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 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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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清知晓她心意已决,被这一番话气得不轻,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暗自紧咬牙关。

沈玉檀最后看了她一眼,一句“送客”将人轻飘飘打发走了。

等着沈玉清走了,兰芝边扇着扇子边说:“奴婢看三小姐走时那个样子,心里倒是畅快了不少。”

沈玉檀笑着看她,“且看着吧,解气的还在后面呢。”

兰芝点头乐了会,想到什么似的感慨:“幸好有将军帮衬夫人,吃了亏也全能讨回来,否则京城水深,按二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派,夫人指定要受委屈的。”

沈玉檀由这话联想到上一世的某些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随意揭过了话题:“仔细算来,我到京城不过短短数月,许多人和事都不熟悉。沈玉清说的有一点对,是该结交人脉的时候了。”

兰芝想了想道:“说起这个,夫人自嫁过来后,不少夫人都递了拜帖请柬过来,夫人若想出门吩咐一句就成。”

“不急。”沈玉檀往后靠在椅子上,“须得把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弄清楚了,再做打算也不迟。不如这样,你去找几个曾在宫里或达官贵人府里当过差的仆人来,京城众多夫人小姐的关系,想必他们知道的不算少。”

上辈子李淑强势,她为了自保极少抛头露面,以至于人们只知明艳动人的玉华公主,都快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她嫁到将军府了,恰好可以借用谢府的地位,来巩固自己的人脉。

兰芝得了沈玉檀的吩咐,仅一个晌午的功夫就寻来了两名年满出宫的宫女。沈玉檀唤二人进来细细盘问了两三个时辰,也大略摸清楚了宫里的局势。

跟她猜想的差不多,太子打猎时摔下马断了腿,一条腿失去了知觉,从此萎靡不振,成日浑浑噩噩。为此朝堂争议颇多,赵家日渐倾颓,与之对立的虞家却如日中天。虞贵妃深得圣宠,膝下一儿一女,所谓母凭子贵,如今说是在后宫横着走也不过分。

年初皇帝便有废太子的意思,沈玉檀循着上一世的记忆想来,立冬时节太子将会谋反,方家莫名其妙也牵连了进去。可荆州离盛京甚远,这些年也从未见过舅舅和太子党羽有牵扯,怎么就给扣上了个欺君的帽子?

沈玉檀费解地摇摇头,伸了伸坐僵的腿,抬头望了眼窗外。

方才说着话不觉得,这会才发觉天色不早了,等两个宫女行礼退下,兰芝忙蹲下帮她慢慢按腿。

沈玉檀疲惫地靠在塌上,想到今早对谢歧说的话,问了句:“将军可回来了?”

兰芝道:“还未曾回来。”

沈玉檀心情有些不悦,明明早上走时说好的早些回来,一转眼到了黄昏也不见踪影,平白让人记挂着。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瞧瞧,门口探身进来一个人,面白无须,手里拿着柄拂尘,在众人的目光中踱步上前。

等离得沈玉檀近了停下,微微躬身掐着嗓子道:“奴才见过沈夫人。”

“传皇后娘娘口谕,夫人才来京都不久,娘娘从未与夫人见过面。故而今日得空,特意召夫人入宫一叙。”

