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妥协 第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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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四这天,料峭春寒堪过,气候在刹那间变得和煦温暖。

窗外树枝上,小鸟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初升的一抹暖阳透过窗帘细缝探入昏暗的室内。

贺言郁的生物钟很准时,这个点已经醒了,他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安棠睡觉喜欢背对着他,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单纯不想面对他。

他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臂,掀开被子下床,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下一秒,安棠倾身附过来,趴在他背上,纤细的手臂抱着贺言郁的脖子,脸颊蹭了蹭他的。

贺言郁身子一僵,随即恢复正常,他微笑道:“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你猜。”安棠的指尖划过他的脸,掩住眼底的情绪。

她身段柔软灵活,像蛇似的从贺言郁身侧滑过,然后落到他怀里。

贺言郁垂眸看着安棠,她的笑容好像带有深意,他目光微沉,落在安棠腰间的手掌逐渐收紧。

“你看清楚,我可不是温淮之。”

“我知道啊。”

贺言郁心头微烫,自从温淮之死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针尖对麦芒,他想毁掉安棠对温淮之的感情,既想报复又想得到她,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然而安棠也存了要把他变成温淮之的心思。

他们就像王不见王,总是在无声较劲。

可眼下,安棠和他亲昵,竟然没有把他当做温淮之。

那种奇妙的感受,仿佛让贺言郁回到他们初遇的时候,那时,安棠发疯似的纠缠他,总是用痴迷且炽热的眼神望着他。

这一刻,贺言郁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牢牢掌握在掌心的金丝雀又回来了,而她爱的人也还是他。

就在贺言郁微怔时,安棠揪着他的纯黑丝质睡衣,让他整个人朝自己靠近。

她瞧见贺言郁喉结上的疤痕,温淮之那里也同样有,是贺言郁小时候调皮害他摔倒,被碎石割伤留下的。

至于贺言郁这个伤疤……

安棠还有些印象。

据说是贺言郁十九岁那年,没有完成他父亲贺景忱交代的任务,他因为一丝心软导致决策出了点差错,让本该被打压和吞并的公司有了苟延残喘、翻身的机会。

贺景忱对此勃然大怒,用鞭子鞭挞贺言郁,而他喉咙上的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贺言郁看到安棠逐渐凑近,那双莹莹杏眸里倒映着他的影子,柔软的唇瓣吻在喉结上,堪堪落到疤痕处。

“你再好好看清楚,我不是温淮之。”

第二次了。

贺言郁扣着她的腰,像是在隐忍着怒意提醒。

安棠以前喜欢吻他的喉结,尤其是喉结处的那道伤疤,那时候他以为她是心疼他,可后来才明白,是因为温淮之的这里,也有和他一样的疤痕。

“我知道。”

她纤细的指尖轻轻触着贺言郁的脸颊,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早安吻。”

贺言郁的手臂咻地收紧,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安棠,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到玩弄感情的破绽。

然而,她的眼神干净清澈,也没有把他当做温淮之的替身。

忽然间,贺言郁想起赵子真两天前在金鳞俱乐部跟他说的话。

“郁哥,白色情人节那天,小棠嫂子会跟你一起过节日。”

而今天三月十四,正好是白色情人节。

所以……

她是真的想跟他过节日吗?

那她对他是不是还有一丝感情?

本质缺爱又偏执疯批的男人,这一瞬想得有点远。

安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贺言郁的肩膀,“快去洗漱。”

贺言郁抱着怀里的人颠了下,在安棠瞪他之前,用指腹蹭了蹭她的唇珠,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说道:“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他把人放在床上,起身走进卫生间洗漱。

安棠抿了抿唇,神色平常,全身镜前,两人将自己收拾妥当。

身边的男人西装挺阔,熨烫得平整的西装裤包裹着他的长腿,像这种正式冰冷的装扮,温淮之从来不会穿。

他永远是休闲随和的服饰,许是跟他的职业和性格有关,若说温淮之是不染纤尘的谪仙,那贺言郁就是锋利冷锐的利剑。

两人除了相貌,真的没一处相似。

安棠回神,见贺言郁在整理领带,她侧身,踮起脚尖替他重新束好。

打了几百次的领带,早就熟能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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