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如此,也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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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起便只是因情而起,可这之间的阻隔却当真犹如千山万水一般。

哪里就真个似在李君淳面前那般信誓坦坦,说嫁便能嫁得了。

卫静姝坐坐起起,险要将自个逼疯了去。

她想见李君澈,可又害怕。

倘若结局还如同上一世般,且还有甚个可见的呢?

云阳楼是李君澈的私产,今日亦未因着他的到来而关门谢客,只同平常一般客来客往。

他坐在三楼临街的雅间,望着下头熙熙攘攘的街道,盼着卫静姝的到来。

可他这一坐便是一整日,大雨来了又停,日头去了又归,茶水换了又换,该来的人却依旧未来。

王扶柳侯在外头不止一次压低声音同初十争吵,让他劝着点李君澈,万不能为着一个卫静姝而伤了身子。

可这事儿怎么劝?

初十是个识时务的人,他或许不明白李君澈对卫静姝的心,可却能看到那份执着,别的说劝不了,便只能陪着他等。

太阳渐渐西斜,李君澈依旧坐在那儿,低眉敛目,不发一语。

却自始自终的相信卫静姝会来。

……

卫静姝在屋里头关了一日,不吃不喝,小丫鬟们侯在屋外,只听得她脚步徘徊之声,同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

直到日头渐落,天边残阳映出火红的霞光来,这才意识到,若是再不出门,今日便再也出不了门了。

她那些个纠结复杂的情绪,一瞬间便又散了去,心中来来回回也只得一句话。

死况且还求个明白,若他真是无心,也愿他亲口而言。

卫静姝要出门,借着许锦容的由头往佟老夫人那儿递了信便准了,摘心揽月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尽管如此,出得门时,残阳已彻底西下。

这个时辰没得白日那般晒人,可街道比白日更多人,马车隔着两条街便已经堵着走不动了。

卫静姝绞着帕子,时不时的掀了车帘往外瞧,可越看便越是心急。

索性掀了帘子便要下车走过去。

款冬吓得不轻,忙劝了:“姑娘万万使不得,您这样做可不是轻贱自个?”

轻贱?

前世,她轻贱自个的时候多了去了。

卫静姝咬着唇,泪珠子说掉便掉。

她有许多心事装在心里不能对人言。

款冬同她一道长大,将她这两日的情绪瞧在眼里,也是不忍心,忙劝道:“姑娘别哭,奴婢去,奴婢先去见世子爷。”

又道:“姑娘在车上等奴婢,世子爷若是真心实意的,必然会候着姑娘。”

日头一落,天色便黑得极快,款冬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往云阳楼赶去,待行至近前才想起不知如何寻李君澈。

而此时的李君澈早已经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云阳楼。

昨日太子做妖被李君澈悄无声息的收拾了,今日便又传来急报,雍靖王府私立的马场出事了。

事有轻重缓急,李君澈纵然想留下等卫静姝到来,可也不得不先行离去,只留下书信让五经在此等候。

款冬虽是丫鬟打扮,可打眼一瞧便知不是寻常人家,依着五经的眼力必能瞧出是卫家之人,可偏偏李君澈临走时,他喝了一盏凉茶,腹痛不已。

待款冬寻来,他正在茅厕,将好错过。

云阳楼的掌柜眼力也不差,只不知其中缘由,见款冬问起贵人,猜想是李君澈,便道:“贵人坐得一日刚刚已走。”

款冬揣着这句话回话之时,卫静姝双手紧紧捏着帕子,整个人好似脱力一般倒在车壁上,半响才缓过气来。

喃喃一句:“如此,也好……”便再也无话。

马车压根就不曾接近过云阳楼,便又调转车头不紧不慢的回了璟国公府。

五经在云阳楼等到打烊都未见人,这才回了世子府复命。

彼时李君澈手里捏着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信报,闻言一顿,半响才点点头,轻声应了。

只当今日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自那日起,卫静姝同李君澈再未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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