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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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随便怎样认为,请你快点煌月终于不耐烦了,你到底在婆妈什么?又不是要你的命,现实中这也只是放一点血而已!

楼连忽然问道:你的心愿是什么?

什么

于是他又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声音甚至盖过煌月:除却身负妖族不得已为之的使命,煌月,你自身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

煌月定定地看着面前垂着脑袋的人。

发旋是同自己不同的深灰色,昔日那个软绵绵的人类小崽子如今已经长得很大,吼起来时的气势竟与几千年前那个赫连家老头子极为相似。

只是这问的是什么东西。

他的愿望?

他哪有什么愿望。

那人却抬起头,如出一辙的碧色眸子不知何时已含着水汽,有种玻璃珠的质感,显得惊人的亮。

炎月,你的愿望,是不是死亡本身?

攥着刀刃的手骤然松了一瞬。

楼连敏锐地察觉到手上拉扯的力道忽然变小,又欲盖弥彰地变回原样,他知晓自己猜对几分,更觉难过:你杀了花妖涉江,却也因她最后一句而画地为牢,此后余生为妖族卖命,偏偏尾巴又给予了你漫长的生命

所以你渴望一个解脱。他肯定地下了决断,如果我这一刀刺下去,我虽然不会死去,但你会消失,对吗?

一滴血珠顺着煌月苍白指根落下,砸上紫花蕊心,却如墨入了江,顷刻间遍地血色。

不待细看这变故,那双持刀锋的手便颤抖起来,楼连看准时机,将匕首夺回来,用力扔开

疾驰而去的刀锋乍然泛出强光,如同破开虚空,将这个意识海划得支离破碎。

遍地的紫色花海沿着刀锋的轨迹凋零,又绽出血色的瓣,如同传说中的彼岸之花。

天色变得灰暗,仿佛混沌初开。

待强光过去,楼连惊讶地发现先前的煌月不知去了哪里,而眼前只有一个灰发、梳着古人总角发辫的小孩。

不过小孩有着一双猫耳朵,一副绿眼睛。

在遍地刺眼的红花中,小孩显得朴素又灰暗。

楼连肯定地说:炎月。

这正是最初的,还没有经历过腥风血雨、与赫连伽玥生活在一起时的小煌月。

彼时赫连伽玥不知道煌月有名字,于是自己给他取了一个,就叫作炎月。

煌月炎月撇撇嘴,拨弄起自己纯金色的尾巴:这是我最本源的意识了,你竟然能进到这里,真是个怪物。

声音奶声奶气的,还是只小猫儿。

楼连惊奇地戳了戳炎月脸蛋,外形变了竟然性格也变了,乖乖软软的,简直奇妙。

炎月不悦地甩开那只手:别戳,我比你大几千岁!这里你呆不久,很快这条尾巴的力量也要耗尽了。

再次面临现实,楼连的面色复杂起来:炎月

矮小的炎月仰起头,目光纯净而真挚,说出的话却是

我的愿望,只有你能完成。你能完成吗?

楼连闭了闭眼睛:炎月,我知道劝的话你都不会听的,但

没有但是!炎月像个真正的小孩一样发起了脾气,我活得够久了,不想再努力了!你才活了多久?自然不会理解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绝望。

看不到希望啊,楼连喃喃念着,你的希望又是什么?

回到当年那个小村子,永远不出去,不认识那些人,没有后来那些无可挽回。

楼连皱眉:这是妄想。

炎月默了默,自嘲道:是啊,伤害过我的已经投胎几世,被我摧毁的同样留不下痕迹,只有我被遗落时光之外,如今知道这一切的,也只有你而已。而将你我相连的,却偏偏是命运回馈我的罪孽与诅咒那本是最不该留存至今的东西。

不是。楼连说。

什么不是?

连接你我的,不是罪孽和诅咒,楼连伸出手,想拉住眼前的小孩,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也变成了孩童模样,两人像是镜面一般,都变小了。

他了然地笑了笑,轻轻拉住对方的手,换了称呼:煌月,我是因你而诞生的,而能诞生一个生命的东西,绝不会是诅咒或者罪孽之类。

小炎月眼睛微微瞪大,一动不动他被一副温热的躯体抱住了。

在时间之外,你以责任回馈诅咒,你以呼吸回赠命运。

在面对诅咒、罪责、死亡,你只是沉静以立,所以你才能拥有这些尾巴,你才能变成妖族唯一的巨人。

怀里的触感很热,楼连回忆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拥抱,或许是因体型的关系,此刻更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你回报了我的家人,而我被你赋予了新生。希望如果说希望,这就是最真实的希望。

小炎月僵了很久:这不是希望,你就像是我最美好的梦,却不属于我本身

所以,我想要帮你。

楼连说:煌月,你想过为什么我也会有八条尾巴吗?这些尾巴可是我自己一条一条修来的。

炎月摇头。

见炎月身体松懈下来,楼连松开对方,声音柔和:回答你最开始的问题,我当然会继承你,却不是继承你的两道合并计划,而是你最初的目的飞升。

炎月看着他。

楼连露出回忆之色:我遇到过一位猫仙。

那个叫橘花的?我记得他说过妖族不修福报,没有来生。

是,但他还说过,是因为我才成了仙,所以不得不来报恩。而我做过的,仅仅是喂了它几次猫粮,并祝他往后幸福,活得久一些。

楼连看着两人的金色尾巴,它们此刻不可控地相互靠近,与你的杀戮道不同,此后,我每帮助过一个人完成心愿,便会多长出一条尾巴,除了第九条无法做到因为每到第八条尾巴时,长一条新的,会落下一条旧的。

炎月若有所思:倒是我从未试过之路。

说着他蹙起眉宇,似是在认真思索。

楼连冷不丁放下炸弹: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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