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71节(1 / 2)
这段时日他刻意躲避小太后,一是发现她瞒着自己服用避子汤的愤怒,二是对她的内疚。
想到二人每次欢愉过后,小太后都要提心吊胆喝下有损身子的汤药,也被奸人从中寻到机会下毒。虽然下毒之人可恨!但细细想来,导致小太后中毒的源头居然是自己。
此番真相让凤殊影羞于面对小太后,这几日他不由在反思,可是因自己做的不够,才会让看似无忧无虑的娇人,仍对他存着疏离和不信任。
石中钰对神色凝重的摄政王淡淡点头,端坐凤椅之上,随后看向殿下奋笔疾书的学子们。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一人身上。
吕恒之刚刚在瞧见她时,虽然也是目露惊讶,但在重新握笔后又开始沉着冷静地答起了题。
此人神情陶醉,笔下生风,看起来对卷上的题目答得颇为得心应手。
石中钰接过考官递来的考题,展开一看,原是关于运河修建,春耕,以及当下和辽国互市的话题,其中的内容因此世局势的变化稍作调整。
南朝以往的殿试,偏重于辞藻华丽的歌颂之词,而自打摄政王执政后,则走起了务实的路线,若是没有到民间实地考察过,还真不知如何下笔。
石中钰看了眼大殿内愁眉苦脸的考生,想来是被突然大变的题风搞得发懵。
一个时辰后,手指般粗的燃香熄灭。
“噔”地一声锣响,殿下考生止笔,由翰林院监官逐一收起答卷装入秘匣。
众位学子由内监的引路。陆续从便殿退出。
石中钰端坐了一个时辰,身子早就发僵了,今日见到吕恒之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榜首之位非他莫属,于是放下心,正准备起身离去,突然听到殿下传来的呼声。
“启禀太后殿下,不知这枚簪花可是殿下方才掉落的?”
石中钰抬眸,瞧见吕恒之俊逸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双手托举一枚精致小巧的芙蓉簪花。
她不由抬手摸摸空落落的发鬓,才意识到刚刚在进殿之时,可能无意间将簪花遗落在殿上。
恰巧被吕恒之拾起。
还未出殿的学子全部止住步,惊讶又羡慕地望向吕恒之。
“正是哀家的簪花。”
石中钰唤卫礼去拿,她微微一笑道:
“哀家昨日听皇上的先生赞赏吕公子科考文章出色,不由好奇一观,发现吕公子不仅文章写得气势磅礴,楷书更担得上是笔精墨妙。南朝有此等栋梁之才,哀家甚觉欣慰。”
吕恒之将手中的簪花交给卫礼,闻得太后赞赏,脸上未见得意之色,反倒是一脸钦慕道:
“殿下谬赞,三年前,殿下在香山上所绘的咏梅图才是出神入化,小生每每回忆起,仍觉惊艳不已!”
殿中群臣和考生们震惊不已。
至于摄政王的俊脸,自然阴沉得如锅底一般漆黑。
第79章 低头 殿下这位俞伯牙,若不是为了你的……
香山地处京郊, 每逢冬至,山上数千株红梅树便会开出红艳艳的花苞,整个山头远远看去仿若火焰山。赶上落雪, 真是浓妆素裹,暗香满山, 因此得京城才子佳人赴香山一观, 吟诗作画, 甚至...私下相会。
到了后来,此山更是被一些纨绔子弟起了个别名,叫寻艳山。
吕恒之居然胆敢当着摄政王的面提起三年前和太后相会于寻艳山之事, 可是方才答卷答傻了,忘了最后殿试判卷之人是谁吗?
石中钰也同殿中众人一样惊讶,脑中依稀回忆起上一世在香山发生的事。
当时她和好友楚柔一同去香山观赏红梅,正巧遇到一群公子哥在松柏楼吟诗作画。楚柔听闻她的青梅竹马严公子正在楼阁中和几位公子哥儿比赛画梅,便拉上自己一同去观战。
严公子因画技稍欠火候,最终落败。没想到却遭到对方公子嗤笑,说他的画风怎会如女子一般肤浅,匠气十足难登大雅之堂。
石中钰当时带着帷帽,听到对面公子大放厥词后顿生豪气, 走到桌案前提笔很快便画好一张咏梅图,那位公子看后大笑不已, 说她所作的咏梅图比严公子更匠气,毫无画魂。
这时, 有一位公子突然上前, 指着画中的浓淡不一的花瓣道:小姐画工精妙,透过层层花瓣,居然可以看到另一幅画作。
众人闻言, 不由睁大眼细观察,果然通过层层叠叠的花瓣,看出画中有一位少女傲然而立在风雪之间。
后来,那位大言不惭的公子羞红着脸认输,石中钰也见好就收,拉起楚柔悄悄离开楼阁。
当时看出她画中玄妙,仗义执言的公子,便是吕恒之。
忆起往事,石中钰露出自嘲的笑容,淡淡道:“年少轻狂不知愁,疏狂一醉梦清秋。”
殿下的吕恒之微微一愣,只觉得高高在上,花容月貌的女子眼中...居然有一抹历经沧桑的怅然。
他心中突然生愧,觉得自己不该利用殿上的女子。
只不过殿中的其余人可不晓得内情,只觉在大庭广众下眉目传情的二人甚是嚣张,不由悄悄看向一旁摄政王的脸色。
好家伙,真是阴沉得可怕!瞧得人不禁为“年少轻狂”的吕恒之捏上一把冷汗。
“既然殿下身子骨见好,一会儿不妨同微臣去御书房批阅考卷。”
听到摄政王开口相邀,小太后却是摆摆手道:“哀家才疏学浅,为朝廷择取栋梁之事,自是要辛苦爱卿和众位大臣了。”
说完,石中钰便头也不回地从正殿离去。
摄政王接连数日未曾寻过她,如今见到自己和吕恒之叙了会旧,便吊起脸色,真要是随他进了御书房,还不知又要听到多少拈酸吃醋的浑话。
只不过,今日的吕恒之十分古怪。上一世此人明明对自己谨遵君臣之别,怎么今个儿却敢在大殿上主动提前三年前的事。
况且她当年在香山上作画时带着帷帽,他是从何得知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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