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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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没看她,低头,从黑色小皮包里拿出手机。

接着拨号。

舒予白垂眸,余光却瞧着她。

她多好看,哪怕这个时候,看了还是喜欢。

乌发雪肤,饱满的唇,像成熟的含着汁液的浆果。她披着一件厚羽绒,两条长而白的腿,腰又细,修长清瘦的好似模特儿,一双眼睛清透明亮,偏生冷淡的过分,像消融的冰。

目光薄凉,好似根本没有感情。

下一瞬,南雪捏着手机,打电话的声音传来:肖助,麻烦来接一下,定位发给你了。我在酒店门口站着,谢谢。

南雪挂断了电话。

舒予白问她:你要走了?

南雪回避着舒予白的目光,看着另一边,道:对。你先冷静一下,好么?

舒予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遍体生寒。

好一会儿,她唇边露出一个笑,目光仍是温柔的,她说:那你,照顾好自己。

南雪没答。

过了会儿,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车窗缓慢下移,她父亲的助理肖何露了脸。

南雪的短靴踩过一片干净的积雪,走到车边,助理下车替她开门,她上车。

小南总,去哪儿?

车里开了暖气,热气弄的人无所适从。

南雪安安静静靠在后座,后视镜映出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那人支着下颌,想了想,说:先等等。

南雪看窗外。

被积雪覆盖的城市在夜色下面目模糊,寒风料峭,夹着雪片刮在窗玻璃上,带着凛冽残酷的意味。

道路旁边,舒予白还站在那路灯下,一动也不动,像是被冻僵了一般。

南雪靠着窗,呵出的热气凝在车玻璃上,起雾了。舒予白的身影变的模糊不清。她犹豫片刻,用细白指尖擦拭干净,又看过去。

舒予白缓慢弯下腰。

单薄的大衣勾勒出她的身形,长发,细腰,分明很年轻的年纪,这一刻,却觉得她好像背负了太多似的,微微弯着腰,背影很疲惫。

这种时候了,看着她,还是觉得心疼。

她努力压下心里的种种情绪。

肖何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眼睛,欲言又止。

南雪却只淡淡移开目光,挑眉:你看什么。

肖何:

舒予白把脸埋在掌心里,长发披散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远方,萧衣带着另一个女孩儿走去,像是在安抚她。

舒予白跟着她们离开。

走到道路尽头,舒予白忽然回首。

南雪却已经和萧何说:走吧。

车开远了。

舒予白只瞧见一个闪烁的车尾灯。

挺好。

绝情的很。

南雪垂眸,看手机上无数个未接来电,还在不停增加。她指尖悬在空中颤了颤,一个都没有回复。

不知过了多久,那来电终于停止了。

本就风霜经年的城市,被白雪覆盖,反有种冰凉凄冷的感觉。柏油路边上结了未化开的冰,枝桠上,高楼上,居民的阳台,都铺上一层积雪,有种安眠了似的静谧。

可这安静令人惶恐。

车驶过一个河道,上了桥,南雪看着远方,她们的家在河岸对面。

河面倒影万家灯火。

回去么?

她不想。假如这时回去了,舒予白会以为她们还有机会,南雪不想她多想,也不想她在自己身上浪费不值得的感情。当断则断,她回应不了的,就该明确拒绝。

肖何看着后视镜,南雪正看着窗外出神,淡漠的眼珠子映着流动的夜光。

小南总,已经在这儿转了三圈了。

您要去哪儿?

南雪轻叹,道:你现在住哪儿?我去看看。

肖何于是把她带去一个酒店。

南雪什么都没带,好在钱夹里还有身份证,肖何捏着身份证,帮她订了个房间,办理入住。

进房间时,肖何觑着她的神色,小声道:您和予白小姐是不是闹矛盾了?

好不容易驱散开的这个人影又闯了进来。

南雪脚步一顿,片刻,冷淡道:不要跟我提起她。

哦。

肖何看她一眼,心想,那就是有矛盾了。

稀奇了,当初南父怎么喊,叫她回去,她都不肯跟舒予白分开,现在反倒自己离开了。

肖何试探着问:不然,过几天回家?南先生很想你。

南雪却摇了摇头,轻声道:再说吧。

她合上酒店房间的感应门,脱下厚厚的羽绒,挂在衣帽架上,剩一件单薄的毛衣。她掀开被子,缩进去。

闭上眼睛,心里想,舒予白在干什么。

和萧衣一起吃晚餐?

还是已经回家了。

被子很厚,闷的有些热,她忽然想起那天在温泉旅店,两人睡在一个被窝里。

南雪慢慢伸出细白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

温热,好似还有点她的味道。

她的唇好软。

下一秒,南雪又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把被子卷的更紧了。

表情是自持的冷淡。

南雪在那家酒店一住就是一个周。

肖何还好,在这城市主要是帮她父亲在这办事,顺便照顾一下南雪。他一直住着也不着急,可南雪却是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回去见舒予白,她不愿意。

回父亲那里,和舒予白彻底断联,她割舍不下。

只好这么待在这酒店。

或许哪天,舒予白放下了,她回去,她们还能继续当朋友。

冷天,不论是几点钟,天空总是一片灰蓝色的阴霾,看不出一点温暖的光。天边微微泛白,城市灰蒙蒙的,像是笼罩在一个无法苏醒的旧梦里。

早上。

南雪又一次站在镜子前。镜中人不知多久没见天光了,脸色苍白,看不见血色,连皮肤底下泛着青的血管脉络都清晰。南雪洗了洗脸,擦干,不想化妆,涂了个唇膏就出门。

不曾想,去楼下吃早餐,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个女孩儿,年纪很轻,笑起来眼睛好似月牙儿,很甜。她穿一件百褶裙,短款套头毛衣,坐在那儿吃早餐,笑的旁若无人。

曾经在萧衣画室有过一面之缘,那会儿,舒予白正捏着她的手,教她画画。

冬苓。

她在这儿,那舒予白呢。

又想起了舒予白。

南雪脸色骤然冷淡下去,蹙眉,有些恼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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