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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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仙尊容貌极美,只是他平日太过严厉,弟子们见之生畏,哪顾得上欣赏容颜。

可如今,他以道法改变了身形骨相,五官依稀可见原本的模样,却少了平日那种熟悉的压迫感。

陆承远最后一句说得极为小声,祁殊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哪儿胡说了,你见过仙尊这幅打扮么?陆承远摸了摸下巴,不过说起来,凌霄仙尊对你真是特别,竟连这种要求都能答应。

祁殊:这不是为了除妖吗?

陆承远难以置信地看他:凌霄仙尊,为了除妖化身女相,这话你信吗?

祁殊:

你也不想想,这妖邪再怎么厉害,总敌不过天下第一剑的凌霄仙尊。他昨夜能如入无人之境将你从那雾影山的幻境里捞出来,今日怎么就不能直捣龙穴,还要陪你玩这易容换装?

祁殊答不上来。

陆承远说得对,以凌霄仙尊的修为,哪怕荡平雾影山也只不过弹指间的功夫,何必要配合他这些小伎俩?

醒醒吧,他是为了你。陆承远悠悠下了结论,他不想插手你的任务,想给你留下施展手脚的机会,所以宁愿不出手,只辅助你完成计划。

易地而处,你能为除妖做到这种地步吗?

反正我不能。要不是我昨天闯了祸,我下午绝对不会答应你这计划。

祁殊沉默。

是啊,他的师尊向来如此。

永远替他着想,永远宠着他,惯着他,从不拒绝他任何要求,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越陷越深。

没了祁殊打岔,陆承远继续大大方方欣赏凌霄仙尊的女相。

欣赏之余,还时不时感叹。

什么听说得到飞升后便能随意更改法相,仙尊日后都以女相示人也不错。更大逆不道的,还在幻想若以后能娶到这么一位,不对,有她万分之一貌美的女子,不知该有多好。

听得祁殊差点把他扔出去。

你再多说一句祁殊咬着牙,冷冷道,我就把你今晚所说全告诉掌门,看他要如何收拾你。

陆承远连忙收敛起那副说笑的神情:别别别,我说笑的。知道你最是尊师重道,我不胡说了还不成?你可别打我小报告,我师尊那么怕凌霄仙尊,要让他知道我乱说话,他得打断我的腿。

祁殊白了他一眼。

真生气了?陆承远瞧着他的脸色,劝道,说笑而已,别这么认真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你不觉得仙尊这副打扮好看?

祁殊偏头不答。

陆承远轻笑一声,悠悠道:别装了祁殊,下面这位若不是你师尊,你会不动心?我可不信。

祁殊自己也不信。

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祁殊从小到大身边就没缺过喜欢他的人,男女都有,可他对身边一切男女都没有兴趣。后来长大些,便一心扑在师尊身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喜欢男子,但现在才明白,他喜欢的就是这个人而已。

无论变成什么模样,他都喜欢得要命。

祁殊藏在窗户后头,隔着缝隙望向站在院中的人。凌霄仙尊的女相长身玉立,只是静静站在那简陋的院子里,也都透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

或许是心有所感,顾寒江忽然抬起头来,视线正好看向祁殊所在的方向。

祁殊连忙移开视线。

喜欢到不想给任何人看见。

根据陆承远的情报,那妖邪原先只掳走夜间落单的年轻女子。直到最近出事的人越来越多,百姓夜间都闭门不出,那妖邪才开始夜闯民宅。

因此,祁殊他们原本计划,由顾寒江变作女相,在镇上游荡几圈,引那妖邪出现。

祁殊和陆承远则藏在暗处策应。

可顾寒江独自在客栈前站了好一会儿,带来的两匹马都在马厩吃饱了草料,那妖邪仍然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那妖怪今天不来了?陆承远等得有些不耐烦。

客栈前,车夫将两匹喂饱的马栓回马车,走到顾寒江面前与她说了什么。后者点点头,上了马车,随后,车夫驱车离开。

前行的方向,正是雾影山。

祁殊和陆承远对视一眼,身形化作两道剑影,悄无声息消失在夜色中。

马车缓慢行驶在树林中。

出了小镇,是一片树林。通过这片树林后,道路便会分做两条,一条是通向雾影山的山道,另一条,则是绕过雾影山修建的官道。

祁殊与陆承远收敛气息,不近不远跟在马车之后。

走了约莫一炷香,眼看快到了道路分岔之处,前方陡然传来一声马儿嘶鸣。

陆承远等了一整晚,想也不想,提剑上前。

剑意在黑暗的树林中荡开,祁殊稍后一步赶到,陆承远已经与人在马车前方的空地上缠斗起来。

对方浑身上下裹着黑袍,脸完全隐藏在黑雾中,模糊不清。

祁殊只瞧了一眼,见对方暂时还能应付,便回头去看师尊的情况。

正巧看见车夫将师尊从马车里扶出来。

祁殊:

那车夫是顾寒江今日临时找的,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和计划。不过人倒是不错,此时虽然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仍在坚持保护车中的雇主。

姑娘,我们快走!车夫搀扶着顾寒江的胳膊,正想离开,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祁殊一把将自家师尊从车夫手里抢回来:乱碰什么?

你你你你又是何人?

快走。祁殊憋了一晚上气,此时说话都带着火药味,还不走等着被妖怪吃?

车夫:可她

祁殊上前一步,把师尊挡在身后:她有我呢。

车夫虽心有疑虑,但到底保命要紧,忙不迭跑了。

远处,陆承远仍在和那妖邪斗法,两人越打越激烈,打斗声渐渐远了。

这边林中,顾寒江低声道:别握这么紧。

祁殊恍然惊觉,自己还牵着师尊的手。

顾寒江化作女相之后,那双手也变得柔软纤细,握在手里软软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捏碎。

祁殊有点舍不得,但还是松了手:可师尊刚才都让那马车夫碰你。

在演戏。

祁殊闷闷地:哦。

他这态度着实有些无理取闹,但顾寒江并未生气,反倒耐着性子问: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祁殊偏头:没有不高兴。

他当然不高兴。

这一晚上,无论是那客栈老板毫不掩饰的眼神,还是陆承远口无遮拦的浑话,甚至方才那马车夫,早先在镇上就偷偷瞧了他师尊好几眼,护着他家师尊的出发点绝对不算单纯。

平日里的凌霄仙尊地位崇高,哪有人敢亵渎半分。

怎么变了女相之后这么能勾人。

祁殊醋了。

很醋。

顾寒江轻轻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将祁殊散落的鬓发拂到耳后,由于化作女相身量矮了一大截,做这个动作时甚至还垫了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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