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怂恿上司造反了 第15节(2 / 2)
刘大感觉到自己的头部被硬物重重地砸了一下,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拿手一摸,发现果然是血,当下一个转身,朝他身后的姚春暖恶狠狠地瞪去,许是动作太大,他感到一阵眩晕。
这一幕让围观的犯人噤若寒蝉,王韩两家的女眷们,大部分看向姚春暖的眼光中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恐惧。
姚春暖没动,她不后悔刚才的做法,她这股狠劲是当初被校园霸凌的时候练出来的。
这年头,横的怕不要命的。对方都不想后果,你却担心来担心去,注定落入下风。
面对这些亡命之徒,她不能露出底线,甚至不能有底线。一定得让这些人知道,他们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他们。
萧解命也扯开那个之前想帮忙的犯人,来到她身边。
就在僵局之际,押送官大人们终于出现了。
“怎么了怎么了,要造反啊你们?!”
警察总是最晚到的,押送官也是如此。
姚春暖垂下眼眸,她就知道,犯人之中适当的争斗,只要不出人命。押送官们都是不管的。
此时,姚春暖和刘大对恃归对恃,至少没在打了,但罗素衣还死死咬着刘二呢。
二三队的官差们赶紧上前,但他们扯不动罗素衣,眼看她嘴下的刘二都疼得快晕厥过去,他们正想动手打晕罗素衣,姚春暖上前阻止。
“差大哥,让我来吧。”
官差们自然不会反对,因为这种情况他们见多了,即使他们将罗素衣打晕,她也未必会松嘴的。
姚春暖上前,蹲在罗素衣的对面,双手抓住她的双肩,直视她的眼睛,“罗素衣,把嘴松开!”
随着姚春暖的声音响起,影像落入她的眼中,罗素衣的瞳孔渐渐聚焦。
姚春暖伸出手拉起她的手,“乖,松开吧,已经没事了。”
她果然听话地慢慢地松开了嘴。
三队的押送官连忙将被咬的男犯人抢了出来。
只见刘二的脖子的伤口很深,汨汨地溢血,止血药粉洒了半瓶上去,才堪堪止住血,估计是疼吧,刘二人一个劲地嚎叫。
刘大刘二这次都见血了,真难兄难弟,这俩货还挺无耻,直接哭唧唧地求三队负责人高大熊做主。
高大熊烦死他们了,做主,做什么主?他们一个欺负二队的罗素衣被反制,一个直接被一队的姚春暖开了瓢,他给他们做主,岂不是要找田启刚和张黑脸要说法?想什么美事呢。他倒想拿刘大头上的伤去和田启刚要点好处,但这事刘大刘二不占理,能要到才怪!况且犯人间的争斗,只要不出人命,伤着了就是伤着了,自认倒霉,都是约定俗成的惯例了。
所以高大熊啥也不说,直接让人将这两货拖回三队的地盘上去了。
王朗背着他娘回到的时候,这场争端已经结束了。没能及时出现,他心里涌现出一股说不清的怅然。但他也没办法,前世,他娘就是在这一片乱石营地摔伤了腿,后来更是成了老寒腿,受足了罪。所以他今天格外留神他娘的动静,没能第一时间赶到争端现场。
姚春暖发现三队果然不在意那对刘姓犯人兄弟的死活。她不知道这两人就是刺头,在队伍里搅风搅雨的,让高大熊他们不好管理,即使没有今天的事,再下去,高大熊都会找理由弄他们。
这场争斗,三个队的犯人都参与了,一队姚春暖,二队罗素衣萧解命,三队就是那对刘姓兄弟。但很奇异的,姚春暖、罗素衣和萧解命等人没有被惩罚。
这一幕,将王韩两家的人都震撼到了,同时也让他们直观的感受到,何为亡命之徒。在这里,被打了就被打了,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
姚春暖扶着罗素衣回到他们的休息地,她头上的伤口被刘大的木制镣铐砸了一道挺深的口子,必须先清创才能上药,幸亏此时已经渐渐止血了。
她让罗素先躺下休息,又张罗了一陶罐的清水烧上,让萧解命帮忙看火,她人就去了田启刚那边,问他们借了个大水盆。
姚春暖没有仗着自己目前得用就狮子大开口和他们借珍贵的伤药,只是借个水盆,田启刚他们也不为难她,便借了。
一路上,她听到不少人在议论方才的事,但一看到她,就都个个紧闭了嘴巴。但是这些人一个一句,也足够她了解到某些事了。
“刘大和刘二怎么敢去招惹罗素衣那女罗煞?”
