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2 / 2)
床帘没拉,窗户也没关牢。
有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吹起一抹鸢尾蓝色的蹁跹。
于是,温雁晚借着窗外雪白的月光,总算看清了陆潮生放在桌上的东西。
是一台电脑。
温雁晚这下是真的傻了。
你做什么?
陆潮生都快憋死了,他轻咳两声,把即将溢出的笑意勉强咽了回去。
拉开椅子,坐下,他理所当然:看片啊。又伸手,在旁边紧挨自己的椅座上拍了拍:过来坐。
哦,原来是看片
温雁晚恍恍惚惚地走过去,心道,这个确实挺刺激的,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看过片呢。
这么想着,忽然又紧张起来,然而,当下一刻陆潮生将视频打开后,温雁晚整个A都没了。
不是说好看片的吗?!
陆潮生彻底绷不住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他鲜少这般笑过,肆意的,快活的,手撑着桌面,两肩颤个不停的样子,眼尾立时飞上一抹嫣红。
晶莹的泪珠都沁了出来,在月光的浸染下,清丽魅惑如同鲛人泪。温雁晚眸间不自觉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抬手将泪珠抹去,陆潮生眸光朝温雁晚清泠泠地一瞥,纤长眼尾却还缀着未尽的笑意,竟是在一瞬间,将冷与柔完美地杂揉在了一起。
怎么,《泰坦尼克号》,世界最伟大的爱情,还不够刺激啊?
温雁晚回过神。
他默默望了一眼陆潮生精致的脸,撇着嘴,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委屈得跟什么似的。
陆潮生差点又要笑了,他身子贴上温雁晚的肩。
修长指尖揪着温雁晚衣领,若有似无地擦过他喉结,陆潮生抬眼,狭长的眼尾轻轻勾着,轻声:想吃肉啊?
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温雁晚心头憋着气,感觉自己被这个坏蛋勾得浑身冒火,胸口都快炸了。
攥住脖颈处捣乱的手,置于自己唇边亲吻了一下,温雁晚手臂骤然施力,干脆将陆潮生整个人拽到自己怀里。
双手从背后环住陆潮生的腰,温雁晚将下颌搁在他肩窝,侧头亲吻他耳根。
既然缓慢挪动唇瓣,在陆潮生冰凉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故意惩罚似的,低哑的嗓子恶狠狠的:你说呢,嗯?
别咬我,痒。陆潮生往温雁晚怀里缩了缩脖子,手掌反到耳后安抚似的抚摸温雁晚的脸。
心里笑得不行,面上却淡然地亲吻温雁晚的唇角,轻咳:看电影吧。
温雁晚哼了一声,赌气似的将陆潮生的身子死死圈在怀里,抱住,却也没再反对。
温雁晚从不会强迫陆潮生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既然陆潮生说要看电影,温雁晚便当真专注地看了起来。
经典到底是经典,从画面,到台词,到音乐,到人物的神态动作,每一个细节都美丽得令人挪不开眼,不知不觉,温雁晚竟已然沉浸其中。
直到露丝将杰克带到起居室,并向杰克提出为她做画的请求,沉默许久的陆潮生忽然出声道:阿雁,这部电影,你以前看过吗?
温雁晚注意力全然被画面吸引,随口回答:当然,这部太经典了。
在温雁晚看不见的地方,陆潮生唇角飞快勾了一瞬,斑驳的光芒映射在他的深邃的五官上,他轻声:那你还记得,在杰克为露丝做完画后,他们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吗?
嗓音微哑,如同混着秋夜微凉的风,丝丝缕缕地萦绕在耳畔,无端惑人。
温雁晚隐约读懂了陆潮生的意图,脑袋微微发晕,呼吸都急促起来。
但当他注视着陆潮生清冷的眸子,于流转光华之下剔透如水晶,似乎,又不那么明白了。
你想做什么?
陆潮生从他怀中起身,指尖勾着温雁晚下颌,垂眸静静注视他半晌。
他说:去,到床上坐着。
画面之里,露丝将全身衣物褪去,只着一条海洋之心的项链。
画面之外,温雁晚脱掉校服外套,脱掉黑色毛衣,随即屈指,从顶扣开始,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顺次解开,直到将最后一件贴身的白色衬衫褪下。
温雁晚侧靠在床边,手臂屈起撑在床头板上,体形修长健硕,肩胛、腰腹、腿部的肌肉流畅漂亮。
不知为何,他的神情有些许不自然,又很快掩藏于昏暗的夜色里: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会画画。
是吗,陆潮生膝盖上搁着素描本,侧着身子调整台灯光线,闻言淡淡应了一声,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随即转过身子,轻轻抬睫,清冷的眸光上下打量温雁晚的身体,落笔,在雪白纸面上划出一道痕迹。
竟是与电影画面里,杰克那一瞬间的落笔完美重叠。
空气凝结。
视线化作了实质,成为画笔,从少年俊朗面容开始,眉骨、眼眸、鼻梁、唇瓣而后逐渐往下,到达脖颈、锁骨、胸膛、腰腹
暧/昧的信息素于夜色中缓慢地流淌出来,蛛网般绵密地裹挟住温雁晚的赤/裸的身体,随着纸笔摩擦的沙沙声,将温雁晚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毫无保留地描摹在了无尽夜色之中。
倒影在陆潮生的视网膜上,印刻在他的心脏里。
视线从温雁晚明显异常的某处慢悠悠划过,陆潮生隐下嘴角的笑意,抬笔,在纸面划过一道弧。
你听说过共生关系吗?
温雁晚浑身紧绷,他感觉对方微凉的视线犹如无形的手,肆意抚/弄过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点燃一路灼烫的火苗,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心脏跳得快要从胸腔里冲出来,温雁晚抖着唇,哑声:共生是指两种不同生物之间形成的紧密互利关系。
没错,陆潮生笔尖微动,纤长的眼睫低垂着,补充,这两种生物共同生活在一起,如同藤蔓般紧密缠绕,互相用利刺入侵对方的土壤,攀上对方的根脉,破开茎肉,刺穿组织,融进细胞,互相依赖,不可分割,一旦被强行分离,必是抽筋拔骨,彻底死亡。
夜色点亮一轮明月,又于万丈星空洒落大地,陆潮生嗓音轻轻的,混杂着无边月色,低哑如情人呢喃。
我们两人,就是所谓的互生关系,我不能离开你,我对你的渴望,镌刻在了基因深处,一旦失去你,我身体的血脉便会发出本能抗争,我,会死。但与此同时,你也离不开我
因为一旦你敢离开一步,我即便是坠入地狱,也要拉你一同堕落。
你绝对不可能,抛下我。
温雁晚望着陆潮生隐没在光芒背面的朦胧的面庞,大脑隐隐晕眩。
他似是陷入了什么巨大的纠结,胸膛起伏不定,半晌,他像是终于做下决定,喉结飞快滚动,嗓音沙哑:潮生,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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