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娇妻 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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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张得贵夫妻也从正屋里出来了,见到张柏起的这么早,都有些惊讶。

今日迎娶新妇,两人都穿着喜庆的新衣,杨氏还难得地上了胭脂,她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打趣道:“大郎这是多心急呦,可别是一晚上没睡吧?咱待会儿就去接你媳妇儿回家!”

张柏被她揶揄的脸色通红,不一会儿,今日来帮忙整治宴席的邻居也到了,杨氏和几个妇人在灶屋里忙碌起来,让张柏回屋里准备迎亲。

换上喜服,又将乌黑的发高高束起,身量颀长的少年被一身鲜艳的红色衬得无比俊朗,张柏仔细整理了衣襟和袖口,确认服帖后,不由笑了起来,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翘起。

外头的唢呐声渐渐近了,等到了吉时,他就能去迎接他的妻子了。

一向沉稳的少年郎,红了脸失了稳重,一心只盼着将心爱的姑娘娶回来,多等一刻,都觉得是煎熬。

第24章 花烛夜 洞房花烛夜,正是人间第二春。……

孙家小院里,此刻也挤满了人,有来帮忙的邻居,也有许多来看热闹的陌生人。

孙进被一群学生围着道喜,福娘舅舅和三个表哥也一早就来了,一边和大家说着话,一边伸着脖子看迎亲的花轿来了没有。

西屋里,福娘已净过面,正由着舅母请来的全福妇人开脸。这全福妇人姓曹,说是家中父母俱全,子孙满堂的吉祥人,曹婶子一见着福娘就夸个不停,直道从未见过这样娇美的新娘子。

“咱们新娘子呀,可真是个有福之人!”福娘脸上光洁嫩滑,绒毛稀少,不一会儿就开完了脸,曹婶子暗道这活计轻松,脸上快笑开了花。

福娘柔软浓密的乌发被盘成一个桃心髻,戴了舅母送的红珊瑚头面,珠钗环绕,流苏在耳边轻轻颤动,端庄又妩媚。

梳妆的娘子又给福娘脸上抹了铅粉,因她生得白,不敢用太多,倒是胭脂选了重一些的颜色,上好了口脂,镜子里的福娘比起平日,多了几分艳丽,恰似一朵迎风绽放的牡丹。

她缓缓站起身,转过脸的那一瞬,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被她给震住了,她莞尔一笑,梨涡浅浅,哪怕是见惯了美人的曹婶子,也惊叹于她的美丽。

舅母笑着笑着,眼眶里又盈满了泪,数年前,阿瑶也曾穿着大红喜服,朝她娉婷一拜,“阿嫂,我去了。”

多好啊,如今福娘也要嫁人了,阿瑶在天之灵,一定也会为她感到高兴。

吉时将至,舅母不由焦急道:“花轿怎么还不来,我出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正当这时,外头忽然锣鼓喧天,小昭和几个邻居小童蹦蹦跳跳跑进来欢呼道:“来啦!花轿来啦!”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浩浩荡荡朝着孙家而来,为首的是身着大红喜服的张家小秀才,面如冠玉,意气风发地走在前头,媒人替他叫了门,催着新娘子出来。

炮仗声噼里啪啦响起,舅母为福娘盖上红盖头,扶着她走到门外,大表哥将福娘轻轻背起来,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背着她朝花轿走去。

“福娘——”孙进扶着门轻声唤道,声音有些哽咽。

大表哥脚步一顿,福娘不好回头,盖头下,她的眼中已起了水雾,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掉眼泪晕了妆。

“和张柏好好过日子,不要担心爹和小昭,常回来看看……”孙进有满腹的话想说,到最后只能化为一两句叮嘱。

虽然他瞧不见,福娘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锣鼓接着吹奏,漫天飞舞的炮仗红屑中,大表哥将福娘背到轿前,扶着她上了轿。

他转身又对着张柏浅浅一笑,“妹夫,我表妹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若敢欺负她,我定会找你要个说法!”

张柏目光还黏在福娘身上,听见大表哥说话,忙回过神来,庄重地朝他作揖,坚定道:“张柏谨记在心,定不负她!”

他好不容易求来的珍宝,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怎么会欺负她呢?

她穿喜服可真好看啊,娉婷袅娜,让人移不开眼。

“升——轿——”媒人扯着嗓子喊道,在锣鼓声中,张柏扣了扣轿门,柔声道:“福娘,路上有些颠簸,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说罢他翻身上马,带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向张家出发。

福娘端庄地坐在轿中,正有些紧张地绞着帕子,听了张柏温柔的叮嘱,不由笑了,心里也平和许多。

很快到了张家,踢过轿门,福娘被媒人轻轻扶了出来,张柏牵着红绸带,带着福娘慢慢往张家院子里走。

跨火盆时,怕她踩了裙子摔倒,张柏一直小心地扶着她,看得周围人艳羡不已,直道这新郎官太会疼人了些。

正厅内,张得贵和杨氏端坐在上首,皆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两位新人缓缓走来。

“一拜天地——”

院中晴空如洗,微风拂面,恰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

“二拜高堂——”

张家夫妻俩笑呵呵地受了礼,辛苦了半辈子的两个老实人,头一回受到这么多人的羡慕。

“夫妻对拜——”

红盖头的流苏轻轻摇曳,张柏弯下腰那一瞬,眼前闪过无数画面,他忍不住偷偷抬眼,瞧见福娘白皙的下巴,目光被烫着一般迅速低下了头。

拜完天地,福娘被媒人和几位婶子扶进新房,张柏则还要留在外面待客,秦启仁和几个同窗拉着他去喝酒,见他目光留恋地顺着新娘子而去,个个牙酸的不行。

今日也来了许多张柏从前在松南书院读书时的朋友,大家得知今日与张柏成亲的是孙夫子的女儿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张柏端着酒杯往这桌来时,有人便好奇问道:“张兄,莫非你早起了心思?”

张柏但笑不语,只豪爽地饮尽了杯中的酒,他本就不善喝酒,此时喉咙里火辣辣的,心里也藏着一团火。

他是早就起了心思,不过这事不必告诉他人,那些苦涩、甜蜜、辗转发侧,都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新房里,福娘坐在床边,床上洒了花生枣子,有些硌人,张家一个婶子陪着她在屋里坐了会儿,见差不多到了时辰,便出去了。

她真的嫁给了张柏,嫁给了一个比她小了三岁,却又沉稳温润的不像弟弟的少年。

福娘紧张地捏着手指,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似是有一堆人准备进来,被杨氏吼了两嗓子,吵闹声便离远了。

推门声响起,划破了新房里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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