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下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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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图书馆,又发生了昨日之事,天花板上昨儿个刚修好的木板条,今儿个又是倒垂下来,而且连同位置也和昨天的一模一样,马上就要开馆了。

娴贞说了一句,“我去通知尹馆。”

恒恒忙说,“那我准备开门的事。”

倒是我,想到昨天的监控,“我过保安室看看吧。”培哥见了我,似乎知道我又再来,就按了下键,果然,昨晚8:15左右,那木板条又如青蛙肚皮一鼓一胀,先是临近门的一块先撑开,再是后面几块,如气囊般这儿胀那儿缩的,硬给撑了起来。

未己,尹馆便赶来一看,见天花板此状,问:“什么时候的事?”

恒恒只好指着保安室,尹馆赶着过来,先看了昨晚的监控,又调了前晚的回放,“这天花板上,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装修公司原本今日须来收款,未料见到此状,忙说:“我们马上补。”

“不必了,”尹馆一本正经地说,“贵公司的质量我们可是有目共睹,你们走吧。”

“可自我们公司成立以来,没发生过这种事。”装修公司的人央求道,“不必了,”尹馆一口回绝,“没这个必要,请回去吧。”

他们自觉理亏,便灰溜溜地离去。

“要不要再找别的公司?”我问。

“目前得先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尹馆眉头一皱,似乎无可奈何。

“难道要晚上闭馆吗?”我又问。

“这个不成,闭了馆会惊动媒体。”

“可是不找装修公司来弄,我怕别人起疑心。”我道出了忧虑。

“那好,”尹馆说,“你去找家烂一点的公司来,让他们先修好,若再不行就直接推给他们。”

要差的公司?网上可是有很多。于是我随便拨了个电话,差人过来,说要把天花板弄好,还要弄不好不给钱的那种。

这几日找过很多烂的公司过来弄,结果一样,白天弄好,第二天就砸了,还是木板条向下,我找机会问了尹馆:”怎么不晚上来弄?“

”你傻呀?“尹馆端详着,”天花板上的东西,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现在还好是说脱落,要是那东西突然对装修工人袭击,闹出人命,那可就想不惊动记者也难咯。

“难道就一直这样?”我问。

“不然还能怎样?”他说,”你还记得电梯的事吧,现在几家装修公司都不肯过来弄,上面又一直在催,可你也知道,不知惹上什么。“

我点点头,他又说:”拖着就拖着,等想出个法子来,再来处理。”

“小哥,“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拉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请问你们负责人在哪?”

“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一问。

“前天我的男孩被保安吓了一跳,半夜就会自己起来抽搐直打哆嗦。”家长匆匆一说,“我知道是哪个保安,有劳你请你们负责人来一趟。”

“我就是。“尹馆对着他说。

俄而,尹馆带同培哥进来办公室,那家长也与小男孩同入,小孩子看上去很安静,嘴上不动,但手脚似乎不听使唤,事儿右脚跷起,时而右手扯扯肚脐,又或拉拉衣服,只是左手一直拉着家长没放。

家长忙说:“是这样的,前天中午,我小孩跑进图书馆,被一个保安伸出双手当初阻止,受到了惊吓,那天回到家他就哭着说‘奶奶,那保安吓死我了’,然后就在他奶奶怀里嚎啕大哭。”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本来我们也不在意。可是这两晚半夜三更他就会吓得惊醒,然后哆嗦抽搐十几分钟才停,还要我们全家哄着才肯睡。”

众人一听,有些吓了一跳,连保安自己也不信,想我喃喃:“我又没抓他又没打他,更没骂人,就这么下一下会把他吓成这样。”

家长接着说,“我们那儿的风俗是把吓到别人那人的衣服拿来回家洗洗。”

“这不可能,”尹馆并不认同,“保安这身是工作服,不能借的。”

“我不是一定非要工作服,他的衣服也行。”家长指了指培哥。

“这个不可能。”尹馆不太接受,“我在职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种风俗。衣服是贴身之物,你们那儿的风俗是吧别人的衣服拿去洗,”尹馆指了指培哥,“他们那儿的风俗可能是衣服不借外人,害怕有人在衣服上做手脚。”

