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求不得,爱不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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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几天,他也逐渐冷静下来了,他并不是从最开始就是一无所知,相反的,他虽然反应迟钝,但对于过于上心的华崇义而言,他的所有反应,他都是一一看在眼里的。

所以对于他对待张子尧的心思,就算不能全部摸透,也差不多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尽可能的忽略,不是因为他懦弱,而是他尚不能把握,华崇义感情的偏向。

其实现在,他依然不能把握,可是他受够了。他和华崇义之间的感情,如同从出生开始就生了一场病,这种病并没有随着他越来越深的情感介入而治愈,反而是日渐加剧,这颗毒瘤已然长大到难以无视,那么,不如就直接面对吧。

纵然风轻羽一直尽量在人前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被有心人捕捉的非常清楚,这其中除了张子尧和易峰,就是对他个性极其了解的罗晟与方尤。

伤好了以后,大多数的时间不是跟老花他们胡侃,就是跟着朗明昊出去狩猎、巡视,几乎很少留在小白楼,这不到两百平米的小别墅,此时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窒闷的捆笼,因为随时都能看到华崇义。

在风轻羽刻意回避他的这一段时间,华崇义的情绪也不太好,冰冷深沉的脸上没显过一丝笑痕,周身气压极低,如同一根暴露在炮仗顶端的火捻,稍不注意,一点就着,谁靠近就崩的谁四分五裂,自认倒霉都不行。

他一直在不断回想,他最想逃避的那一天。倘若就像风轻羽假设的那样,如果在那天在他扑向张子尧的那一瞬间,风轻羽掉进了火海,那么这个结果,他能接受吗?

答案显而易见,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不能!!他死也不能接受。

可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为什么还要在那么危险的关头背对风轻羽,转身去救了张子尧,难道他的心里真的更喜欢他哥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说呼之欲出,但是欲出毕竟没出,华崇义陷入了极度纠结与懊恼之中。

如果这一团乱麻连当事人都不能梳理清楚,那么唯一能看清的人,可能就得当属易峰了。

那天在风轻羽的门口,死乞白赖陪着张子尧去看风轻羽,门内俩人的对话,有五成落入了他们的耳中。

易峰清楚的看到,随着风轻羽一生一句的质问,张子尧的脸色越加的灰白无血色。

易峰拉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两人有过一次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面对面的深切交谈。

出乎意料的,易峰背对着阳光,靠在窗前的桌子上,看着他,一直没有吭声,反而是进屋就把脸埋在手掌中的张子尧先开了口,声音极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不是故意的,我该怎么办?”

易峰眉峰一蹙,“没有人怪你,你用不着自责。”

这件事怎么看也不能怪到张子尧身上吧,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

张子尧埋着头,无力地搓了把脸,“不是我的错,可是却因为我,让他伤心了。”

这个他,指的毫无疑问是风轻羽。

易峰也不瞎,更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张子尧对风轻羽那种若暗若明的感觉,可他之前一直都当做是一场好戏在旁观,在观众席上找了一个前排VIP贵宾座,吃瓜看戏,有华崇义在前面挡着,他不认为张子尧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说简单点,张子尧对风轻羽这点子说不出去也讲不明白的情愫,和华崇义对他的差不多,都会注定无始也无终。

可他忘了一点,张子尧这人重情义,就算爱情存在的分量少,但是愧疚会更沉重的压着他,虽然他什么都没做。

易峰双手环胸,一向轻佻的桃花眼此刻蒙上了一层冷凝,“你是知道华崇义对你的感觉的吧。”

张子尧躬身坐在床边,一直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知道又怎么样?你觉得他那种懵懂的感觉是爱情吗?”

易峰歪着头,背对着阳光的脸色有些晦暗,沉默半晌,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张子尧脸上浮现起颇为无奈的苦笑,“当然不是,那只是他从小开始缺乏安全感,对于亲近者的依赖。”

易峰微微侧眸,看着他弓起的后背,“所以你才一直不回绝他,也不直接点明,只凭他自己去想?”

张子尧无力地抹了把脸,无奈的笑道:“用不着刻意点明什么,时间长了,他长大了,有了真正喜欢的人,慢慢就能明白了,毕竟这种感觉太朦胧,真当真了不是很可笑吗。”确实,如果有一天华崇义明白过来,他们都会非常尴尬。

易峰点点头,抬脚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要点醒崇义吗?”

张子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麻烦弟弟。”

易峰冷笑一声,“你完全可以当做旁观者,不去管他们不就好了。”

张子尧轻叹口气,语气渐渐低迷,“怎么可以,轻羽……那么伤心。”

易峰脸色一暗,“这么说,你是为了轻羽?”这语气里除了冷硬的质问,怎么还带了几分酸气儿呢。

张子尧抬头看他,这才让易峰看清了他的脸,眼下有些乌青,显然是没怎么休息好。

张子尧闷闷地说:“我不想让轻羽感觉到是我成为了他和崇义之间的障碍,非常不想。”

易峰低头凝视着他的脸,沉默了半晌,方轻启唇瓣,冷声道:“如果你真想帮轻羽,那么现在说首先要做的,就是斩断你对他刚刚萌芽的感情。”

闻言,张子尧的脸色倏然一白。

他仰起脸,直勾勾地盯着易峰那双不带任何感情,冷冰冰的双眼。

易峰也一眨不眨的回望他,这张脸看着一点都不想一个三十而立男人的该有的,显得过于白嫩,还有这双眼睛,经过了现实生活中的磨难与苦涩的打磨,依然没有一丝污垢,清澈的他一眼就可以望到眼底。

“你是在奇怪我怎么知道的?”

易峰挑起唇角,笑呵呵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怔愣着的脸。

张子尧傻傻的看着他,呆呆的点了点头。

易峰勾唇一笑,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擦他的唇线,“因为,你的目光在追逐着轻羽的同时,我的目光也是这么追逐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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