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普世珠（2 / 2）

福音天皇听到这枯朽的声音，竟是收回自己打出的三十六枚远古铜钟之力，转而望向虚空内的偏角一偶笑道：“老佛皇，我知道你在这里。”

“福音施主，你已经业障缠身，难以去除，在这么下去只会坠入邪魔外道，永世不得翻身！”虚空之间金色的流光汇聚，演化出一名枯坐的老僧，他身上没有华丽的锦囊袈裟，只有一身灰褐色的破旧僧衣，看起来像是一个十分落魄的苦修者。

“这句话三百万年前你就说过，老和尚我已经听腻了你们这些佛门的碎碎叨叨！”福音天皇冷声道。

当初福音天皇的这一世化身未及天皇境界，也就是圣皇尚未封皇之前，去过一次万佛天域，想要对老佛皇发起挑战。

那时的天界老佛皇一人顶起半边天，无人能够在武道上与老佛皇论道。

传闻圣皇那时镇压一世天骄，正是意气风发，登上万佛天域的古灵寺，与檀茗老佛皇论道十天十夜，之后便是主动离开万佛天域，即日突破天皇境界，掌管天庭。

谁也不知道那十天的日子里檀茗老佛皇与圣皇论道都论了一些什么，不过从圣皇匆匆忙忙败走的迹象来看，那一次圣皇输得体无完肤。

“阿弥陀佛，当初老僧一番话看起来尚未点醒福音施主，你最终还是选了这条路。”檀茗老佛皇摇头可惜道，他不怨福音天皇执念太深，还是责怪自己没有劝说住福音天皇，拦住这场战争。

“老和尚，你不是说终身不离开万佛天域吗？看起来你也违背了当初的诺言。”福音天皇笑道，他的武道传承与圣皇之躯融为一体，所有转世的记忆融合，自然知晓那十日论道，檀茗老佛皇与自己的转世之躯圣皇都说了一些什么。

檀茗老佛皇在因果命运的力量上造诣极高，那是初次见面，檀茗老佛皇便是已经看出圣皇的真正身份，乃是福音天皇的转世之身，而且一路推算到了今日的局面。

其中唯一的变数就是三百万年前，檀茗老佛皇推算的天界是毁灭在了福音天皇手中，化为成他封帝的道路，而如今命运之中有了无尘剑君与空云高僧两个变数，天机遮蔽，未来已经模糊不清，无法推算。

“老僧没有违背誓言，我的确没有离开万佛天域，万佛天域就在这里。”檀茗老佛皇微微一笑，一代出世高僧，此刻竟然笑得有些小孩子打赌赢了的顽童之感。

“你说什么？”福音天皇不明白檀茗老佛皇的意思，认为这是檀茗老佛皇在强词夺理。

三百万年前，圣皇找到檀茗老佛皇论道，不聊被檀茗老佛皇看出真身，那时檀茗老佛皇为了天界和平，想要抓住圣皇关入镇魔塔内，不再让圣皇出来。

福音天皇知道以圣皇的实力一旦被关入镇魔塔，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他的帝皇玉玺也会被封印在镇魔塔内，永远见不到天日。

因此在巧言之下，檀茗老佛皇被圣皇诓骗，许以天道誓言，圣皇若是就让他神魂泯灭，永世不得超生，相应之下，圣皇认为自己已经做出牺牲，放弃称帝之路，檀茗老佛皇也得有所表示。

檀茗老佛皇于是答应那时的圣皇，只要他没有取回福音天皇的传承，不挑起大战，那他就终身不再离开万佛天域，如果有违背誓言，业火焚身，神魂俱灭。

不过那时的圣皇较为狡猾，他利用誓言的漏洞，设计诱导老佛皇许下的诺言有了一些改变，无论自己是否发起这场战争，老佛皇都不能离开万佛天域，导致天界的战局至今，老佛皇都是没有任何动作。

两人都立下重誓，可眼下一个取回转世记忆和武道传承，挑起三十三重天的毁灭之战；另一个也同样离开了万佛天域，前来阻止福音天皇。

其实老佛皇没有违背誓言，即便他知晓自己的誓言当初被圣皇篡改也是一样。

万佛天域如今已经被天地烘炉吞噬，融入乾坤世界之内，只要跟着持有天地烘炉的无尘剑君，他就算一直在万佛天域身旁，又怎么算得上是离开了呢。

福音天皇许下的诺言是圣皇不能挑起大战，而且一切罪责由圣皇承担，如今福音天皇取回转世之身的控制，圣皇的人格早就与他融为一体，也算是神魂俱灭，完成了誓言的报应。

“你们两个先去完成想要去做的事，这里就交给老僧我吧。”檀茗老佛皇微笑道，他送出一枚莲子，交给空云高僧，让他吞服炼化，恢复身上的伤势。

福音天皇见到这一幕喝道：“老和尚，你真以为如今还能制止得了我吗？”

“阿弥陀佛！福音施主，老僧已经枯木行旧，大限将至，如果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为世人做些什么，也算是老僧这最后的功德了！”檀茗老佛皇一脸从容，没有任何大战前的紧迫，仿佛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人族传说级的帝皇，而是一个将要论道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