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 2)
你觉得凶手会从海洋馆哪个出口出去?
海洋馆有两个出口,一个是前门,保安、游客,人最多,另一个是后门,也可以叫员工通道,馆里还有不少下水道,都能通出去,监控里找不到凶手,那凶手是怎么进去,又怎么出去的呢。
许付想了想,可是下水道警方已经排查过了,没有发现指纹,疑似凶手的痕迹。
段榕把垃圾袋打包了一下,站在垃圾桶前,琢磨了下,分类丢进去,这几年搞文明垃圾,段榕丢到现在也没丢习惯,太为难他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大老粗了。
伸了个懒腰,下水道找什么指纹,水一冲全没了,水里死了人,都是血,尸体捞上来第二天海洋馆老板就全换了一遍水,能找到屁线索。
我要是凶手。段榕指了指自己,我在二楼大摇大摆杀了人,还敢丢进水里,让底下那么多游客亲眼看见,你觉得我这时候是会落荒而逃,还是心理素质极强地慢慢走下去?
再或者,留下来欣赏一下自己的作品?
许付也是经历过不少案子的了,拧眉,二哥,你是说凶手非常猖狂吗?
段榕哼笑,眯起眼,岂止猖狂,他简直把所有人当傻子玩。
因为他运气相当不错。
第一次作案,就几乎天衣无缝。
许付急忙追问,二哥,你怎么知道他是第一次作案的?
段榕点了支烟,这回徐徐吹了出来,烟雾在半空中团起来,呛了许付一口,你说呢?
许付顾不上被呛,转动脑子,想到段榕刚刚说的作品,眼睛一亮,艺术!
把身穿演出服的陈茗好杀害后丢进水里,外面那么多观众,即使凶手没在死者身上留下艺术的伤口,这一行为也有艺术的成分在。
观众,被人欣赏的作品,全有了。而来之前许付查过,云风镇近二十年都没有一起这样的凶杀案。
所以凶手一定是第一次作案,没准工作或爱好与艺术相关,这个不能够百分百确定,因为就算是捡破烂的乞丐,也能有一颗艺术的心,在杀人过程中展现出来。
线索多了一条出来,看来看完这里,要去陈茗好学校一趟了。
段榕抽完了烟,时间是七点半,还有半小时,往云风海洋馆走。他有点驼背的习惯,但无伤大雅,个子在南方实在太扎眼,趿着拖鞋粗犷地一挑眉,看来我今年下半年运气不错。
没准就跟凶手打上照面了。
第4章 4 胸腔里那颗心脏就跟被勾起了馋虫一
曾经像模像样的商业街云风海洋馆这条路已经不见什么人了,商铺倒还都开着,只是没几个顾客,人都是畏惧死亡和恐惧的生物,如今凶手还没抓到,自然是越少出来走动越好。
许付绕过一片小水洼,欲言又止,二哥,我记得你上半年抓一个流氓,摔进了垃圾池里,还有下楼梯的时候,把脚给扭了
段榕这样的人,跑着下楼梯就跟走平地,所以在楼梯上崴脚,这跟平地崴脚没什么区别,耻辱太强。
许付顿了顿,接着细数,晾衣服手肘磕到墙,破了一大块皮,出门找小黄车,鸟拉屎到了头上,做饭炸锅。
段榕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又点了支烟,那是上半年犯太岁,我现在运势非常好。
许付分外不信任,且于心不忍,又是郭方丈给你算的?
这几年寺庙里香火钱太少,穷的快揭不开锅,郭方丈无法,披着他的大红袈裟,出门当起了算命的,他外形看起来太德高望重,还真唬住了人,但可惜,算的十次得有九次不准,幸而算命时用的是隔壁山头死对头的法号,这才没毁了寺庙的清誉。
段榕叼着烟没回头,光伸手拍了下许付的脸,当着郭老的面可别说他算命的事。
老头儿要面子。
许付诶了声,知道。
段榕在海洋馆外面掐灭了烟,我自己算的,早出师了,看着吧,我这下半年的运势好的不得了,就是有点儿犯水。
许付跟着抬头看了看海洋馆,点头,不知道算不算,这确实是水没错。
段榕含糊地笑骂几句,慢悠悠进去了,门口站着的除了保安,还多了个西装模样的中年男子。
段榕暂且没理会,站在玻璃前等人鱼演出。
许付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当个背景板。
段榕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许付知道,只要进入案发现场,段榕其实就已经在转动脑子了,他太善于伪装,也太强大。
滴水不漏,像一座山一样。
游客少的可怜,演出开始十分钟,玻璃前面也就五个人,不算工作人员。
段榕没有任何威慑力地站在那里,就算胳膊上纹身很多,但他此刻状态很放松,还有闲情跟玻璃里面对视上眼的人鱼笑一笑。
演出快结束,段榕烟瘾犯了,摸了颗糖出来吃,这回是颗大白兔奶糖,跟他本人形象严重不符,大手肤色深,奶糖在他手里白的出奇。点了点玻璃里面游来游去的美人鱼,眯着眼笑道:这玩意儿里迟早混进个真的,是真像。
气也憋得长。
他的眼睛严格注视着里面的每一条人鱼,没有错过他话音刚落,离他较远的一条男人鱼尾巴不自然地卷了下。
不,应该说是腿,鱼尾套里自然是腿。
里面听力超强的俞卷吓的心脏直砰砰跳,按捺住想抱尾巴的本能,安慰自己,没有发现没有发现
但是这个大叔是谁啊?为什么还来看表演,他不怕吗。
他都很害怕不敢游去当时的那片水,尽管水是相通的,游不游去都一样,但俞卷就是不敢去。他不能拒绝这份工作,尾巴还在长,他得泡水,所以只能这样强迫安慰自己。
段榕眼角视野极大,多年来练就的本事,前面看着眼珠没动,其实注意力全在眼角。先前没留意这条人鱼,男生,身材骨架却小的很,脸也巴掌大小,估计一手按下去,就能捂严实了。
段榕咬着奶糖,稳的八风不动,身上一阵阵飘出奶香。
许付感到投过来的视线,摸了摸鼻子。
他二哥,其实不凶的。
演出结束,段榕去找那个西装男人了,张经理。
张辉一愣,他没有佩戴胸牌,你是?
段榕言简意赅,带我们上去,我有话问那几个人鱼。
张辉被问话问怕了,禁不住后退一步,你们是警察?
警察不能纹身啊!
许付上前,我们是警方委托来办案的侦探,这是我们的名片,日后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只要是我们业务范围内,你都可以找我们的。
他笑郭方丈为香火下山当神棍,其实他们侦探所也半价八两,都穷。找着机会就得宣传宣传。
张辉捏着名片,看看笑的如沐春风的小白脸许付,再看看黑/社/会/一样的段榕,竟然什么也没问就带他们上去了。
反正都问好几遍了,再问问也没什么。
原本有十二个演员,出事后张辉含糊过陈茗好,就剩下五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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