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毒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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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静璇站在窗边,目光沉静,安静的看不出一丝喜悲,她呆呆的望着院中的大树,许久都未动弹一步。

她喜欢站在窗前,尽管眼前是一成不变的狭窄景色,却总能让她感觉到一些安心。

天气逐渐转凉,转眼便入了秋,这狭窄的院落里,那棵大树如同身着甲胄的士兵般矗立着,它的叶子枯黄,似乎在等待沉睡,归彼大荒。

叶静璇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天气,远远望去看不到一点绿色,总会让人感觉到些悲凉。

正当她发呆之际,只听有开门声响起,叶静璇转头,见是流云拿着食盒笑着走了进来,她忙将盒子里的菜摆到桌子上,兴奋道:“小姐,快来吃饭吧,今日厨房的李大婶还偷偷多给我装了一个鸡腿儿呢!”

叶静璇笑着走过去,然后坐在凳子上,瞧了瞧眼前的菜色,她挑了挑眉,欣慰一笑,刚刚还想着看不到绿色,如今眼前倒是摆满了各种绿色,只有一只金灿灿的鸡腿突兀的放在一个碗里。

她甚至已经有些习惯了整日吃素的日子,最初菜里还会有些肉末,可这一个月下来,菜里却是连点油水都瞧不见了。

叶静璇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明明面前摆着的都是些水煮青菜,她却吃的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末了她放下碗筷,拿过那只被冷落的鸡腿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道:“流云,你帮我把这鸡腿吃了吧。”

流云一听,慌忙摆手,急道:“这可不行,小姐您都多久没吃肉了,再这样下去,若是生病了该怎么办,这鸡腿本就是奴婢好不容易讨来,准备给您补补身子的!”

叶静璇的眸中闪过无尽的柔光,却未忽略她话语中的‘讨来’二字,果真如此,哪里会有什么好心的李大婶,为这鸡腿,流云怕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哪有不吃肉就会生病的道理,照你这么说,莫不是那寺庙里的尼姑和尚个个都有病不成?这几日吃素倒也吃惯了,这鸡腿吃下去怕是会闹肚子,倒不如你替我吃了。”叶静璇轻声笑道。

“小姐……”流云眼眶一红,又吸了吸鼻子。

“好啦!”叶静璇拉过流云的手,安抚的对她笑了笑。

她望向院子,站起身道:“一会儿你我主仆二人便将这院子好好的收拾一下,这院子里连个坐着的地方都没有,别人依靠不上,倒不如我们自己修一个。”

流云听罢道:“这些事情奴婢来做便好了,小姐先歇着,这点事情不到傍晚奴婢就能做完。”

“这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想出个打发时间的趣事,怎可让你一人去做?”叶静璇掩嘴轻笑。

流云将吃完的碗筷放回食盒,笑道:“这阵子霍姨娘倒是安静了许多,奴婢有好一阵子没瞧见她往咱们院来了。”

叶静璇收起笑容,只留淡淡的思虑,轻道:“那个女人岂会轻易放过我,如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流云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叶静璇一眼,然后几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在流云的坚持下,那只鸡腿叶静璇还是吃了一半,她心中感激,倘若没有流云在,怕是她在这王府里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两人简单整理一下,便开始收拾院落,这院子极小,将地上的落叶扫干净后,倒有一番别致精巧的意味。

叶静璇在院中的大树上挂了个秋千,过程虽极是费力,却总归是将这方小小的秋千挂好了。

两人忙来忙去直到傍晚,素气凄凉的院落在叶静璇的一番改造后,终于有了些温馨的味道。

夜晚。

屋子里一灯如豆,有倩影在窗前摇曳,叶静璇身着轻衫倚在床头,杏眼似有困意迷离,让人看了不禁会心生旖旎。

叶静璇垂下眼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末了抬起手,将床头的烛台吹灭,屋子里重归平静,窗外有风刮着树枝发出沙沙声,灯笼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击着房檐,叶静璇睡的很熟,均匀的呼吸伴着窗外若有若无风声,像是全世界都睡着了。

叶静璇是被一阵疼痛惊醒的。

她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苍茫的夜色,隔着轻纱幔帐,有月光隔着窗子朦胧的撒进屋里,虽亮不及灯火,却也能看清屋中的陈设。

叶静璇拧着眉毛,手紧紧的捂住了胸口,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胸口的疼痛让她的身子有些颤抖。

叶静璇慌忙的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她颤抖着双手,有一半的水都撒了出来,她无暇顾及,急忙的仰头喝下,可心口的疼痛却没有丝毫的减轻,反而愈加强烈起来。

叶静璇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疼痛让她不自觉的弯下了腰,痛苦的伏在了桌子上。

是那毒药发作了吗?

叶静璇咬着牙,痛感越来越强烈,不知不觉间似有无数小虫啃噬着她的心脏,顺着她的血管爬到她体内的各个角落,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可疼痛却让她不禁痛呼出声。

流云在偏屋之中,叶静璇下意识的想要去找流云,可下一刻又打消了一个念头。流云来了又能如何?她亦帮不了她,不过也只是徒增两人的痛苦。

叶静璇用力的呼吸着,似有什么东西捏着他的喉咙,让她丝毫的气都喘不过来,她捂住胸口,痛苦的从凳子跌落在地,耳边似有尖锐的声响声声递进,她睁大双眼,无力哽咽。

眼前瞬间变得漆黑,疼痛使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她用力的呼吸,企图呼进更多的空气进去。

疼痛中,她就像被一个大木棒重重的砸了一下,眼前直冒金星,耳朵里是巨大的轰鸣声,轰鸣中又像是有尖锐的东西在撕扯她的耳膜。

她痛苦的呼喊出声,有血液顺着喉咙一直一直流淌下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翻搅着她的胸腔。让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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