“我们不是想做手脚。”家长辩解道,“我们就想借套衣服回去洗洗。”

“各地风俗不一样。”尹馆又说,“你尝试有没别的方法?“

“我们不是没办法,”家长很懊气,”才过来找你们嘛。”

我一直留意着那小孩,眼眸子好像是一大一小的,至于手脚嘛,全程也是小动作挺多,唯独是没说过一句话,吐过一个字,就好像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

尹馆说:“我们这保安在这儿做了三年了,很是尽职,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吓一吓就变成这样子的。”

家长显然不爱听这话,“那您的意思是我故意胡编乱造?”

尹馆忙推说,“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

家长忙着解释,“我的小孩确实受到了惊吓,而且每晚都惊醒,我怕这样对他成长留下阴影。”

“穿上这服装的,先是保安,再上一级是警察,再上一级是武警,小孩他要面对的是很多保安或是警察,武警,如果个个都吓到了他,你岂不是要找他们拿衣服来洗?”尹馆反辨道。

家长有些无言,尹馆却仍说:“我们这保安每天驱赶的小孩有百千个,怎么就你的小孩出了事?而且,你进了别的图书馆,小孩又是乱跑了进去,保安也同样会驱赶他,或是制止他,要是进了商场,商场的保安也同样会制止或是驱赶他。”

“这个我们也知道,我们只是想让小孩的阴影尽快散去,以免长大后会后遗影响。”家长仍是这般的急。

“小孩子心理受影响,应该去找医生。”尹馆说。

“可这是心病,心病医生是治不好的,得用心药来治。”家长已按耐不住了。

“那好,你说除了这个,有没有别的什么方法?”尹馆责问道,“反正刚才的方法不行。”

“那让保安替我儿子洗把脸吧。”家长求着。

“刚才不是洗过了吗?”培哥反问。

尹馆追着问,“刚才洗过了,证明这种方法不灵,然后你又说了另一种方法,要是这种又不灵,你又想怎样?”

家人呐口无言。

“那好,每天进我馆的有百十个小孩,个个家长都要保安脱下衣服给他们洗,那保安岂不是连穿的都没有?”尹馆斥问了家长。

我见那孩子的神志不清,故意拍了拍后背,等他望过来时装了个鬼脸,男孩突然就惊恐了起来,捉住父亲的手,大声叫喊,“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尹馆斥问,“你干什么?”

“蛇,”男孩悚然说道,“保安变成了蛇,保安变成了蛇,蛇在追我,蛇在追我…”

我故意问培哥,“什么蛇?”培哥也一脸茫然。

家长忙抱着小孩子吗“别怕别怕,有爸爸在。”

“孩子说怕的是蛇,你要不要问蛇扒下衣服来洗洗?”我问了一下。

家长忙拉着小孩走出去,“你别怕,以后要是保安再吓你,咱可以报警。”便悻悻走了出去。

“保安变成了蛇。”我重复着这句话,“保安变成了蛇。”

有人在我背上拍了拍,我被惊得直打哆嗦,往后一看,却是盈盈,”宝宝,你吓死我了。”嘴里却不停在重复“保安变成了蛇,保安变成了蛇。”

“保安变成了蛇,那鱼哪里去了?”我突然冒出这句奇怪的话。

“阿贤,你没事吧?”尹馆关心地问。

“没事没事,”我摸了下额上的冷珠,“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东西。”

“可别多想啊。”尹馆吩咐道,“刚才看那孩子吓得不轻,你要是也吓着了,我们可不够人手开工呢。”

“放心吧,尹馆。”我松了口气,“我没事。”

保安培哥便走出了办公室,尹馆见况,才说:“以后你们几个,尽量别让他乱来,现在孩子都娇贵的呢,经不起吓得,这阿培也是的,都干了三年还就这样子。”

盈盈说:“可是那孩子说保安变成了蛇,会不会是,那小孩本来就有精神问题?”

