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竹马 第106节(2 / 2)
“阿言……”
冯氏握住他的胳膊,眼眶红红的看着他,难受道:“她是不是很难受?”
青年脚步一顿,想到她离开时带着哽咽的一声“好”,垂着眼睫轻声说,“她会好的。”
“……是我对不起你们。”
冯氏心里也不好受,她刚才虽然没出来,可他们说的话,她也听到不少,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可前尘往事就像一张大网罩得她喘不过来气,她没办法保证在知道她的身份后还能像从前一样和她相处。
“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些。”
或许连赵锦绣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和他相处时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不安和惶恐,他不希望她的一辈子都会这样,更不希望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自己头上,她的一生应该是快乐没有烦恼的,而不是为了他一次次委屈自己。
“赵锦绣?”
谢池南从兵马司回来,还没到家就在半路看到了赵锦绣的身影,他笑着打马过去,却看到红了眼白着脸的赵锦绣。原本含着笑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他沉声发问。
赵锦绣像是才听到他的声音,她一点点抬起眼帘,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终于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哭出声来。
第99章 “林斯言,再见了。”……
很久没见到她这样哭了, 即使是那日在悬崖下,她怕到极致的时候也只是小声啜泣了几下,哪像如今这样?谢池南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行军打仗时勇猛无畏的少年郎, 面对比他资历老的叔伯也能面不改色, 甚至先前和陆从谈论呼延利一事也能从容不迫, 如今看着赵锦绣哭红眼却急得不行。
“你别哭啊。”
穿着黑衣劲服的谢池南抬起胳膊,他笨拙地为她擦拭着眼泪。
可赵锦绣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抹掉又落下,他却不厌其烦, 直到赵锦绣的眼泪终于断了,他这才沉着脸问她,“是不是林斯言?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他虽然是在问她,心里却已十分笃定。
心里的怒火就跟燎原一般,他看着沉默不语的赵锦绣,忽然握紧拳头,咬牙怒道:“我去找他!”
他说着就想掉转马头, 可身形刚动, 胳膊就被赵锦绣拉住了,少女声音喑哑, “别去找他,和他没关系。”看少年那张俊美英气的面孔满是怒火,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只能握着他的胳膊说道,“谢池南,我好累, 我想回去。”
“你送我回去吧。”
谢池南听出她话语中的疲惫,便是再生气也还是按捺了心里的怒火,他看着人点头,“好,我们先回家。”
两人一路回到侯府。
门房的仆役见他们回来都松了口气,赵锦绣却没什么精神气的和谢池南说道:“我这个样子不好去见燕姨,你替我和她说一声,我睡醒再去找她。”
谢池南没意见,“我先送你回去。”
赵锦绣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一晚上没回来,燕姨肯定担心我们,你先去和他说一声。”她说完便想离开,想到什么,忽然停下步子与身后的谢池南说了一句,“谢池南,你别去找他的麻烦。”
谢池南被她戳中心事,神情一绷,薄唇也抿了起来,可迎着赵锦绣那双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杏眸,他最终还是败下阵,“……知道了。我不去找他的麻烦也不去找他行了吧?”他说着走到赵锦绣的面前,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赵锦绣,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可你别让我担心,你要有什么难过不开心的事就随时来找我,你想做什么,我也都陪你去,好吗?”
赵锦绣仰头去看他。
或许是少年眼中的关切和包容戳中了她的心弦,她干涸沉闷的心脏仿佛被重新注入一道暖流,让她在这个支离破碎的清晨终于没有那么难受了。
“好。”
她哑声应道。
……
这一天,赵锦绣待在房中没有出去。
明初似乎察觉发生了什么,却体贴的没有问她,燕氏和回来的姜唯母子也没来找她,倒是让她一个人自在了许多。直到晚上,她才从床上爬起来,半梦半醒睡了这么久,其实神智还不算清楚,她坐在床上想穿鞋子,动静虽然轻,可明初一直守在外头,里面刚传来一点声音,她就打帘进来了。
“主子,您醒了!”
她走过来,弯腰替赵锦绣穿好鞋袜,又仰着头问她,“小厨房里有热着的米饭,有您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您要吃吗?或者奴婢让人给您下一份鸡丝馄饨?”
赵锦绣其实不饿,但看着明初眼中的担忧还是抿唇说道:“下一份馄饨吧,不用多,夜里吃多了积食。”
“嗳!”
明初高高兴兴应了一声,忙起身去外头吩咐。
赵锦绣看着她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床边又呆坐了一会,忽然朝书桌走去,走到那边就瞧见桌上的字帖,她目光一顿,之前是为了林斯言进的书院,如今……她轻轻叹了口气。
沉默半响,还是按照从前的安排整理字帖以及明日上课需要的东西。
既然答应了袁先生,不管发生什么,在书院的这些日子还是得好好上课的,她从来不做有始无终的事,即使她如今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林斯言。
明初进来看到她手里的东西,脸色微变,“您……还要去书院?”
“嗯。”
赵锦绣低着头继续整理着东西,“既然答应了人家,总不能半途而废,左右距离那位柳老先生回来也没几日了。”
明初正想劝她。
外头却来了一个小丫鬟,恭声禀道:“郡主,东山书院的袁山长来了口信,说是这几日城中不太平,暂时不用回书院。”
听到这话,明初显见地松了口气,赵锦绣却是一怔,看着手里的字帖,她沉坐半晌忽然叹了口气,“知道了。”或许她和林斯言真的是有缘无分吧,就像那只她绣了好几天的荷包,明明保护得那么好,可先前她回来的时候翻找半天怎么都找不到,几次想出去找,却又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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