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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

他一向是对顾傲霜的做派不敢苟同的。

乳母应了声,刚巧遇上回来的顾铮与阿绾。

阿绾挽着一个篮子,乖巧地跟在顾铮的身后。

萧云谏瞥了一眼,道:还不帮着阿绾提一下。

顾铮连忙伸手去接,阿绾抱着篮子收了回来道:没关系的,不重。

萧云谏摇了摇头:也是,都到了家门口再说帮忙,倒是显得刻意了。

顾铮有些窘然,唤了一声舅舅。

乳母心疼他,连忙解了围说道:哪有铮儿帮着阿绾提篮子的道理?

阿绾忙道:铮哥哥帮我提了一路的,方才进门前我才言说要自己拿着的。

萧云谏一挑眉:确实如此?

顾铮略显憨态地笑了一下,却没有言语。

萧云谏忙不迭地笑着摆摆手,说道:知道了,回去吧。

他是瞧见了个大概的。

二皇子陆晏暴戾之事传的沸沸扬扬。

宫中亦是得了消息。

长安殿中陆晏将那些个花瓶金器砸了个彻底,怒道:都给我滚出去!都给我滚!

宫女太监被吓得哆哆嗦嗦跪了一片,战战兢兢又不知该如何。

几个新来的胆子小,险些要昏厥过去。

殿中的掌事女官挥挥手,让所有人都先下去。

自己反倒近了陆晏几步,柔声劝道:小殿下这又是如何了?

她表面是由洒扫宫女混成的这一等掌事,却殊不知她内里就是穆家人。

陆扶英头些年除了穆恕戎,也松懈了许多,才叫穆家为数不多的有新人钻了空子。

姑姑。陆晏咬牙切齿道,明明我才是如今母皇唯一剩下的儿子,怎得他一个死了的人都要与我争?他配与我争吗?他不过就是一个蠢到三岁就被人毒死了的大蠢货!

掌事女官抚着他的脊背,平了他的情绪,说道:殿下何苦与个死人置气?他再温顺,也不过是躺在泥土中的棺材里温顺了。您且不必将他当回事,这姜国的未来,不是还在您手中掌控吗?

再者说了,就算那顾铮活着。他的父亲不过是个商贾,又怎会与您相提并论?您这般高贵,与他是云泥之别,根本无须在意。

陆晏平了几许气息,不过十五岁少年人的脸上,却尽是戾气与阴霾。

他生的那一双狭长眼眸,像极了从前的穆恕戎,宛如一柄短刀要取人性命。

他许久,方才又道:可是姑姑听闻了吗?有人说,那顾铮还活在世上!

哦?有这回事?掌事女官佯装几分意外。

可她却早便从穆家得知此事。

陆晏认真地点点头,又拉起掌事女官的手,认认真真地说道:这世上只有姑姑对我最好了,姑姑一定会帮我实现愿望的,对吧?

他见掌事女官缓缓点头,又道:那姑姑帮我去寻他,寻到他,杀了他!

好吗?姑姑。他就像是个在讨糖果的小孩子一般,漆黑的眼眸映出了掌事女官颔首的姿态。

河溪城中却是夜来风大。

狂风将花园中的青竹折断了两枝,继而又哐当一声吹落了萧云谏撑窗子的木杆。

萧云谏被吓了一跳,裹了裹身上的衣衫。

他疑惑地往外看了一眼,却见天生异象,一颗明明落在月亮尾端的小星,却骤然亮了起来。

他并没有当回事,只是对着前来查看的凌祉皱眉说道:起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真的一点小剧场都写不出来了

你们想看啥啊?

我脑子已经木了qaq

第62章 喜宴

凌祉瞧了一眼那断掉的翠竹,叹了口气。

似是略有心疼的模样。

可他却仍是只摘下了自己的外衫替萧云谏披上,说道:这些日子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的,穿厚些总是好的。

萧云谏没在意身上那件还裹着凌祉体温和味道的外衫,只是瞥了一眼竹林,说道:幸而没有砸伤人。

凌祉颔首:明日我再去瞧一瞧。今日夜已深,快些回去睡吧。

我心中总是不踏实。萧云谏叹了口气,鲜少这般敞开话匣子与凌祉言语,虽是白日里乳母言说有人在说铮儿之事,我我嘴上说着无妨,心中却也有些不知所措。

凌祉见状,依言道:你虽是想到事情由顾傲霜引起,可却未曾想明白他为何非要闹这一出?

萧云谏自顾自地寻了把椅子坐下,点头说道:正是。

顿了顿,又道:难不成,他还想着要让铮儿来接姜国这担子?顾傲霜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就算他真的想,这姜国的大皇子亦是早就身埋黄土之人,如何能将他的身份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他似是已经陷进去了。

猛然间,根本不记得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凌祉一顿,摇摇头道:我却也不知。采涟那边可有信件传来?

萧云谏叹了口气:如今采涟的处境也并不太好。她身为所谓的顾夫人,却一直无所出,早便被人瞧着不顺眼了。如今就是内宅那边勾心斗角,就让她耗费了心力。对于我这边的消息,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又道,我依稀记得她前段曾是来信,与我说注意顾傲霜,可却并没提得旁事。可是也有几分此事的缘故?

兴许如此。凌祉道,不过虽是远离尘嚣,我却也有消息得来,说是百姓议论得亦是半真半假。

萧云谏忙问:真为何?假又为何?

凌祉答道:真的,便是那陆晏配不上他的性命,当真暴戾。他当着陆扶英的面是乖巧听话的儿子,背后却是个罔顾人伦之人。

萧云谏无奈至极:扶英失了铮儿,便对这个孩子宠上了天,即便是杀了他的生父。

他仰面看着月亮旁的那尾小星,蓦地想起曾经十七年前王虎所言星象一事了。

只是不知,如今这星象,又是意欲何为。

凌祉又道:我明日差人去探查一番此事。总之,仍是小心为上。

萧云谏点点头:那些个迷药与暗器,总归还是要备上的。

他话音刚落,便听后院又嘻嘻索索传来响动声。

萧云谏眉头一皱,凌祉忙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后。

却又听闻一声熟悉的哎哟,竟是顾铮跌了一跤。

凌祉与萧云谏对视一眼,不明就里顾铮这又是整了哪一出?

有了阿绾之后,后罩房便单独被隔出一间小院来,住着乳母和阿绾。

如今顾铮,恐怕也是翻墙的时候跌了一跤吧。

他二人五感敏锐,但平日里也没在意。

今日夜半睡不着,方才听了这一耳朵。

阿绾见顾铮跌落,心疼不已地道:你可是摔疼了?快些让我瞧瞧,莫不要伤了筋骨!

顾铮嘿嘿一笑,起身晃了两下,说道:没事的,不必担忧我。

阿绾似是用了手帕替他掸去衣衫上的尘土,说道:今日那些人议论纷纷,你可是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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