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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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借口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段小潼没有醒,她只是被砸得蹙了蹙眉,随后又舒展开,眼帘依旧紧闭。

叮咚

刚刚关上的大门门铃被人摁响,纪茗缓缓撑起身子瞧段小潼,小叹了一口气,说不清这声叹息到底是庆幸还是失落。

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纪茗去给来人开了门。

纪小姐。门外来人轻笑着和纪茗打了声招呼,芦医生的头发不算很长,扎起来刚好到肩膀的下方。发梢处泛着淡淡的棕,看起来似乎是之前染过的发色还未剪掉。她笑起来也很好看,是那种一下子就愿意让人亲近的类型,身着一席白大褂,单肩背着一个银白色的医疗箱走了进来。

纪茗点点头,礼貌地也回了芦医生一句,道:芦医生,辛苦你了。

没事,我也刚下班,顺路就过来了。芦医生笑着摇摇头,并未在意。

我记得你工作的医院并不近。

很巧,我家也住在这附近。我刚到小区,所以很顺路。芦医生笑着回应,先别说这些了,病人呢?

在卧室。听了芦医生的发问,纪茗也不再多做寒暄,她内心其实也有些急,只不过良好的修养让她做不到步步紧逼的叫别人帮忙做事。

等两人到了卧室以后,芦医生放下医疗箱,拿出听诊器仔细地查看了段小潼的身体状况,随后又翻开段小潼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瞳孔。

收回听诊器在自己的医疗箱内,芦医生转过头有心打趣道:纪小姐是在测试我的医术吗?

纪茗不解,嗯?

知道纪茗并不是一个喜欢捉弄人的人,所以芦医生这才笑着解释道:只是睡着了,如果想治这个病叫醒她就好。

纪茗有些疑虑,道:可是她刚刚被砸也没醒。

被砸?被什么砸?芦医生转头又检查了一下段小潼的头,并没有发现伤口。

纪茗耳朵有些红,抿了抿唇,道:没事

纪小姐,讳疾忌医。芦医生笑道。

看纪茗羞赧的模样,芦医生也不勉强再问,毕竟这个病人确实没病。

如果被砸都没醒,那应该是睡得太死了,顿了顿,继而补充,睡得这么死,确实少见。

芦医生,这么晚,麻烦你了纪茗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自己大半夜的把人家大夫找过来,结果段小潼仅仅是睡着了?

没事,这个病我就不开药了,有什么事电话再联系吧。芦医生声音依旧礼貌温柔,打趣的玩笑也不叫人讨厌。

嗯,谢谢。纪茗开口。

送走了芦医生,纪茗回到卧室见段小潼还没醒,对于刚刚的遭遇越发羞恼。

单膝跪在了床上,纪茗凑上前,伸出手狠狠地掐了一下段小潼的脸,以示报复。

都怪你,害我这么丢人。纪茗嗔怪着,看见段小潼脸上印出来了红印,手上的力道又轻了下来。

段小潼睡着的样子乖乖巧巧的,很讨人喜欢。见状,纪茗干脆调整了一个姿势,趴在段小潼身边仔细端倪起来。

小傻子,你还蛮好看的。纪茗小声赞叹了一句,说着右手的食指同时伸向段小潼的眉毛。

段小潼的眉毛不浓不淡,长得恰到好处,是一对很明显的剑眉。

纪茗的食指顺着眉毛的生长方向轻抚,停在了眉尾,顺着又向下。轻轻拨弄了一下段小潼的睫毛,段小潼的睫毛很长,闭上眼犹如黑色的帘幕一般。

纪茗想,若不是因为段小潼她平日里憨傻的模样,就论眉眼来说,真的蛮英气的。

似乎终于被折腾得不舒服了,段小潼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纪茗笑了一声,转移目标,又开始拨弄段小潼的耳朵。

段小潼可能怕痒,生拉硬拽的折腾她不醒,纪茗这样她反倒是有了反应。

段小潼烦躁地扇了扇手,嘴中还不耐烦的嘟囔道:死苍蝇,烦死了!

纪茗愣了一下,意识到段小潼是在说她,愤愤地起身,挥拳想要揍段小潼。

谁是苍蝇!

手未落下,纪茗的目光顿住,她发现段小潼的后颈正中,有一颗明显的痣。

纪茗隐约听说过,在脖颈正后方有痣,名叫苦情痣。

得此痣的缘由只因为过忘川时有人不愿忘记前世的恋人,便心甘情愿的被孟婆在后颈处点了标记,从此之后跳下忘川河,受水淹火炙之苦整整千年。

然而,任那些痛苦不过是皮毛罢了,真正的苦其实是要其孤身一人,千年内沉在川底。在桥下望着自己的爱人一遍遍轮回转世,一遍遍喝下孟婆汤、一遍遍踏上奈何桥。

更有甚者,还要看着爱人结婚生子,阖家欢乐,儿孙满堂。

所以这千年煎熬中,有人在桥下坚持不住,便自行散去魂魄,再无牵挂。

所以说这忘川水寒,不过是人的心寒。

纪茗愣愣地看着那颗痣,神情有些恍惚,眼睛有些发酸。

继而纪茗又心中笑骂了自己一句,多愁善感,怎么被这种传说弄得眼睛发酸。

叹了口气,纪茗没有心思再逗弄段小潼了,她起身拿了件睡衣,径直走向浴室。

等纪茗再出来时,段小潼已经睡醒了,正迷茫的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瞧。

大人我,梦游了?我记得我在客厅啊,怎么突然在这里了?段小潼一脸疑惑。

而且,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段小潼捶捶脑袋,想不清楚,中间的那段记忆就像是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

纪茗将擦头的毛巾搭在凳子上,懒懒道:是。不过你不仅仅是从客厅梦游到我的房间,你还从客厅一路梦游到饭店门口。

段小潼眨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以前没有这个毛病啊。

纪茗冷哼一声,问道:你还想继续在我的房间呆多久?

啊?我又要回客厅睡觉啊?段小潼想办法解释道,肯定就是因为客厅的沙发太不舒服了,不然以前我都没有梦游这个习惯的!

嗯,那好吧。你不用去客厅了,但是也不能在我的房间里住。纪茗坐在凳子上,翘着腿,悠闲道。

啊?可是客房已经被小白还有小花占满了,我难道要和宠物挤在一起吗?

谁说你要和它们挤在一起了?纪茗交叠的双腿白皙如玉,嘴角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楼下还有一间保姆房,别忘记你过来是做什么的,这几天你已经给我添了很多麻烦了,是时候回归角色了。

段小潼撇撇嘴,如果没记错,她家大人说得保姆房就是地下室的那间小黑屋。

所谓的小黑屋当然有窗,只不过跟楼上的客房相比实在看不过眼,更别提跟纪茗的卧室相比了。

大人,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吗?段小潼问。

没有。纪茗回答得利索,没有半分情面。

段小潼见她和自己家大人确实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低垂着头,磨磨蹭蹭地站起了身子给她家大人腾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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