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真假劫营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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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呀呀……”

孟海公根本没料到张士贵的枪法竟是如此之快,一时不察之下,手中的独脚铜人赫然已被荡到了外门,待得见张士贵又是一枪高速刺来,心不由地便是一慌,一声怪叫之下,拼尽全力地将双手猛然一提再一推,已将手中的独脚铜人之柄横着架向了张士贵杀来的枪势。

“铛!”

张士贵的枪速固然很快,可因着是强行出击之故,哪怕瞧见了孟海公的格挡之势,也已是来不及变招了,只能是一狠心,再猛加了一把力,重重地与孟海公手中的独脚铜人之柄撞在了一起,当即便暴出了一声惊天巨响。

“杀!”

尽管这一记硬碰时,二人其实都不曾将力道用足,可架不住双方都是大力士,加之因着暗夜之故,两人都不曾将马速催得过快,这一记硬碰下来,两人座下的战马登时便被巨大的反震力道给生生摁住了,不仅如此,二将的身体也自不免都为之一晃,所不同的是张士贵的反应明显比孟海公要快出了一线,根本不等身体稳住,便已又是一枪捅向了孟海公的胸膛。

“混蛋,狗贼,老子杀了你……”

孟海公的武艺其实不算差,往昔依仗着巨力,于战阵上也属纵横无忌之人,奈何一个照面便丢了先手,要想扳回来,又谈何容易,面对着张士贵一枪接着一枪的突刺,他也只能疲于奔命地见招拆招着,着实憋屈得慌,登时便被气得破口大骂不已。

骂有用么?答案显然是明摆着的,张士贵根本没理会孟海公的粗言秽语,只管一枪快似一枪地狂攻个不休,直杀得孟海公汗流浃背不已,只是短时间里要想拿下孟海公也自没那等可能。

“撤,快撤!”

孟海公本人倒是还能勉强抵挡得住张士贵的狂攻,哪怕看起来场面狼狈不堪,可一时半会倒也没有性命之忧,然则他手下的骑军却远远不是陇右铁骑的对手,彼此间一场混战下来,孟海公所部的骑军便已被打得个七零八落,眼瞅着情形不对,孟海公哪还敢再跟张士贵一招一式地缠斗个不休,拼着两败俱伤之危,狂野地连砸了数记,总算是勉强逼得张士贵不得不回枪自守,而孟海公则趁此机会一踢马腹,咋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便往东面狂逃了去。

“追上去,给我杀!”

见得孟海公要逃,张士贵自是不肯罢休,一夹马腹,率部便衔尾直追不放,一路狂冲之下,很快便将孟海公所部杀得个人仰马翻,只可惜这会儿天实在太黑了些,只追出了一段,便再也找不到孟海公的身影了,无奈之下,张士贵也只能是悻悻然地收拢了手下兵马,就此向大营方向疾驰而去了……

“报,禀陛下,刘将军已攻下了荥阳城!”

中央战场上的大混战一直持续到了天将亮之际,双方将士苦苦厮杀了一个多时辰,各自折损都不小,却依旧难彻底压倒对方,不得已,只能是各自收兵回营,略一计算,窦建德这才发现一夜大战下来,己方折损的兵力赫然已多达一万五千之数,脸色登时便难看到了极点,然则还没等其将怒火撒向诸将,就见一名报马匆匆赶了来,冲着窦建德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满脸喜色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哈哈……好,干得漂亮,朕要亲临荥阳,以定民心!”

这一听刘黑闼已然拿下了荥阳城,窦建德登时便为之大喜过望,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早先的惨淡之阴霾竟是就此一扫而空。

“陛下明鉴,刘将军已下了屠城令。”

见得窦建德兴奋如此,账下文武自是全都松了口大气,纷纷凑趣地说着些应景的奉承话,逗得窦建德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却不料那名报马憋了良久之后,突然禀报出了句令大夏君臣们全都为之瞠目结舌的话语来。

“嗯……朕知道了。”

窦建德一向自诩为仁义之主,本来还想着在荥阳好生表演上一番亲民的,可这一听刘黑闼都已开始屠城了,险险些就此被憋出内伤来,奈何刘黑闼乃是昨夜一战的谋划者,同时也是唯一真打了胜仗的将令,呵斥的话语,窦建德自是说不出口来,到了末了,也就只能是不咸不淡地吭哧了一声了事……

“陛下,臣等无用,未能识破贼子伪装,以致丧师辱国,臣等罪该万死。”

一夜大战既毕,不止是大夏军要盘点得失,华军也同样如此,待得轮到了郭庆与魏陆二将之际,这两倒霉蛋一进了帐便即赶忙跪趴在了地上,满脸愧色地自请着其罪。

“二位爱卿不必如此,卿等也是想着忠心护主,方才为敌所乘的,朕自不罪尔等,只望二位爱卿能吸取此番教训,遇事多思忖一番终归是好的,且都平身好了。”

荥阳城之所以有失,说起来与张君武的不作为有着极大的关系,当然了,事关机密,他自是不可能在此际将缘由道破,也就只是温言细语地安抚了二将一番了事。

“陛下如此宽宏,微臣当效死以报!”

荥阳城乃是战略要地,一旦丢了,华军的桑园大营可就立不住脚了,后撤虎牢关恐怕也就是难免之事了的,如此一来,战略的主动权必将易手,在这等情形下,无论是郭庆还是魏陆,心下里其实都忐忑得很,本以为此番便是不死,怕也得脱上层皮,却不曾想张君武居然如此宽厚相待,二将尽皆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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