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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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予白抬眸,在这相对无言,尴尬又静谧的时刻,她总算意识到了。

已经分了。

萧衣一笑:分了很久了。

舒予白没说话,萧衣看着她的眼睛,很专注,说:女朋友的位置空了好多年了呢。

气氛莫名的有些暧昧。

两个喜欢同性的同性,共处一室,每分每秒都要发生什么似的。

毕竟夜那么深。

两人还都是单身。

舒予白分不清她说的演戏是什么意味。

似真似假,最叫人理不清。

她告别萧衣,回家。

逃也似的。

舒予白到家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

到了楼梯间,听见细碎的声响,窗外的雪大了,风也急,一下下扑着窗户。

屋里亮着灯。

灯光从门缝里渗出,光斑明亮。

借着那点光线,舒予白对着门上的镜面看自己,食指轻轻拨着耳鬓的长发。方才赶路回家,头发全吹乱了,妆上落了雪,进了屋就有些花。

调整好了,她才微微平复心跳,捏着钥匙,拧开门。

舒予白脚步谨慎地放轻了。

南雪睡了么?

她怕吵到她,轻手轻脚的。上楼时,木楼梯咯吱作响,有细微的震动。

一楼亮着灯,二楼卧室也是。

舒予白轻轻上楼,房间门半合着,光线昏暗。

她轻轻推开门,一个清瘦的身影缩在被子里,微微低着头,纤细修长的手指蜷缩着,是婴儿在胎腹里的姿态,睡的熟。

北方的屋里有暖气,窗玻璃上满是白白的雾。月光似的亮斑落在地上,仔细一看,是窗上的雪水。

室内温度高,被子又厚,她像是怕热,米白色的被子被她推开,一只细瘦的胳膊夹着被子,很不安分。瘦削的肩露在外头,光洁如玉。

锁骨精致,往下,白而柔软的起伏像对小鸽子,藏在单薄的睡衣里。

脸颊白皙如玉,瓷一样,怕一碰就碎。

她俯身去看,那人乖顺地闭着眼睛。

睫毛轻盈地落下,睡的安稳。

舒予白轻轻走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在床边坐下。

她凑近,看着南雪的脸颊。

皮肤光洁细腻,灯光下有微微的绒毛,像是白玫瑰的花瓣,柔和洁净,带着某种冷冷的馥郁。舒予白指尖碰到她的皮肤,心脏一阵悸动。

她平时总有些冷淡,叫人捉摸不定,睡着了唇角却是微微弯着,猫儿一样。

乖的不像话。

她看着她的唇。

轻轻凑近。

一寸,又一寸。

缓慢,心惊胆战的接近。

很想吻她。

第4章

舒予白的靠近持续时间不长。

仅仅两秒。

她和她的距离停留在鼻尖上方,一两寸的位置。呼吸温热,一下下喷洒开。

心跳的声音,在雪夜里,一下一下。

睫毛静止着。

胸口微微起伏,她想直起身子,可又忽然停住了。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暖暖的,是南雪的手捧着她的脸,指尖温柔。

她在枕间缓缓苏醒,才看清她似的。

姐姐。

她这一声,很软,很轻。像小猫一样,瞬间戳中舒予白心底最软的地方。

她捏着舒予白的手腕,往下拉。

拉到自己脸颊上,轻轻放上去。她贴着舒予白的掌心,声音很轻,猫儿似的蹭了蹭。

舒予白心口一跳。

南雪眼神微微有些迷离,看着她,像是晨起时,将要苏醒又不曾醒来那般。

睡着了么?

舒予白问:有没有吵到你。

姐姐。

南雪很少这么叫她。

第一次见面,大人介绍:这是你舒姐姐,比你大一岁。

那时候,站在青石砖瓦的大宅院里,南雪怯怯地叫了她一声姐姐。

再往后,就没有了。

南雪缩在被子里,乌软的发丝散开,小脸瓷白,唇色殷红。两人对视一会儿,舒予白心跳忽地很快,毫无节拍。

怎么不关灯?

舒予白坐在床边,把被子往上拉,若无其事地问。

等你。等了很久。

南雪掀开被子,坐起身,从枕畔拿起手机看时间:快凌晨了。

可屏幕亮起的一瞬间,舒予白却瞥见一个聊天框。看头像是个男人。

睡了么?

晚安。

南雪也看见了。

一瞬间她就关了屏幕。

舒予白指尖泛白,血色一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第5章

在和人聊天?

舒予白笑了:这么晚了,不睡觉。

气氛有一瞬间的微妙。

她们的关系有些独特,有些事情,毕竟是发生过的,没发装作忘记或不存在。舒予白和她告白过,即便后来退回朋友的位置,那层关系,也永远不可能和真的朋友那般单纯。

可说暧昧,却又远算不上。

南雪安静着,忽然道:你不也是?

舒予白怔了会儿,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自己晚归。

恰好碰见同学了,多聊了几句。她解释。

舒予白穿了件针织的长裙,米色,很温柔的气质。脸上的淡妆还未卸去,桃花妆,眼尾淡淡晕染,透着薄红,似乎比平常更美了几分。

真像是去约会的。

约会?

南雪静静瞧着她,微微抿唇。

舒予白转身,去阳台取了衣服,手里捧着刚取下的浴巾,像是要离开,脚步一顿,却又等待着什么的姿势。

她在等她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南雪却只重新缩回被子里,轻声道:睡吧,凌晨了。

她没解释,关于为什么那么晚了还和人聊天,那么暧昧。不过也是,的确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们算什么关系,朋友罢了。

只是舒予白有些意外。

南雪也会对她有秘密。

南雪不介意她约会,晚归。

就像她不该过问她的私事一样。

有些关系,再近一寸,都是逾矩。

夜里寂静无声。

外头是冷的,且是北方独有的干冷。舒予白抱着浴巾,微微有些恍惚。窗外光线很暗,却仍旧可以瞧见屋檐上黑白的轮廓线。

雪落了很厚。

当年莽撞地生涩的告白,似乎就是在这样的夜晚。

年少不经事。

那天她拽着南雪的袖子,凑近:

哎,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没有。

她轻轻答,语气淡淡的,脸颊却浮起轻轻的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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