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
茫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裴长卿先看了看同样疑惑的费介,又看了看一脸困惑的范闲,犹犹豫豫地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来人定定地盯着裴长卿看了几秒后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块牌子双手递过去,摆出一个自认为潇洒帅气的表情说道:“我姓季,叫季秦楼,是负责这次救援的领头。”
裴长卿抬眼看了一眼对方脸上的笑容,又把那块牌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后,才确认眼前的这位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太靠谱的季秦楼就是陈萍萍跟自己说过的他给自己组建的凌雪阁的成员。
把牌子重新递回去自己又理了理衣领,裴长卿环顾了一圈四周对季秦楼点了点头:“今天晚上辛苦了,我明天过去一趟,你们先回去吧。”
等到季秦楼离去后才用手肘撞了一下裴长卿,范闲压低了声音问道:“裴哥,这都是什么人啊?”
“这是你们家陈院长送我的。”咂咂嘴看着被捆着跪在院子里的一地俘虏,裴长卿拍拍范闲的肩膀冲那个方向一努嘴“这件事,你能解决好吧?”
闻言疑惑地看了一眼裴长卿,范闲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费介身上的影子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
“裴,长,卿。”模糊的视线终于重新变得清晰,影子盯着正看着自己的裴长卿嘶哑地开口“监察院,有叛徒,你们……”
“都已经处理好了。”微微侧身让影子看到一地的人,裴长卿笑眯眯地说道“这点影子叔放心吧。”
目光在触及到俘虏后重新涣散开,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影子强撑着点点头对裴长卿和范闲的此次行为表示了赞许,随后身子一歪整个人重新倒在了费介的身上。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比刚才还要沉,费介叹了口气后直接把影子背在身后冲范闲说道:“这个人我先带回去了,你们两个处理完事情以后,也赶紧回来吧。”
等终于把所有的俘虏都塞进七处的牢房已经天光乍亮,范闲拍拍裴长卿的肩膀露出一个带着汗水的笑容:“裴哥,今天晚上辛苦啦。”
“能动用你这个澹泊公,我也算是荣幸。”看着被塞的满满当当的牢房和此时格外兴奋的方七,裴长卿甩了甩手上的链刃后转身往外走“走吧,接下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咱们呢。”
闻言翻白眼撇嘴什么嫌弃的表情都表演了一个遍,范闲抱着双臂始终不肯挪动自己的脚步:“我不想去。”“你不想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假笑着伸手拎住范闲的衣领把人往外拖,裴长卿指着院门外的那个人扯了扯嘴角“看见外面的人了吗?那就是找你的。”
“那也是找你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裴长卿后拍掉对方的手站在原地整了整衣冠,范闲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现在最烦的就是和别人打太极。”
小院内。
“大人,已经解决了。”早已经从监察院离开的季秦楼出现在陈萍萍的身后,恭恭敬敬地低下头汇报情况“监察院内一共六十四名名叛徒,均被抓获。”
慢悠悠的把手里的茶杯放下,陈萍萍随手把另外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水泼到地上,描绘着杯子上的花纹过了好半晌才问了一句:“夫人呢?”
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季秦楼把头低的更低了:“裴大人说她要跟范闲处理一些别的事情,晚些回来。”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陈萍萍扭头看了一眼恨不得把脑袋扎进胸里的季秦楼,过了几秒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还有其他的情况吗?”
“影子身受重伤在三处调养。”后退了一步扭头长出了一口气,季秦楼低声回答“费主办那边已经派人联系过了,剩下的各位主办那里也已经都打点过了。”
挥挥手示意人可以离开了,陈萍萍静静的坐在小院里,他听着从前院传来的喧闹声笑了笑,重新把茶杯放回到眼前的案几上,目光阴冷地看了看皇宫的方向。
手指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陈萍萍半晌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声吩咐:“去监察院看看夫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心肝儿我们回来啦!”
一直到下午才甩着布包回来,裴长卿满含笑意地推开小院的门走进来,身后跟着蔫嗒嗒的范闲。
“回来啦。”第一时间转动轮椅看向裴长卿,陈萍萍的目光在范闲的身上停留了几秒后笑眯眯地迎上来握住裴长卿的双手递给她一杯温度适宜的温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听完了陈萍萍的问题先是笑眯眯地弯下腰凑到对方的唇角亲了一口,裴长卿这才把水一饮而尽后半弯着腰反问道:“办得怎么样,你不知道?”
