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2 / 2)
马红俊面色僵硬,强笑一直到最后。
彻彻底底察觉得到,其实奥斯卡从未爱过自己。因为哪怕是曾经爱过,这时也会有那么一丝的不忍。
已经离他们的曾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虽然那些画面一幕幕都清晰可忆。
奥斯卡走在前面,因为马红俊有些路痴。即使是回家的路,也要由他带着走。
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在走路。奥斯卡的手指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马红俊的耳朵上也只剩下一个耳洞。
——在得知奥斯卡爱荣荣爱得那么深的那天,他生气地直接拔下耳钉,扔到不知何处。红色的耳钉被红色的血液所替代。
前者温暖,后者痛苦。
但是最终都不过归于淡漠。不论幸福或悲伤。
就像是回到了曾经——还未口头上承认相爱的曾经。
奥斯卡会心血来潮调戏一下马红俊,马红俊会故作无趣揍一拳奥斯卡。
只是这种举动一般都会在抬起手后就变得僵硬,然后帮对方把浮尘从衣上掸掉。
——终陌生。
快到马红俊家门口了,两人实在无话可说了。索性聊起了如今的爱好。
因为两个人的世界已经有了太多不接触的部分。
【曾经我以为我爱蓝色,喜欢黑色白色,后来发现其实不过是因为大多数的男子都喜爱这颜色罢了……兜转了几圈才发现,其实我一直最爱的是红色。就算是你讨厌的。】
马红俊背对着他,推开木门走入家中。实在无法回应这样的一句闲侃而已。
原来你曾经喜欢过,只是那时我倔强地不肯承认也喜欢你。
我曾经自作聪明想要迎合你讨好你让你更加喜欢我,但是我们终究还是走散了。
也许是不合适,也许是没珍惜,总之都是错过了。
你有你新的爱,我失我旧的恨。
错身而行,即使是来世,也许也不会再与你相遇。
我爱你。
只是,在已经过去了该爱你的时候却仍还爱你的我,必然会伤。
拿手机更文挺讨厌的但是在公交车上么有办法
竹沉番外篇
拉开窗帘让贴上过了黑色玻璃纸的窗户透入阳光。
那是一种无声的压抑在遏制人类的喘息。
她只套了一件长款针织衫,衣服很宽大不过对于她姣好的身材一点也无法掩饰。白嫩而修长的大腿几乎暴露在空气中。
面容清冷,因而无法让别人心生邪念。
现在是冬天。但也许是习惯了冰冷与沉寂,她没有一点寒冷的样子。
这个曾经拥有再多回忆的家,她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所以那个人走了。
起身,为自己冲了一杯速融咖啡——那是到处充斥着冰冷的房间里最后的温暖。
又回到原先呆着的角落,继续蜷缩着。
慢慢看着咖啡冒着热气与温暖。又因为在冬天所以很快就冷掉。棕色的液体因为没有外力使然,所以平静地像她的内心与躯体一般。
冰冷而沉寂。除夕
这是一个小镇。
一个充斥着迷信与暴力的小镇。
他叫唐三。同名字一般的面容平凡,只能称得上是清秀。
倔强如蓝银草——虽然平凡但是却有一种非凡的韧性与智慧。
如乌木般的眸子黑得发亮,无时无刻不透着智慧与正义的光辉。
虽然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孩子但是头发却乌黑柔亮的。若是打扮起来倒也像那么一回事。行为举止都是优雅得体的很。跟镇子里别的同龄的玩得跟泥娃娃似的孩子决计不同。
在这个镇子里人们是崇尚武力的。没人会对这个看起来就跟文弱的小子有兴趣。
他从来都是安静沉稳的,哪有人会刻意与他来往。孩子们虽然不懂事,但却都清楚这个优雅文弱得像女孩子似的单薄少年,有他们终其一生所无法超越的实力。
为了证明能力,每隔几年,年龄足够的男子便是要去魂兽森林,在里面猎足一定数量的魂兽方可归来,并得到所有人的崇敬。
猎得的魂兽若是活的便是最好不过了。唐三进入森林以后极为神奇的在没有遇到什么魂兽的情况下便是进入了森林深处——这里可以真正地提升实力。
在森林深处的湖边,遇到了一个孩子,与他年龄相仿。
金色的长发铺满一地,却并不卷曲,虽然双眼是闭着的却足够能看出面部的线条只完美。衣着华贵,兴许是哪个国家的贵族子弟。
但是唐三却觉得奇怪,疑点太多了。
首先,这人为什么毫发无损出现在森林深处,要知道,强大如唐三方才凭借运气小心翼翼来到此处,这人倒下之处竟然毫不设防,不像是能硬闯入森林内部的人。
其次,这人既然毫发无损为何昏睡不醒。
还有就是唐三翻阅过太多文献资料,除却距离最远的星罗帝国,并没有那个王国有贵族的图腾是虎,这人的服装又不似寻常贵族的穿着。
星罗距离此地着实遥远,若非实力极强者,恐怕仅是来到此处便是足够因疲累而显憔悴了。
当他伏在一边静候,等了足有一个时辰,见那人还是纹丝不动,方才靠近。
右手以金丝缠绕手腕为其把脉,左手扣住他的咽喉,只要那人有不寻常的反应便是立刻双管齐下,若非强大如传说中的海神,怕是逃不出一死。