“他们俩怕是不知道她的厉害吧?”
从二队犯人的纷纷议论中,姚春暖终于了解了罗素衣的犯罪史。
原来她也是个命苦的人,亲爹死后,她跟着她妈改嫁,改嫁的人家姓方,改嫁过去的时候,她才五岁。
她跟着去了方家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才五岁,打猪草,拾柴禾,洗碗洗衣洗菜,扫地喂鸡等等这些活全都由她包揽了。她从天没亮就起来干活了,一直到天黑了,她才能躺在柴房里休息。每天都是方家的人吃好了,她才能吃他们剩下的残羹冷炙。身上永远只穿着单薄的破衣裳,铺盖永远都是硬成一团不会变暖的破旧棉被。
她亲妈对此也无力,只会私底下叫她忍耐,说方家好歹给她提供了一处容身之处以及吃喝,等她长大了嫁出去了就会好了。
可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这十年里,她亲娘接连生了四胎女娃。可怜的是她这些妹妹不是被溺死在恭桶里,就是被扔到山上,最好的下场竟然是送人。最后她亲娘身体也败了,死在罗素衣十四岁那年冬天。
眼看她十五岁了,罗素衣终于长大到了她娘口中长大了嫁出去就会好的年纪。可惜方家不做人,没有把她嫁出去,而是对外说她是他们方家的童养媳,并在她十五来葵水之后那方家独苗就强迫她圆了房。
她没有等来解脱的那天,而是继续做牛做马侍候着方家老小。除此之外,她还要忍受丈夫不时的拳打脚踢,
此后没多久,她就怀孕了。大概真应了那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话吧。她的孩子在丈夫的暴打中流掉了,而她也疯了,浑浑噩噩一段时间之后,在某天夜晚,趁着方家上下熟睡毫无防备之际,拿着大刀,将方家一家四口全送进了阎王殿。作孽的方婆子,装聋作哑的方老头,她狠心的继父,还有她那残暴无能的丈夫。
这起案件震惊当地,当时她杀完方家四口,不躲不逃,官差上门拿人时,轻易就将人拿下了。
听完这些,姚春暖有些不解。按理说,这种骇人听闻的案件,罗素衣身为凶手,理应被斩首才对的。她的意思不是说那方家四口无辜,那一家压根就不配称为人!而是这种案子,当官的一般都会考虑舆情的影响,会直接处死凶手。
或许判案的官员是个同理心比较强的好官?想不明白,但罗素衣确实是被判流放而非斩首,这样的结果,姚春暖还是比较愿意看到的。
这些日子,她留意到罗素衣身上很是有一些陈年旧伤,有些伤疤像是烧烫伤的,凹凸不平,面积也大,可以想象当时她是受了多严重的伤。这么大面积的烧烫伤,在这医疗落后的年代,且在对方不可能尽心为请延医用药的情况下活下来,是真的要很幸运才行的。这些都足以佐证她继父一家的恶行。
姚春暖将水盆清洗干净之后,便将烧开的水倒进去晾着。接着抓紧时间做晚饭,不管发生什么,饭还是要吃的,在流放的路上,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没有之一。
“把你今晚分到的粮食拿过来吧。”姚春暖对萧解命说道。
萧解命先是挑眉,然后眉开眼笑地应道,“好哇。”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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