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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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苏拂衣的脚步渐渐消失,苦荷这才转头看向坐在床榻上面色同样有些凝重的四顾剑,低头用脚蹭了蹭地面:“你觉得呢?”“昨天夜里有人来找过李云羲。”低头用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四顾剑冷冰冰地说道“听上去像是李承泽身边的那个叫谢必安的人。”

大大咧咧的往床榻上一坐,苦荷盘着腿把四顾剑的腿往里挪挪,随后摸着下巴说道:“看来是这位二殿下出了问题,这就有点好玩儿了。”“帮忙。”低头盯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四顾剑突然开口说道“裴长卿有危险。”

“什么?”一瞬间没赶上四顾剑的思路,苦荷先是一愣之后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有几分阴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没有说话,四顾剑转头看了看窗外正飞过的小鸟,微微闭上了眼睛。

京城,监察院。

“啪。”

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抽,陈萍萍原本端着茶杯的手无端地松开把茶杯摔在了地上。有些无措地捂着自己突然开始怦怦直跳的心脏,陈萍萍怔怔地看着地上四散开的瓷片,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

“院长?!”原本在一本正经地汇报工作的宣九瞬间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就扶住了陈萍萍的后背,满脸焦急地问道“要属下去把费大人找过来吗?”

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陈萍萍没有去管地上的那些碎瓷片,而是用力地按了按自己刚刚抽痛的部位,拧紧了眉头。

胆战心惊地扶着陈萍萍的胳膊,宣九看了看地上的瓷片又看了看皱着眉一言不发的陈萍萍,下意识的想去寻找影子:“影……”“我没事。”打断了宣九的话,陈萍萍轻轻挣了挣示意宣九放开自己,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你去吧言若海叫过来。”

“是,……言大人?”先是条件反射地应下来,宣九随即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院长不需要去叫费大人吗?”“不必。”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陈萍萍捏着自己胸口的布料的手猛地收紧,声音中带着几分薄怒“快去!”

连忙躬身往门口的方向退,宣九自动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是,院长。”

似乎上一次见到陈萍萍发怒还是在二十多年之前,那一次京都城中弥漫着三天都无法消散的血腥气息,而这一次……

仰头看了看天空,宣九一边赶路一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次又会是谁用鲜血来平息陈萍萍的怒火。

低着头静静地注视着被自己摔在地上的茶具,陈萍萍像是突然间清醒过来一样,弯腰试图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指尖突然一疼,陈萍萍在愣了愣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碎瓷片划了一道口子出来。下意识的把自己手上的手指放在嘴里,陈萍萍转头透过隔窗看向了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恐慌,长卿出事了?

脑海中一瞬间划过了无数种裴长卿会出事的方式,陈萍萍忍不住用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轮椅的扶手,有些烦躁地问道:“言若海怎么还没过来?”

藏在暗处的六处的那些暗卫们对视了一眼,随后推出来一个人。被自己的一众兄弟们推出来,那个暗卫硬着头皮一拱手说道:“院长,属下这就去催言大人。”说完了拔腿就拍,暗卫生怕自己再拖一秒都会被陈萍萍的怒气波及到。

刚踏出院门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言若海和宣九,暗卫紧走几步抓着言若海的衣袖就往回跑:“言大人,院长大人在催您了,特意让属下前来接言大人过去。”

连碎瓷片都没有心情去收拾,陈萍萍沉着脸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一口一口地抿着,指尖敲击着扶手的速度越来越快:“怎么还不过来?”

“院长!”几乎是被暗卫拖到陈萍萍的屋门前,言若海喘着气说道“属下进来了。”“来了就进来。”重重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陈萍萍眉头紧皱地看着大步走进来的言若海,冷声问道“大东山有消息了吗?”

在来的路上已经被宣九提醒了今天陈萍萍的心情不是很好,言若海停在离陈萍萍还有五尺的地方,微微摇头:“没有。所有飞往大东山的信鸽无一返回,连派出去的暗探都毫无音讯。”

随着言若海的话说出口,陈萍萍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加阴沉了起来。他停下敲击的手,似乎像是在思考些什么。“院长,需要属下……”和赶过来的宣九对视了一眼,言若海上前一步试探性地问道。

“等。”打断了言若海的话,陈萍萍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面色略有缓和地说道“大东山那边继续跟进,一旦有消息立刻报告给我。”“是。”和宣九同时弯腰,言若海在答应下来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安静地等待着陈萍萍接下来的吩咐。

将目光转向桌上的一个大的玻璃瓶上面,陈萍萍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他低头抻了抻毛毯的边角,接着问道:“南疆那边有什么进展。”

感觉到整个屋子里压抑的气场缓和了许多,言若海在心底默默地长出一口气之后公事公办地回答道:“南疆地区经过调查已经基本上可以证实长公主和太子之间有联系,并且希望借助此次大东山之行来除掉陛下。”

指尖对指尖,陈萍萍突然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除掉陛下?还有什么消息吗?”“南疆地区的官员经过一次大换血,但是这件事情监察院并不知道。”把自己得到的情报如实的汇报出来,言若海又感觉到了一股冰凉的气息在自己的周身围绕。

“院长,邀月姑娘到了。”

随着几声敲门声,朱格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说是找院长有要事相商。”

邀月,她怎么来了?

皱着眉挥手示意言若海和宣九下去,陈萍萍用手撑着自己的脸吩咐:“进来吧。”

看着被徐爻扶进来的邀月,陈萍萍的目光落在了对方那件厚厚的斗篷上,刚有松开的趋势的眉头又皱紧了:“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做什么。”

“陈院长。”没有回答陈萍萍的问题,邀月径直坐在了床榻上,捧着自己手里的汤婆子推过去一张纸“这个需要我们亲手交给您。”

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面容严肃的邀月,又看了看一直板着一张脸的徐爻,陈萍萍在伸手拿过那张纸之后瞬间一愣,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一串串名单,详细到今年多少岁,具体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

面不改色的把手上的这张纸叠起来,陈萍萍低头盯着案几上的茶杯,突然问道:“这是那份名单?”“对,是那份名单。”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邀月微微一颔首“受人之托,来送给您的。”

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陈萍萍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那张纸,有些急切地问道:“是不是长卿?”

这下真的笑了出来,邀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还在散发着热度的汤婆子,语气中带了几分笑意:“是,少楼主吩咐我们说如果四天之后她还是没回来,就让我们把这份名单交给陈院长。”

“少楼主?”听到一个有些陌生的词汇,陈萍萍展平纸张的手指一顿,有些疑惑。“苏楼主把令牌给了少楼主。”并不想对陈萍萍做过多的解释,邀月只挑了重点来说“所以少楼主就从小裴姑娘改为少楼主了。”

目光转向邀月身后的徐爻,陈萍萍微微眯了眯眼睛,缓缓开口问道:“这件事情你也知道?”“是。”坦坦荡荡地点头承认,徐爻干脆直接把自己抱月楼的标志露出来,诚恳地说道“我也是抱月楼的人。”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陈萍萍接着问道:“那这监察院里,有抱月楼的人吗?”“没有。”摇摇头表示否定,邀月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斗篷,轻声说道“苏楼主当年下过令,不允许任何一个抱月楼的人进入监察院。”

眼神中一闪而过某些看不懂的情绪,陈萍萍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这份名单,接着问道:“为什么长卿说要给我?在她的印象里我应该已经忘了她了才对。”“但是您是监察院院长陈萍萍。”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邀月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淡然“不管记不记得,这份名单都理应给您。”

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这份名单,陈萍萍的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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