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革命(1 / 2)
大战开打,此时华夏的军队整体上战争能力依然有限,战争的烈度不强。没有飞机,没有装甲部队,所用的武器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大炮和机枪,在看不见敌人的情况下就无法开枪开炮。
虽然他们用的是西洋的武器,也受到一些西式的训练和教育,可当时的华夏军人,并不大会用自己手中的新式武器交战。
炮兵不会间接射击,机枪手不懂得排除简单的故障,军队一打仗,当官的坐着轿子上前线,一进入阵地,指挥军队打着大旗往上冲,冲不上去,再来,几个回合下来,冲垮对方阵地就算赢,冲不垮,就轮到自己溃败,丢下八抬大轿逃命。
而士兵们更不会打仗,没有经过基础训练就直接上战场,连瞄准射击都不会,只知道闭着眼睛拼命放枪,打中了敌人算是运气好,被打中了就是命中注定。
各路军阀这样混乱的交战,多少带有游戏性质,可以说主要靠烟土和银元在打,就算是拥有大军的军阀们,作战威力也着实有限,连一些彪悍的土匪和帮派都不怕他们,可以说这些军阀军队根本还没有学会怎样打仗,也无心打仗,他们手里的枪,只是催税的工具,只对准了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这些并不擅长打仗的军人们,坐轿的时间比骑马的多,抽大烟的时候比扛枪训练的多,他们的军队不是用来打仗的,比划比划吓唬一下老百姓还可以,来真的便萎了,他们那些动辄号称数十万大军的部队,其实都是炮灰,真正有战斗力的不到十分之一。
而革命军则不同,他们在军校里受的是最严格的军事训练,虽然人数少,但战斗力却极强,最难得的同时具备了革命的向心力和凝聚力。
在那个年代,大部分军阀部队里军人都有着吸烟和赌博的习惯,当兵的人好抽大烟,从高层军官一直到最底层的兵士都好这一口,士兵好赌成风更是积重难返,有的部队甚至一手拎着机枪,一手拎着烟枪,以便开打之后烟瘾上来了吸一口,这样的部队上了战场,动起真格来自然只有丢盔弃甲的份儿。
一个既能打仗,又善于治军,部队纪律良好的将领,实在是凤毛麟角,律己甚严的戴国瑛在这样的乱世里凸显出来了,他练的不仅是士兵的作战素养,而且着重约束士兵,严肃纪律。
所以革命军的兵士们完全不同于军阀部队,被严苛的纪律约束着,对百姓是秋毫无犯,革命军的独树一帜,给革命党带来了莫大的声誉,不堪军阀兵士其扰的百姓们从内心渴望着革命党打过来。
所以在讨逆联军中,真正受老百姓欢迎的只有戴国瑛的革命军。
而胡杰率领的队伍,都是他老子胡元祥交给他的,军纪不严匪气十足,但是很有凝聚力,也是一支战斗力很强的队伍。
虽然这次讨逆,徐又鸣的兵力多于以胡元祥和戴国瑛为主的联军,武器装备给养方面,更是具有优势。但是仗还未打十天,徐又鸣的兵力尚未展开,徐军便节节溃败,除了联军战斗力较强外,最大的原因,还是联军占据了道义上的制高点,在战前的舆论上,就已经大获全胜。
对于战争,人心的向背不一定都是决定性因素,但是战争的胜负,也往往不取决于交战双方兵力的多寡和武器的优劣,而是要看双方的士气。
尽管底层士兵大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炮灰,但战争道义上的多寡,还是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士气,进而影响战争进程,虽说当兵是为了吃粮,可上战场之前还是要喊喊口号,鼓舞士气的。
虽然士兵们识字不多,可也会口耳相传小道消息,特别是像通倭卖国这样的消息,徐又鸣支支吾吾,说不出任何道理,只能在战前动员说,“军队好比是狗,主人要我们咬谁我们就去咬谁”这样的话,丝毫没有道义感。
而联军则不同,他们可以慷慨激昂地喊着“打倒卖国贼”的口号打仗,不做“亡国奴”的念头激起了男人们的血性和狠劲,气势上便大大胜过了徐又鸣。
因为自知理屈词穷,所以徐又鸣的军队上战场只能完全靠利益的诱惑,可就算徐又鸣给他们大发军饷,甚至一次预支了四个月的军饷,每次出征战斗前都大摆酒席,他们在精神上也顶不住。
讨逆联军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徐又鸣全线溃败,终于被彻底赶出了北平,躲进了倭人的租界,好在他经营多年,虽然不贪财,可也薄有家产,做起了寓公,温饱不是问题,可他的政治生命也算是正式划上了句号。
后世的历史上将这次由学生发起的,民众广泛参与的运动成为华夏“觉醒运动”,而将革命军的讨逆行动称为新革命,可以说觉醒运动是华夏近代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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