第31章

沈玉檀有一瞬间的惊讶,转念一想她如今身份不同,如今太子一党失势,皇后想拉拢谢家也实属正常。

这样想着让兰芝打点了传旨太监,唤人来沐浴更衣焚香,收拾妥当后坐上去宫里的马车。

进宫未免太过仓促,都没有提前跟谢歧商量。谢家向来孝忠帝王不沾党派之争,也许皇后正是故意如此安排,趁谢歧不在宣她入宫,趁机想法子笼络自己。

沈玉檀倒是不怕皇后能如何,只是夺嫡之争正处在风口浪尖上,面见皇后的事早晚会传到皇上耳朵里,皇帝本就对谢家多有忌惮,这回恐怕更加重对谢歧的猜忌。

马车一路平缓驶到宫门,有太监在外面提醒,沈玉檀下来随即换了顶轿子往坤宁宫行去。

沈玉檀对赵皇后没什么印象,上辈子仅有国宴时见过一次。那时皇上身边站着光彩照人的虞贵妃,气质端庄的赵皇后硬生生被衬得老气了几分。除此之外,便再未与她打过照面。

由宫人领着进了坤宁宫,偌大的宫殿寂静清幽,错金博山炉里燃的沉香升起袅袅白烟,沈玉檀闻着香气,莫名沉静了下来。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安康。”沈玉檀屈身行礼,开口请安。

“快免礼,赐座。”赵皇后说着亲自走下来虚扶沈玉檀一把。

“谢娘娘。”沈玉檀说着抬头,顺势看向赵皇后。

这是一张素净淡雅的脸,面上没什么表情,有种天然的清冷疏离感,这张脸凤冠霞帔时固然庄重典雅,但此刻她略施粉黛,脸上就挑不出一处出彩的地方,细看眼尾处还生出了几丝眼纹。

瀛帝爱美人,后宫环肥燕瘦各色美人争奇斗艳,更有虞贵妃那样的世间绝色,可想而知已显露老态的皇后并不受宠,甚至太子坠马后或许早已遭到了瀛帝的厌恶。

沈玉檀打量皇后的时候,对方也仔细看了她几眼,随后赞道:“早听说荆州水土养人,本宫见过你母亲,是位风姿卓越的美人,今日一见才发觉,你竟是比你母亲还要美上几分。”

沈玉檀挨着她坐下:“皇后娘娘过奖。”

“谢将军也算本宫看着长大的,前些年到了娶妻的年纪陛下欲亲自物色佳人赐婚,这孩子借着打仗的由头推脱了。没想到你初到盛京几月他竟直接去沈府提亲了。”皇后看着沈玉檀,温柔笑道:“可见他是真心属意你。”

皇后这话沈玉檀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垂首装作害羞的样子。好在皇后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禀退左右拉她进内室说话。

本以为皇后就算不直接挑明,也会想方设法透露拉拢谢家的意思。没想到皇后不但没有提起此事,且一味拉着她讲荆州的风土人情,坊间趣事。

沈玉檀原本提着的心慢慢放下,不知为何同皇后说起闲话竟安心了不少,仿佛只是和亲切的长辈坐在一块唠家常似的。

沈玉檀放心已卸下大半,提到荆州的山川美景,便滔滔不绝说个不停,末了提议道:“娘娘莫急,等陛下南巡时经过荆州,娘娘便可以亲自领略其山光水色。”

方说完这话便后悔不已,小心翼翼抬眼看皇后,见她脸上的光彩果然一瞬间黯淡下来,眼眸垂下,盯着那盏白瓷杯不知在想什么,语气难掩失落:“如此秀美山河,本宫恐怕此生难以见到了。”

沈玉檀心里不是滋味,她方才有些忘乎所以,以至于忘了皇后如今所处的境地。若事态按上一世那样发展,莫说等到瀛帝南巡,皇后恐怕连今年冬天都撑不过去。

经过一番交谈,沈玉檀很难将眼前这个温柔雅致的女子跟缢死在冷宫的皇后放在一起。赵皇后是个通透的人,听她话里的意思,多半知道太子会做出什么事来,可不知是她未加劝阻还是太子一意孤行,才会发生后来的事。

不管事实如何,沈玉檀都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勉强笑道:“娘娘若是等不及想看,臣妾找来一个荆州画工来作画就成了。”

皇后回过头,盯了沈玉檀好一会道:“你是个好孩子,那便辛苦你了。”

沈玉檀忙道应当,殿门这时被叩响两下,宫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娘娘,大将军求见。”

沈玉檀一愣,皇后会意地笑了笑:“看来时辰不早了,人都等不及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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