分卷(8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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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

天花板,墙壁,床单,地面飞溅的鲜血将这间小小的房间变成了红色的地狱。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段非拙以为那是西蒙,一时间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西蒙是这次任务的核心,如果他死了,那么

但他很快发现,那并非西蒙。那是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而不是青春期的少年。

男子身穿军服,从肩章上来看,军衔是中尉。他的伤口在脖子上。段非拙忍着浓重的血腥味,在他面前蹲下,细细检查伤口。

一刀致命,划开了动脉。天花板上和墙上那些飞溅的血液大概就属于他。

这里有一具尸体,却没有活人。

西蒙不见了。

松鼠用两只小爪子扒拉段非拙的裤腿,蹦跳到门口,回头望着他。

那意思像是在说快跟上我。

跟着它们走。段非拙说。

Z松开手,鹦鹉扑腾着翅膀落在他左肩上。他眉头皱了皱,一掌朝鹦鹉拍去。鹦鹉飞起来,又落到他的右肩上。

Z认命了,只好当鸟的坐骑。

两个人跟着松鼠,在幽暗的回廊中穿行。段非拙边走边释放自己的异能,探查前方的动静。

他听见不远的地方传来说话声。

上去。一个男人冷冷说。

接着是抽抽噎噎的声音。段非拙认出那是西蒙。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有人不希望你活着。男人说。

西蒙哭得更大声了可我从没得罪过别人啊!

有人不希望你去北极。

松鼠背上的毛都炸开了,像只爆炸的栗子一样飞奔而去。段非拙暗骂一句,只好跟着松鼠一起冲过去。

他们转过一个弯,前方是空行舰尾部的停机库。这里停放着五六艘小型蒸汽掠行艇,每一艘只能乘三四人。当一艘空行舰必须派出人员登上另一艘空行舰时,就会乘坐这种小型掠行艇。当空行舰沉没时,小艇也可以用来逃生。

西蒙耷拉着脑袋。一名士兵拽着他的手臂,想把他拖进掠行艇中。

段非拙认出了那士兵的脸是布尔韦中士。

他不是该在医务室里躺着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要绑架西蒙?西蒙房间里的那名死去的中尉又是怎么回事?

一见段非拙和Z,西蒙顿时露出喜色。太好了,是你们!快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段非拙不假思索地从指环中提取能量,化作一股冲击波。

布尔韦中士反应不及,整个人被冲击波不偏不倚击中,飞了出去,重重撞上一艘掠行艇。

Z就一个箭步冲上前,手起刀落,布尔韦中士的一条手臂便飞了出去。

中士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不但不惨叫,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他拔出腰间的□□,瞄准Z的脑袋,扣下扳机。

当的一声,Z用刀刃弹飞了子弹。

松鼠和鹦鹉同时尖叫起来,像是代替少年发出了内心的呼喊。

不!西蒙冲上去抱住Z的腰,死命将他向后拖,你们搞错了!这位中士是来救我的!

Z呆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年,机械地重复道他是来救你的?

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西蒙眼泪汪汪。

Z不知所措地收回剑刃。布尔韦中士垂下仅剩的那条胳膊,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在地上。鲜血如同泉水一样从他断臂的伤口中涌出。

段非拙急忙冲上去,推开Z和西蒙,跪在布尔韦中士身旁。

他的手!他喊道。

西蒙被吓傻了,压根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Z拾起中士的断臂递给段非拙。他脸色有些难看。

段非拙从未尝试过给人接上断臂。实际上就连治愈伤口的秘术,他都没用过几次。

手臂切断的时间很短,即使不用秘术,单纯缝合的话,也是有救的。他这样鼓励自己。

布尔韦中士的身体非常虚弱,恐怕不了足够的能量来激化细胞的再生。段非拙从指环中汲取能量,注入布尔韦中士的身体中。

很快,断臂上的伤痕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重新生长出的血肉完美无缺地接合在了一起。

背后响起了纷纷乱乱的脚步声。

枪声和动物的尖叫声很快引来了夜间巡逻的士兵。他们提着枪冲进停机库,所见的就是满地鲜血。布尔韦中士躺在血泊中央,而那三个奇怪的乘客围在他身边。

因此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三个奇怪的外人联手谋杀了中士。

不能怪他们太武断。换成段非拙遇见这种场面,第一反应大概也跟他们差不多。

于是他们便被士兵押去了弗里曼上校的办公室。

上校也是大半夜被手下叫起来的。他只在睡衣外披了件军装外套,坐在办公桌上,眼睛周围挂着象征睡眠不足的黑眼圈。

发生什么事了?他可能有起床气,语气都变得不耐烦起来。

他瞪着段非拙和Z,后两者则瞪着西蒙。

少年缩着脖子,怀里抱着松鼠和鹦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吸了吸鼻子。

那就从头说起。弗里曼上校命令。

西蒙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晚上我睡得好好的,忽然有人来敲门

西蒙搂着他的狐狸呼呼大睡。松鼠窝在他的枕头上,睡得四脚朝天。两只鹦鹉则站在床头,将脑袋藏在翅膀中。床底下传出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均匀呼吸声,以及时不时的嘶嘶声。

他忽然被敲门声惊醒了。

少年揉着眼睛坐起来。他并没有问门外的人是谁,因为会半夜来拜访他的人就那么几个,反正不是这个人就是那个人。这里又是军舰,是一处封闭的空间,也不会存在入户抢劫的夜盗。

他大胆地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名中年军官,身着一丝不苟的军服,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孔。

西蒙从未见过这位军官。

您有什么事吗?他礼貌地问。

军官神色漠然,就像一尊雕像,令西蒙感觉有些不舒服。

我在外面捡到了一只动物,请问是属于您的吗?他声音沙哑,听起来就像沙子在彼此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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