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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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在京中,素来颇负盛名,除了他出身尊贵以外,很重要的一点便是受过白先生的指点,只要听说此事,无人不对他赞扬不已。

这么多年来,这是安平侯头一次被人指着说徒有其名,他错愕不已。

小厮更是愤然,写得这样糟?我们侯爷的诗,怎会写得糟?你们家先生因为修缮这间书肆被称为大儒,便真当自己是哪位大儒了吗?

你家先生可知,白先生只夸赞过一人江南楼氏楼月如。白先生称其文章璧坐玑驰、辞无所假,而正是楼先生,几年前愿以千金换得侯爷文章一篇,若侯爷当真徒有虚名,楼先生又何必如此?

掌柜一听,愣住了,安平侯也道:本侯的诗,兴许入不了先生的眼,但先生又岂能直言本侯徒有虚名?

本侯不在意声名,但平白让人这么说,总得问个清楚。

安平侯道:你家先生,姓甚名甚?他若是如楼先生一般的大家,说诗不好,本侯无话可说,但他若本身无才无德,纯粹在指手画脚,本侯定不会轻饶。

掌柜看看他,颇是欲言又止,安平侯皱眉道:快说。

掌柜只好无奈地说:我家先生,如无意外,就是侯爷口中的楼先生。

停顿片刻,掌柜又慢吞吞道:若小的没记错,我们先生当年求侯爷的文章,也是听闻侯爷受到过白先生的指点,而我们先生又颇为敬仰白先生,是以

也就是说,楼先生当年千金求文章,压根儿不是为了安平侯,而是冲着白先生。

安平侯又求仁得仁,他说若是如楼先生一般的大家指摘,他无话可说,结果正是楼先生本人。

书肆安静得落针可闻。

江倦:

不行,这也太尴尬了吧?

安平侯会不会记他仇啊?

安平侯要取茶盏,江倦不是自愿的,可再怎么说,也算是他害安平侯丢了个大脸。

江倦思索几秒,努力地安慰安平侯:其实写得也没那么差啦,我觉得还挺好的。它好就好在好在哪里,江倦也编不出来了,他只会背诗,不会做诗词赏析,江倦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就好在它真的很好。

江倦说得诚恳,可在这个关头上,比起安慰人更像是在气人。

短短一炷香内,安平侯接连两次颜面无存,饶是他性格再擅长隐忍、再喜怒不形于色,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他抿紧了唇,过了很久,才咬着牙对江倦说:你好得很。

话落,安平侯拂袖而去。

江倦:?

可恶,他真的被记仇了。

可是关他什么事?

江倦很郁闷,他觉得自己也挺无辜的,他只是一条咸鱼,却总是被迫成为反派,不是跳在主角受脸上,就是让主角攻丢脸。

江倦叹了口气,后脖颈被人按住,他被迫收回了目光,耳旁也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叹什么气?

薛放离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江倦眨眨眼睛,惊喜地问他:王爷,你怎么来了?

安平侯踏出书肆的脚步一顿,薛放离语气轻缓地回答:你在书肆待了太久,过来看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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