唐三打量了半天,眉头紧蹙,方才确认这人是因魂力耗尽,衰竭而昏。
源源不断的魂力立刻为他输送——即使清楚这样做对他自己不利。
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处于森林中心,却仍是没有什么魂兽。
于是唐三最坏的打算在他心里几乎已经被确认了——这里有十分强大的魂兽,所以弱小的才会退散得那么干净。
那人终于醒了,唐三缓缓舒了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救人。
平日里与他人来往的不多,唐三看上去是优雅冷冽,其实根本是不与他人相处的后遗症。
那人睁开了眼,眼里充满了迷茫,似是刚睡醒的样子。见了唐三热切地询问,大致上清楚了是存善意的。
像是要隐瞒什么,起了身,走远了几步。再缓缓转身,笑着对唐三说
【我叫暮,你咧】
【我叫……唐银。你是单名暮么,好奇怪的名字啊。】唐三心下猜想这人许是用的假名,倒也能理解,谁会对刚认识的人袒露真相。
暮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转了转邪异的双眸,忽看见满地蓝银草中,一抹白色的天星草,继而接着笑着说道
【不是单名暮,我的名字是暮……暮白,我姓戴,字天星。】
笑容灿烂,阳光。但是眸光妖异
【你姓戴?暮白?那你是星罗的二皇子戴沐白?】唐三略是震惊,最不可能的一种推测居然是真的。
唐三简单说明来意,对于戴沐白昏睡于湖边的原因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戴沐白听闻唐三是来猎杀足够数量的魂兽,并带回证明。不禁朗声大笑。
戴沐白的笑容带着一股令人无法阻挡的感染力,极为阳光,让人感到完全的放心。
对于唐三来说,更是有着无法说服自己抵挡的攻击力。
摸了一下右手小指上的墨色玉戒,取出一个大口袋,朝唐三一扔。
唐三侧身闪过,口袋落在地上。用来封口的绳子松开,从里面落出许许多多的兽骨——大多是头盖骨。
【诺,那这个回去便是了。当做你救了我的谢礼吧。】他笑得确实如虎一般霸气,令人无法抗拒,但是唐三潜意识里却觉得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被一只狐狸算计着。后来发生的事情很自然,正如所有人所想,唐三把戴沐白带回了家。
他也不能理解自己那么做的原因,只是戴沐白说不愿回家,他以为戴沐白是为了躲避皇家的夺权战争。
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之中,戴沐白与镇上的人来往得愈加频繁。
所有人只道是唐三这个几年前才来到的外来人,又带回来了一个远方亲戚而已。
只是这亲戚比他来得开朗,平易近人。
他的家也有以往的分明没人做事,却从不缺钱却不像什么有钱人家。
戴沐白这人跟唐三来得完全不相似。
唐三似水一样是温顺多变的。穿着布衣便是个清贫书生,只着亵衣便是说不出的魅惑。
而戴沐白则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掩盖那份贵族气质。
即使现在的他穿着一身布衣,像个无赖一般窝在了唐三的家。
唐三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把戴沐白带回来是否正确。只是因为那个人来自星罗吧。
在所有国家中他只想去一趟星罗。
只是没有人答应。
他不被允许。
似往常一样,唐三外出买了些吃的。
戴沐白望着大包小包摆在桌上的食物,眉皱得紧极了。
那些也许在别人眼中是美食的食物,在戴沐白看来都比不过唐三做的。
“小三,我要吃你做的嘛~”
撒娇是戴沐白的拿手好戏。面对面冷心热的唐三,戴沐白有没完的方法。
从背后环住唐三瘦弱的可以称的上不盈一握的纤腰。下巴抵在他的颈窝处,温热的气息喷在他本就敏感的耳垂。
“好了好了,真是受不了你了。我帮你做。”
唐三原本在他人看来是少言寡语的,但是认识了戴沐白之后,似乎变得食了些人间烟火。
真像某个人,真像在某个时光。
既然相爱了与其错过然后悲伤怀念相处的时光,倒不如在一起好了。
两个人都是抱有这种想法。
人总是在一定时间内的相处中愈加确定自己的感觉。即使不对也无所谓——这是少年所必须经历的过程。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漫长岁月必然会增加感情,即使原本不是真心相爱的人,也会因为太久的伪装而被真情传染。
所以戴沐白曾经的朋友宁荣荣说,戴沐白是会假戏真做的人。不论以往还是如今。
他的内心早就被常年的宫廷纷乱改变了活力,成了不再充斥活力的废品。
一旦长时间套定一个生活方式,便会接受。
麻木到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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