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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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似卿垂眸,沉声道:“她不是我杀的。”

“屋子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不是你,难道是她自己杀了自己?”那中年男人大声道。

宋似卿挑眉:“你还真说对了。”

“你简直是个疯子!杀了人还毫无悔改之意!咱们也别等官差来了,现在就把她抓去衙门!”男子一脸怒意,极其“正直”,势要将她这个“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配合着束荷撕心裂肺的哭声,宋似卿一脸的冷漠,看起来简直像个没有感情的魔鬼,一下子激起了众人的怒火。

拦住门的那男子猛然上前一步牵制住宋似卿的手腕:“快跟我去衙门!”

手腕吃痛,宋似卿正欲挣脱,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住手!”浑厚的声音呵斥了众人,宋似卿抬眼望去,是侯府的府兵赶来了。

宋似卿心中顿觉不妙,若被这些人认定是宋恒林的女儿杀人,还不知得惹出什么乱子。

或许,连沈家如今的麻烦也能被压过去。

宋似卿眼眸微眯,嘴角冷笑了一声,这还真是个好计谋。她看向倒在地上的沈梦舟,也不知这人究竟怎么想的,居然愿意用性命来帮沈家设这个局!

府兵领头的人叫宋青,见自家小姐被一男子控制,立刻上前掰开那人的手腕,疼得那男子嗷嗷叫唤,却也引起了旁人的不满。

为避免事态愈演愈烈,她拦住了宋青。

那男子被放开后,越发不依不饶:“原来是官家小姐,难怪如此目无法纪!□□就敢杀人,实在令人发指!”

“是啊!这到底是哪个官老爷家的,竟如此猖狂!”众人的怒火瞬间被这男子点燃,纷纷指责宋似卿,甚至将府兵围了起来。

宋似卿给宋青一个手势,让他不要轻举妄动,随机冷眼看向那男子:“你可知道我与她是什么关系?我与她有何仇怨?我为什么要杀她?”

男子一愣,结巴了两下:“我……你跟她有什么仇怨,我怎么知道!”

“杀人还要讲究动机与证据。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毁我清白?”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难不成真是她杀了自己,栽赃给你的?”

“栽赃嫁祸,自古有之,有何稀奇?”

男子气急,指着沈梦舟的尸身:“那可是她的性命!”

“那你可知她身患重疾,本就难以熬过这个冬天?这些找个大夫一验便知。我若真与她有深仇大恨,又何必多此一举取她性命?难道我连三个月都等不及?”宋似卿一字一句逼问着男子。

“这……这……”男子说不出话来,半天憋了一句,“你说的都是一面之词,等官差来了,自有定夺!”

他虽不肯让步,但语气中明显已不确定宋似卿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了。

眼见众人要散去,一直蹲在地上哭泣的束荷忽然开口道:“求求各位给我家小姐做主!这女子是宋侯爷的女儿,就算官差来了又能将她怎样!可怜我家小姐,不明不白冤死在京城,沈清源大人远在丰都,还不知他的女儿已遭了毒手!”

她果然将宋恒林拉下了水,甚至还搬出了在百姓中名声甚好的沈清源。

她这话一出口,立刻怨声四起!方才那男子又支棱了起来,理直气壮道:“原来你就是宋侯爷那个土匪女儿?土匪杀人还要什么道理!”

“呵!”宋似卿冷笑了一声,心中怒气骤起,土匪杀人若不需要理由,这个不分是非的男人早就被她剁成了肉泥!

她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此时此刻,绝不能引起百姓与父亲的对立!

“我不知道土匪杀人需不需要理由,我只知道你说话要有证据。我与她没有仇怨,也没有必要对一病重之躯做什么。她胸前的匕首从何而来,是否出自宋府,这些官府自有定夺,容不得你在这里空口断案,污我清白!”

宋似卿昂首,目光坚定。她只站在那里,便升出一股决绝的气势,令人生怯,不敢质疑。

第68章

与宋似卿对峙的那名男子见到她这般镇定自若,一时间不敢再坚持自己的判断,只能支支吾吾道:“我看你分明是仗着宋侯爷的身份,肆意妄为,不把王法放在眼里!

宋似卿杏眼轻抬,冷冷送了他一个白眼。理亏心虚之人,帽子倒是扣得挺快?

她还未开口,他身边另一位白衣男子轻轻拽住了他:“这位兄台,审凶断案是衙门的事,咱们未知其全貌,还是不要妄下断言的好。”

宋似卿与沈梦舟的身份均已亮明,围观者中有善辨者,联想到了最近城中有关于沈家的种种传言。如今宋家的女儿光天化日“杀”了沈家的侄女,其间疑点重重,必有蹊跷。

其他人听着这话,有意识到事情复杂的,也有惧怕宋、沈两家势力的,纷纷闭口不言,不再掺和。

而那男子的气势本就虚了,恰好有人给他一个台阶,正好借坡下驴,他佯装咳嗽,挺了挺胸膛,看向宋似卿:“我倒也没说你一定就是凶手,只是不准你先离开,跑了算什么事。咱们就在这里等官差来,真相如何,自有公断!倘若你就是凶手,我看宋侯爷也保不住你!”

宋似卿瞪了他一眼,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倒是刚才说话的白衣男子站了一会便借故离开,不愿再趟这趟浑水。到底还是有聪明人的。

碎宣楼离宋家、沈家都有一段距离,在两家人来之前,衙门的人先到了。那男人一直在宋似卿与宋家府兵的目光下,坐立难安,终于等到衙门的人来,放了两句狠话后,灰溜溜地跑了。

宋似卿看着他的背影,讥笑了一声。

衙门的官差见到了宋家府兵,也知道了她的身份。为首的官差倒还挺客气,他粗粗检查了下沈梦舟的尸身,确定其死亡后,又问了束荷几句话。随后对宋似卿行礼道:“宋小姐,请恕卑职无礼,您牵涉到命案之中,还请您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宋似卿看了这官差一眼,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不是无礼之人。按道理,她是应该去衙门走一趟。可惜,现在不行,若宋家小姐真被官差当着全城人的面抓进了府衙,就算十天半个月之后恢复了清白,也无济于事了。

“大人贵姓?”宋似卿抬头看他。

“卑职姓周,是京兆府的捕头。”周捕头回道。

“报官者应该说了这里发生了命案,请问周捕头,仵作来了吗?”宋似卿站在屋内,并没有跟他们走的意思。

周捕头一惊,按照规矩,若有命案发生,仵作是要随官差一同前往,查看第一案发现场的。可今日,仵作并没有来。他看了宋似卿一眼,解释道:“昨日城南也发生了命案,仵作去了城南,还没有回来。我们会将沈小姐的尸身好好收敛,不会破坏。”

“好好收敛,不会破坏?你们如何保证?案发之时,房间内只有我和沈小姐两个人,如今沈小姐已死,能证明我清白的只有这第一现场和沈小姐的尸身。仵作不来,我岂能离开?若真有人趁此机会动些手脚,你如何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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