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亦大矣(1 / 2)
“我们下来吧,哥~”高晚悦试探着想要将他劝说下来,因为处在那样高的地方看起来相当的危险,不由得让他的一举一动,牵动自己的心绪,
“晚晚,你说人活一世的意义何在?”他眼神迷茫,看向远处也看不到未来,毕竟身居高位,再无可进的空虚寻常人也无法体会,这些时日,他放歌纵酒,通宵达旦,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快感,可是却依旧是虚妄的!
“看你想要的是什么吧?”她坐在横栏上,犹豫恐高,紧紧地抱着朱红色的柱子,让自己不掉下去,又不得不故作轻松的样子,“人活一世,每个人看过这个大千世界之后想要的都不一样!”
就像她自己现在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曾经的她也曾迷茫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是写什么,之前想要拥有自由,可是哪里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呢?!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脱离了权力的自由,什么都没有。
她也只能被人欺负,自己的命运从来不能自己掌握,直到现在依旧不能掌握,所以退而求其次,有时候人可以与自己抗争,却无法与命运抗争,人争不过命运!
高晚悦唇边轻笑,望着夕阳西下,温暖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那银灰色的双眸也变得温暖一些,不如从前那般清冷孤傲,“然后繁华看尽,才会知道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百年之后终不过一捧黄土,流传下来的唯有史官笔下的人生,不过又何必在意后世的事情,人生在世,应当及时行乐!”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二者不得等量齐观,在有生之年,有限的时间内,应当做点实事,务实一些,这样才会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让后世记住,才不算白活这一世,功过对错,留着给后人评说。
“您说呢?陛下?”高晚悦看着迷茫的高洋,其实人生的意义,让没有人能说得清,因为追寻的意义不一样,所以人生的意义也就不一样。
高洋看着她,不知所措,自己也慢慢的坐下来,听她说的话也一点点的卸下防备,眼前的女子似乎比他还要看的透彻,而如今的自己却不能有她的感悟,仍执着于小事情之上,又如何能称之为帝王?
“晚晚,有的时候你比我想象的要惊艳!”高洋从来不知道眼前的自己这个妹妹,也曾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也如此的老成起来,本以为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事的丫头,可如今却让他刮目相看。
“哥,你就别匡我了。”她笑着不经意间挽上高洋的手臂,“你看那边就是茹茹的地方,再过不久就会来朝贺,不能让他们看笑话啊!”
那些人来自遥远的地方,长途奔袭一定很不习惯,所以现在占据着地利的优势,一定要先入为主的让他们臣服,方能彰显一国气度。
“安排的怎么样了?”高洋说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那地方偏远险恶,远离中原,那里的人也曾打过交道,骁勇善战,也不失为有志男儿,女子也是美不胜收。
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原来这一切他都知道,只不过是将烦恼的事情交给自己处理,自己躲清闲,乐得自在。
“皇兄这可就不对了,自己当一个富贵闲人,将麻烦的事情丢给我?”略带懊恼的用拳头轻打了他的胳膊,“才刚着手准备起来,我恢复了安将军的官职,毕竟他可以震得住茹茹余党,又掉斛律羡连夜带兵奔袭,埋伏在茹茹部附近,只是这后宫娘娘仍需要出来一人主持大局!”
她略做为难的摇了摇头,中宫皇后自然应当是当仁不让的挺身而出,解决这个难题,可是皇后昏懦,或许不适合当次重任,仍需要精明的人前来辅佐,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桓鸩,若是他着女装,会是什么样子呢?恐怕他本人也是不会同意这样的吧。若说他模样俊美,丝毫不比女子逊色,体态轻柔,若是真的换上女装,怕是真的能以假乱真起来,在一旁捂着嘴偷乐,为自己的聪明暗自庆幸。
高洋想了想,若是说当真要独当一面,他还是有些担心皇后的,可是要说后宫有谁能担起来这分忧的重担,当真是寥寥无几。
“不如,一切由皇妹与皇后商量着来吧!”现在的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这些虚礼并不感兴趣,还不如放手落得自在。
高洋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看似简单却处事周到的女子,“可是晚晚,你为何要派斛律羡去埋伏那茹茹部?”
“多了多一重心安啊。”她眉目如画,依旧云淡风轻的笑着,“若是他们都什么二心,定叫他们有来无回,无家可归!”
人既是偷偷派去的,就不会让他们知道,而且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真的欲行不轨的话,也可以作为牵制,如果真的是真心归顺的话,那一切都好办,如果不是,那这一步棋就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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