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2 / 2)
急急忙忙地穿戴上铠甲,冲出大营的一瞬间,他看到的不是两军对阵,势均力敌的厮杀,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己方的军队事先没有准备,又忙着给失火的粮仓救火,在敌军来袭的时候根本反应不过来。
失了先机之后,便再也重整不起军心了,反观祈国军队,由于筹谋已久,来的又是精兵强将,在冲入宸国军营之后,便如狼入羊群一般,彻底露出了自己的利爪,下手毫不留情。
两相对比之下,结局可想而知,原本也算得上是兵强马壮的宸国军队,此刻却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孩一般,毫无反抗之力的任由对方砍杀,一场原本应该激烈的战事硬生生的变成了来自祈国军队单方面的屠杀。
看着自己的营地被攻破,将士们不断倒在敌军的利刃之下,猩红的血泊不断扩大,浸湿了脚下的地面,从四处蔓延过来。
鼻中唿吸的空气都弥漫着血色的腥膻,鞋面被浸湿,那种粘稠的触感不是水,而是血液,是来自他们宸国将士的鲜血。
赫连奔看着眼前如修罗地狱般的景象,心头剧痛,就像是要裂开一般,他在自己的营帐门口呆立了一会儿,随即便像是被什么邪魔附身了一般,嘶吼了一声之后,便双目赤红,疯狂地向正在屠杀着己方将士的祈国军队冲了过去。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翻到的火把将营帐点燃,整个宸国军营都陷入了一片火海,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兵器相击之时的金铁交鸣之声,人群厮杀之时的嘶吼声,马匹受惊之时的嘶鸣之声
所有的声响惊动了寂静的黑夜,交织成了一曲凄厉的战争之曲。
不断有人倒下,所有人身上都染满了鲜血,自己的、别人的,身边倒下的人是自己的战友,还是来自对方的敌人,已经分不清了,所有人心中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
然后,活下去
猩红粘稠的血液在地上蜿蜒成河,粘稠滑腻触感让人觉得有些站不住脚,但是没人在乎,没人会去想脚下踩的是谁的鲜血,他们只想将威胁到自己的人都斩杀,只要死的不是自己,脚下踩着的是谁的性命,剑下多了多少亡魂又有谁会在乎?
他们只想要活下去,只是想要活下去,仅此而已
刀下砍杀了多少人已经数不清了,赫连奔赤红着双眼,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只是麻木地一次次举起回落手中的长刀,不断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性命,身上所受到的伤痛已经感受不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支撑着自己,那就是要让那些星夜偷袭、屠杀他们宸国将士的卑鄙小人们统统葬身在此
就在受了刺激,狂性大发的赫连奔即将完全丧失理性,像个杀人机器一般,不断砍杀着周围的人群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弓弦弹动的铮然之声,随即便有一支长箭裹挟着凌厉的劲风,以雷霆之势凌空射来,正中赫连奔手中刀刃。
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箭尖与刀刃的交接之处瞬间闪过一片火光,巨大的力道传来,赫连奔只觉得虎口处传来一阵剧痛,瞬间,一道猩红的鲜血便顺着崩裂的伤口缓缓蔓延到了冰冷的刀刃之上,与他人的鲜血混杂在一起。
赶忙用另一只手一起握住刀柄,这才免于刀刃脱手的下场,重新稳住手中的武器,赫连奔扭头,赤红着双目,面容狰狞,如恶鬼般望向方才那支利箭飞来的方向。
目光所及之处,站着一片通身雪白的宝马,马上端坐一人,白衣银甲,如此大片的白色,在漆黑的夜色中,显眼的近乎突兀。
那人双手平举,依旧维持着射箭的之势,手中一把金色长弓正对着自己,远远望去,弓弦还在微微颤动着,显然方才那支差点将他手中长刀打落的长箭便是此人射出来的。
那人见他朝自己望来,也不见丝毫惊慌,只不急不缓地放下手中金色长弓,策马慢悠悠地朝他行了过来,那般优雅闲适的姿态就好像他此刻不是在战场上杀敌,而是在郊外踏青一般,悠闲的近乎令人愤恨。
随着两人之间距离的拉近,那人隐藏的黑暗中的容貌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一张清冷俊美到近乎妖异的脸,在四周鲜红的血腥和冰冷月光的映衬下,像是杀神临时一般,无端地令人心生恐惧。
来人并没有注意到眼前之人的心思,他只是稳稳地端坐在马上,用一种像是天上神祗注视着蝼蚁一般的目光睥睨着眼前这位敌军将领,清冷的嗓音在夜色中冰冷的响起,他说:想要活命,就把冷沧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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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受伤你就是那祈国的小皇帝?
果真是黄口小儿,也敢来我军前放肆,还不速速下马受降?
看着来人银甲上盘着的龙纹,再看看那通身的气度,赫连奔瞬间就猜到来了来人的身份。
一想起就是这么个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策划了今夜的这场偷袭,折损了他手下无数的将士,就恨不得立时杀了眼前之人,喝其血,啖其肉。
哪里还会好好跟对方说话,只在看清来人是谁的那一刻便举刀朝着来人噼了过去。
虽然早就料到对方不会老老实实听自己说话,但是这人一见自己就刀剑相向的举动还是让凤空华不悦地皱了皱眉。
被迎面而来的刀锋惊到,凤空华胯下雪色宝马嘶鸣了一声,高高扬起前蹄朝赫连奔踢去,借此机会,凤空华闪过迎面而来的刀刃,从马背上跃下的同时,一把抽出悬挂于马鞍处的长剑,团身朝对方迎了过去。
刀剑相击,发出铮然声响,剑身刀刃反射出的月光化成一道冰寒的光芒落入两人眼中,与凌厉的目光混在一起,化成一片凛然的杀气。
这是战场,不是供人切磋的比武台,可以点到为止,不伤和气。
战场,是玩命的地方,深知这一点,交战的两人谁都没手下留情的意思,全都抱着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心思,用处了十二分狠劲。
凤空华武功不弱,赫连奔虽然武功不如他,但胜在经验丰富,且又杀红了一眼,平白多了一丝狠劲,一时之间,两人倒也是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周围的人都沉浸在厮杀之中,没有人注意到两军主帅已经打起来了。
只有漫天月华一直注视着这一黑一白两道缠斗在一处的身影。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相击之声,势均力敌的两人已经过了不下百招,时间一长,两人体力都消耗巨大,特别是上了年纪,又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厮杀的赫连奔,已经明显的露出了疲态。
高手过招,胜负或许只在瞬息之间,凤空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着对方动作变得迟缓的机会,在闪身避过对方刀刃的同时,抬脚狠狠朝着对方心窝踹了一脚。
对于敌人,凤空华从来没有手下留情的习惯,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道。
赫连奔猝不及防之下被他踹了个正着,顿时被那一击之下的巨大力道带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向地面的同时,一大口鲜血便忍不住冲口而出。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赫连奔抬头,却见眼前一片寒芒闪过,一愣之下竟没来得及躲闪,待他再次回过神来,却发现对方手中的剑刃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冰冷的触觉从脖颈间的肌肤上传来,直冻得心头都是一片寒凉。
居然败在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手里,赫连奔心中屈辱,满眼愤恨不甘地抬头朝眼前站着的少年君王看去。
接触到他充满恨意的目光,那人却没有丝毫动容,清冷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就好像天上无心无情的神祗般,用冷漠藐视的神情俯视着他,依旧是那清冷好听的冰冷嗓音,闻着的依旧是同一个问题,他说:冷沧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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