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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了声响。
萧云谏还是没耐住。
他回了头。
凌祉!
他想要冲上前去,想要看看凌祉到底如何了。
可是夜昙拦住了他,笑意盈盈地说道:阿谏你可安心,我不会让他死的。
夜昙挥挥手,护卫了然了他的要求。
过渡着自己的妖力,也用着藤蔓花枝,治疗着凌祉身上的伤。
默默做完这一切后,侍卫搀扶起凌祉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身子,便往外走。
萧云谏妄图上前去。
可夜昙挡在了他的身前。
萧云谏舔了舔下唇:你们要将他带去何处?
夜昙一挑眉:左不过我是怕你诓我的,先囚他几日瞧瞧吧。不过阿谏你可放宽心,什么劳什子水牢、极寒之渊,我是不会送他去的。我定会遣人好好安置他,处理他的伤
不论是身上的伤口,还是心里的。
萧云谏一怔。
神色飘忽地呆在了原地。
他望着凌祉离开的地方,久久不能言语。
夜昙同他再三保证,方才抿抿嘴,扭过头去。
夜昙将这长飙之墟熟悉得宛如自己家一般。
许许多多萧云谏都不知晓的地方,他却是一清二楚。
比如那行宫后花园栽种了一颗金丝楠,已是活了三万年。
又如行宫荷花池里的鲤鱼,早便修成了人形,只是贪念这长飙之墟的天地之气,才一直装着自己还是条乖巧可爱的小鱼儿。
萧云谏听着夜昙这般对自己说着行宫里面的奇闻怪事。
可只是轻飘飘地过了下耳朵,一句都没存在心里。
他只想着凌祉。
想着自己想明白了,那还是爱着凌祉的那件事。
他如今却并没觉得对不起从前自己所受的苦楚。
那说实话,却也是自己为自己安上的,又如何能全然怪了凌祉呢?
更何况,凌祉为他又再一次付出了那么多。
就算给自己寻个恰当的理由,只道是再次爱上凌祉。
又有何妨?
只是如今
他尚还要忧心夜昙是否会哄骗自己。
夜昙说了半晌,口干舌燥地瞧了一眼萧云谏。
却见他仍是心不在焉,便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消在萧云谏瞧不见的地方,他流露出来的神色却是
几分若有所思。
好似透过萧云谏,在虔诚地望着另一个人一般。
他轻咳了一声,唤回了萧云谏的思绪。
随意拿起手边的一柄铜镜,弹了一下,便得见了凌祉如今的处境。
他佯装着委委屈屈,道:阿谏可随意瞧,我说话算话的。
萧云谏迫不及待地捧起了那柄铜镜,瞧着镜中凌祉被好生地安置在了个客房。
他虽不知那在何处,可瞧着凌祉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他长舒了一口气,却仍是紧紧握着那柄铜镜不撒手。
仿佛他松开手,凌祉便会落入那极寒之渊,再无了性命去。
我一向不骗人的。夜昙却是牵起萧云谏的手。
他能感受到萧云谏的抗拒,又笑道:阿谏大可信我,等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便会放他离开。那会子,他恐怕也是表面的伤好痊愈了。
萧云谏忍耐住想要甩开夜昙的冲动。
分明面前这个人生得花容月貌,可他就是觉得难过,浑身刺痛般的难以言喻。
他嗯了一声,别过头去。
只当自己双手麻木,没了一样。
夜昙瞧着自讨了个没趣儿,可也没松开。
晃悠了几下,算是强硬地要着萧云谏回过了神来。
萧云谏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何种面容来面对着夜昙。
勉强才能维持着面色,却仍是笑不出来。
夜昙也没勉强他。
只是轻飘飘地又道:阿谏,我是说话算话的。那你呢,可何时也兑现一下你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诶嘿~不知道这章能不能炸出点评论来!
我最近好孤单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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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蹊跷
萧云谏理不清楚夜昙到底想要什么。
夜昙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可他不像是凌祉。
自己能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到那股子炽热的爱火。
他不明白。
他总想着
若是当时在坪洲府,他听了凌祉的话,没去管夜昙的闲事。
又或是在夜昙被擒,明知道长飙之墟兴许是个陷阱的时候,没有不顾凌祉阻拦,非要跟来。
更或是知晓了夜昙身份那一瞬间,便了然夜昙的动机不纯,根本不落入他的圈套。
又会如何?
他不知道。
也许他更不会意识到,自己是爱着凌祉的吧?
这般想来,他是否还得感恩于夜昙?
可他做不到。
即便他不救夜昙,夜昙也依旧会有许多法子,与他攀上干系。
就算他当真听了凌祉的劝阻,或是在知晓夜昙是何人之时,就选择放任自由,恐怕夜昙也会捆也要将他捆来这长飙之墟的。
他如今一颗心悬着,怎般也放不下来。
更无法直面夜昙。
夜昙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却并不气馁。
他弯起了眉目,笑道:我倒也没那般急迫。只不过有些事情,我能等,凌祉可能耐得住?他是否能眼睁睁地瞧着此事,会不会再暴起,我也说不定呢!
这话满满当当都是威胁的意味。
可夜昙仍是眯着眼睛,笑意盈盈。
萧云谏打了个寒战。
他攥紧了手上的铜镜,冰凉的触感,却仿佛攥紧了凌祉的手一般。
凌祉是那时候他们还是师叔侄的时候,为了在兽潮中救下自己。
才落得个这般体寒不能解的毛病。
萧云谏舔了舔嘴唇,说道:我
他挣扎着,却总是无能为力。
他想过与夜昙虚与委蛇,可
他又如何能抛弃自己一切的自尊,去做这件事呢。
可余光瞥见镜中仍是昏迷不醒的凌祉,他又有些慌了手脚。
只得在心底一个劲儿地问道:凌祉,我又该如何做
夜昙瞧他一张脸,颜色千变万化。
也便噘着嘴,摇摇头道:阿谏既是纠结,便也不急在这一两日。你才是这长飙之墟的主子,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萧云谏抱着铜镜,蓦地点了点头。
夜昙瞧他举动,也咂了咂嘴,说道:那便瞧着吧,总是会腻的时候。
萧云谏逃也是的疾行出了夜昙的视线。
七拐八绕地在行宫当中转着圈。
他不过百年前来过一回,哪里还记得自己身处何处。
这行宫甚至远比他在九重天上的停云殿大,如迷宫一般的九曲回肠着。
又伴着夜幕降临,乌云悄然遮盖了月亮与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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