“也有可能。”尹馆说,”总之呢,对现在的孩子可别太凶,管好家长才是最重要的。毕竟,教孩子的责任不在我们,这家教还得父母自己来。”

我们几个都点点头。

早上放晴的天,午后竟灰蒙蒙地下起了雨。

桌子上放着的合影,是两个多月前,潘叔、卢旺达(藏在车夫身上)和我在青城山上拍的,现在潘叔还在,卢旺达归了转世投胎,昨日的情景令我不敢再看,这般奇桓,该找谁说去?

“他是谁啊?”盈盈拿起了照片。

“哦,我跟潘叔去成都时的一个车夫,跟我们输得很呢。”我忙推说。

“一看就知道你说的是假的。”盈盈指着合影下的一行字:致兄弟卢旺达往生西天。

“卢旺达是谁啊?你不是进来才半年吗?怎么会跟潘叔去四川,还有,他是怎么死的?”盈盈好奇心很重。

“其实,”我也不知从何说起,“我的念力是他给的。”

“什么?”盈盈瞪大了眼眸子,“那他,他,他是什么人?”

“你有见过那巨箱子吧?”我遂问。

“你说的是,电梯吧。”

“没错,”我说,“你应该见到,那电梯修了快半年,怎么还不好?”

“不就是因为....”

“嗯。”我应了声,“没错,他跟张原一样,从电梯里冒出来的。”

“什么?”盈盈有些惊恐不已。

“大约半年前,我还在这里的时候,见到了他在阳台上,后来潘叔跟我说,他怕潘叔的罡气,不敢现身,于是我们设法引他上来,后来又跟地府结了梁子。”我只好细细说明。

“那他,后来怎么成了你兄弟?”

“我们为了替他找到证明,没少跑功夫,后来终于将他送上路了。一般在他们老家,都管无依无靠的魂魄叫兄弟,这位兄弟在人间漂浮了十年,十年的怨气,还好都被玉佩净化了,成了念力。”

“看来,”盈盈说,“你们好像相识不久,但很情深意重。”

“当然,”我说,“如果他现在投生,我肯定真的跟他结交兄弟。”

“好啦,”伊说,“你呢就别想得太多,好好休息一下。”

“我想那电梯也该是时候找人来整整了。”我说,“地府好似许久都没来找我们麻烦。”

“你忘了?”伊提醒道,“前些日子那个叫杨仙的刚来过一次。”

“哦,也是。”我敲了敲后脑勺。

“阿贤。”潘叔又喊话了,“替我找找修明的手机号。”

“找他干吗?”我问。

“你想想,那个叫岑老师的整天叫嚣,真不是滋味,我想找修明过来帮下忙,挫一挫他的锐气。”

“那你可得小心引狼入室了。”

“怎么说?”

“你想啊,青城山上修明仗着你师父的名义,对你百般推阻,老是和你政见不合的,万一找过来了,不帮你,反而一边倒到岑老师那边去,我看你怎么收场。“我不忘对他点评一番,潘叔觉得也是。

”可放任岑老师在,也不是个办法。“潘叔说。

”我觉得您二位得道高人,应该想一想怎么搞天花板上的东西,还有那个修了快好却没人愿搞的破电梯,其他的先放一边吧。“

”电梯易弄。“潘叔说,”自从我破了那阴淖泥地,地府自此不敢再设入口。“

”光说没用,“我批到,”现在的建筑公司民工一听到电梯都不肯来。“

”这不容易?“他说,”跟尹馆说说换一家。“

”能换吗?“

”当然。“尹馆不知几时冒进了办公室,”现在就找这家公司,先把电梯弄好。“便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先过去打电话。

一会儿培哥又叫大家一起去监控室,大约13:47左右,天花板上长出了个球状,约有一个足球大小,维持了大约20分钟,突然就收缩回去,不见踪迹。

众人又是大惊,我还是很镇定的,”潘叔、岑老师,您们二位谁个去查清这东西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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