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只为她(1 / 2)
闻言,不仅容妃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连同太后、绿芜都有些惊讶。
太后本也有废黜容妃的心思,但念在她进宫多年,到底没什么大错,想着褫夺了封号,以示惩戒便也罢了。
谁料皇帝这般不留情面,可见今日前朝之事还是让皇帝不痛快,想到这里,她也不便多说什么,不必为了一个虚有其表的女人,伤了母子和气。
绿芜一个方外之人,宫廷秘事本就知道的越少越好,又怎么会自寻烦恼。只是,看着眼前这明黄衣衫的俊秀男子,这般威严俊朗,器宇不凡,不知为何,她的心似乎跳得有些快了。
容妃的哭声是那么的惊恐和不能相信:“不、皇上,嫔妾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哪!”
“你若是寻常少些跋扈,多些款待,朕也不会这般不念旧情。你若是真有悔意,就去冷宫好好反省吧。”李晔到底也不算绝情,沉声道。
“不,嫔妾不要去冷宫,嫔妾宁可死也不要去冷宫。”
容妃早已花容失色,一想到冷宫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她就觉得害怕,自己这花一样的年纪,怎能将青春和生命虚度在那里,不,绝对不可以。
“放肆,你敢抗旨。”李晔怒极。
容妃摇头,泪珠滚滚而落:“嫔妾不敢,嫔妾只求皇上看在嫔妾伺候皇上多年的份上,原谅嫔妾这一回,嫔妾愿意向绿芜姑娘道歉,向太后娘娘请罪,求皇上开恩啊。”
李晔的耐心早已经被耗尽,不耐烦的挥手,“张泽海,你是怎么办差的。还不快拖下去。”
躺枪的张泽海一惊,忙上前捂住了容妃的嘴,将人拖了出去。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将容妃身边的小宫女也有样学样的拖了出去。
正殿便只剩下太后和皇帝、绿芜三人,在这浓郁的沉香中,安静的沉默着。
“这位便是绿芜姑娘吧?”李晔看着屋内这位亭亭玉立的青衫女子,主动开口。
绿芜到底是长于庵堂,男女有别,又因为心中有异,因此只是行礼之后,便再无应声。
李晔知道她初次面圣,难免失礼,倒也不曾计较。
太后的眼神落在绿芜身上少许,又看了看皇帝,自顾笑笑:“皇帝唐突了,绿芜姑娘受了这般委屈,自然心生惶恐,皇帝可要赏绿芜姑娘些什么?”
李晔倒没想这么多,只是母后既然已提出来,自己又一向孝顺,当下便点点头:“也好,不知绿芜姑娘缺些什么,朕也好借花献佛。”
绿芜何尝这样跟男子对话,当下更加羞涩,只是盯着地面的螺纹,手中的佛珠转的更快了。
太后轻笑一声,拍拍儿子的手背:“你呀,还跟小时候一样顽皮,绿芜姑娘在哀家这里,难道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你且诚心问问,看绿芜姑娘可有什么心愿?倘若不是难于上青天的,你便是应了一回,又有何妨。”这番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话,叫绿芜不禁红了脸。
李晔本无想法,只是因这件事情的起因到底是让万圣寺的贵客受了委屈,便随口一问,怎知母后这般打趣,倒叫他不由多看了一眼绿芜,这一看便有些眼熟,仔细一瞧,心下已经明了母后的意思。
想了想,说道:“既然母后有此一说,朕今日便允诺绿芜姑娘一个请求,绿芜姑娘有什么想要的,但说无妨。”
太后说的是心愿,李晔偷梁换柱说成请求,个中含义,不言而喻。
都不是蠢笨人,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
太后倒也没有咄咄相逼,只是浅笑着点点头:“如此甚好,绿芜,你且说吧。”
眼看着皇帝和太后这两个天下最尊贵的人都这样看着自己,绿芜就算再怎么念经,也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定神跪下。
“绿芜无父无母,自幼被师傅领养,诵经礼佛,吃穿不愁,还能有这般大的福气得见天颜,实无所求,但……”
李晔听到这里,有些意兴阑珊,天下女人都是如此,话说得冠冕堂皇,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想要,无趣得很,便道:“有话直说无妨。”
绿芜点点头:“皇上隆恩浩荡,百姓都感怀不已,但是万圣寺周边的林家木场,地势陡峭,很多农家都以打猎为生。
这些年来不少猎户都葬身山野,留下很多孤儿,难以维持生计,更别说识文断字,故而……绿芜斗胆,想求皇上能够建立一个孤儿所,让这些孩子得以温饱,学习圣人之言,将来也好为国尽忠。”
这番话说完,莫要说李晔,连太后也有些吃惊。
能够有一个机会对皇帝予取予求,这是多少人几辈子也求不来的,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好好地机会,怎么会这样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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