说着直接抬手把杯子扔回到桌子上,裴长卿冲范闲的方向一努嘴,凑到陈萍萍的耳边解释道:“之前我去宫里的时候他就想回来看看你,结果没想到出了明德宫那档子事。这不是现在该办的办完了,我带他回来一趟。”
闻言顿时一愣,陈萍萍随后笑着捏捏裴长卿的双手表示明白:“这些事情还得劳烦你操心。”
听到这句话就是一笑,裴长卿捏捏陈萍萍的脸颊神采飞扬地开口:“那是,心肝儿你的事情我不操心谁操心。”
满脸无奈地伸手按住裴长卿的头凑到对方的唇上亲了一口,陈萍萍随后放开对方转头看向了正垂着脑袋站在那里的范闲,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表情:“你也来了?”
“……嗯,来了。”知道陈萍萍的这句话是跟自己说的后微微抬起脑袋看了看陈萍萍后又重新低下头,范闲低低地应了一声。
看到范闲的这幅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顿时乐了,陈萍萍先是看了看冲自己耸耸肩的裴长卿随后摇着轮椅上前探身观察了一番范闲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回来之前,我俩刚跟言冰云见过面。”当然知道为什么范闲会是这副表情,裴长卿抱着双臂站在原地笑着开口“他被言冰云气到了。”
裴长卿的话还没说完范闲就委委屈屈地哼了一声后蹲在地上,悄悄地扯住陈萍萍的一片衣角低着头数地上的石子赌气。
“言冰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哭笑不得地摸摸范闲的头,陈萍萍看着现如今还像是个三岁小孩儿一样的范闲无奈地说道“他那个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监察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当然要发火。”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谢必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我,能进来吗?”
“来了!”拍拍陈萍萍的肩膀后走过去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后打开门,裴长卿看着并没有想要进院的意思的谢必安,低声询问“怎么了?”
目光越过裴长卿的肩膀看了一眼不知道在谈些什么的范闲和陈萍萍,谢必安想了想后跨进院中关好门,从怀里取出一张纸交给对方:“你自己看吧。”
拿到那张子的第一时间并没有拆开看,裴长卿而是上下打量了几眼谢必安后问道:“阿泽还好吗?”
“到的第一天前辈好像出了什么事。”先是自己转了一圈表示自己还安好,谢必安抱着剑皱了皱眉“那天晚上我听见外面哐啷哐啷响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然后第二天前辈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听到这句话倒吸了一口气,裴长卿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张叠的工工整整的纸,摸了摸下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多了个灯笼。”面无表情地想了想后谢必安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在自己的手心上大致描绘出一个灯笼的形状“而且,我看天星卫的那些人,好像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
把谢必安给自己画出来的那个灯笼的形状在自己的脑海中过了一圈,裴长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那张纸:“天星卫的那些人,我也只是接触过一次,不过他们……好像确实都不是人。”
说完了这句话有些心烦意乱地揉了把头发,裴长卿叹了口气低头展开了自己手上的纸:“算了,先看看这个吧,剩下的事情回头再说。”
在裴长卿看的功夫清了清嗓子,谢必安微微错身挡住范闲投射过来的目光,平板的开口说道:“前辈推演出了整个明德宫完整的阵法,在完整的阵法的基础上如果做一些变动的话可以达到逆向的效果。”
看着那张纸上描绘的纹路慢慢皱紧了眉头,裴长卿重新把纸叠好收起来低声询问:“确定能成功吗?”
“他说可以。”面无表情的冲陈萍萍点了点头后把目光转回到裴长卿的身上,谢必安歪了歪头“我不知道。”
重新拿出那张纸又看了看,裴长卿拧着眉头用手指在上面描绘了许久后才转身看向范闲,挥了挥手中的纸:“李承平有活干了。”
“就他那个样子,还能干好?”抱着双臂晃悠过来,范闲嗤笑一声显然对于李承平的能力表示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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