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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恨来了。

上一次为查王为良蓄养花氏奴隶一事,他从银府消失已逾数月,没想到今日竟然及时赶了回来。

有些仆从还不认得姬无恨,只戒备地看着他,唯独那名以往负责替姬无恨和银止川传递书信的小厮如蒙大赦,知道这是镜楼的前任主人,几乎喜极而泣叫道:

快,快带姬少侠去救七公子!!

姬无恨令人备水,将银止川房内所用之物全部换掉,又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药丸,慎重送入银止川口中服下。

最后他以内息替银止川调理整夜,第二天天明,才推开房门,疲倦地走了出去。

府内所有人都候在院中,屏息而立,期待又害怕听到什么坏消息地看着他。老管家颤抖良久,哑声问:

少将军怎么样了?

他是天下之兵的主人,不会轻易丧命。

姬无恨说。

顿了一顿,疲倦落拓的男子却又接着道:但是,我救不了他。

银止川再睁开眼的时候,感到喉咙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

他看了头顶玄白的床顶数秒,意识慢慢回笼,逐渐意识到,自己这是又回到镇国公府里了。

身上盖着的被子温暖柔软,闻上去有一股浆洗过后的干爽清香。银止川静了静,听一人在他耳边说道:

醒了?

银止川转眼,这才发现守在他身边的人是姬无恨。

姬无恨抱着他的剑,依然是那么一副熟悉的风霜满面的样子。

没什么惊喜也没什么哀忧的神色,只这么平平淡淡地看着他。

西淮

银止川嘶哑说

虽然刚睁开眼,但是他第一刻想到的仍是西淮。

先喝杯水罢。

姬无恨将桌案上的瓷杯递给他:试一试运息,有没有哪处肺脏疼痛?

银止川艰难起身,深呼了口气,感觉尚好,似乎没有姬无恨说的那种疼痛感。

他摇了摇头,问道:我昏迷几天了?西淮

西淮找到没有?

他想说。

但是,就当他话音还未落地的时候,姬无恨打断了他,平平说道:

你快死了。

银止川有一刹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什

毒是放在这个荷包里的。

姬无恨视线下移,示意银止川那枚桌案上的那枚荷包。

那是一枚离姬无恨有些距离的荷包,用一个玻璃罩子罩住了。

但是于银止川而言,却熟悉至极。他昏倒时口鼻溢出的鲜血还沾在上面,此时已变得发黑,暗沉。

你说什么?

银止川怔怔的,手指微僵。

这里面装的是迷梦草。

姬无恨叹了口气:专产于上京荒漠的迷梦草,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在这世上,倘若有一种毒,用起来绝不会失手的迷梦草。

银止川似乎定住了,无法理解到姬无恨的意思。

无法理解他说的你已时日无多,或他为什么要指着西淮送的荷包,说这里面有毒。

那是西淮在他的生辰宴上,送给他的荷包啊。

止川。

姬无恨叹了口气,终于显出了一点除平淡外的低郁神色,低低说:你毒入肺腑我救你不得了。

银止川:

空气中诡异地静默了数秒,姬无恨与银止川彼此对视。

无恨兄

良久银止川说,他勉强笑了一笑:你我数月不见,我这次淋了雨,身体不适,没有拿桑梓归同你洗尘。所以你同我开这样的顽笑吗

止川,这是不是顽笑你心中清楚。

姬无恨却叹息着:你自己中了毒,呕了那样多血,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只是因为我告诉你这毒是从荷包里来的,你才

我身上接触的衣物配饰繁多,你怎么知道一定与这个荷包有关?

银止川抢白说道,因为太过着急,他的语气几乎有点急促,胸腔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微微起伏着。

是的,他可以接受自己中毒,甚至可以接受自己时日无多。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会令他死去的毒,是来自西淮的那只荷包!

何必呢?

姬无恨悲哀地看着他,那目光中有银止川说不出的意味:你就那样相信他吗?他不过是一个连来历都未曾清楚告诉过你的小倌止川,你我相识数十年,别人也就罢了,你知道我对中陆奇花异草的了解难不成还会认错这毒性中陆排名第一的迷梦草?

兴许是你这次认错了!!

银止川骤然暴喝。

他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人,体内的毒素也未排除,只是暂时积淤着,压制在某一个地方。

因为情绪的激动,银止川咳嗽起来,捂着心口,痛苦地伏在床头。

他是爱我的啊

脸色苍白的少将军紧紧揪着被单,竭力咽下喉头的血:他爱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姬无恨漠然地看着他,不知是觉得银止川执迷不醒,还是觉得他对西淮的信任之深匪夷所思。

那你可知道

姬无恨张了张口。

数十日之前,他被毒蛇咬伤,是我替他将伤口里的血吮出来。

银止川喘息说:逐颜行事光明磊落,他不会恩将仇报。我了解他

逐颜。

姬无恨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觉得很奇异,问道:你知道他叫逐颜?叶逐颜?

是。

银止川说:虽然他人已经不在这里,但是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人不会容许他受无端污蔑。

姬无恨蓦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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