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等待(2 / 2)
等候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大舅终于赶着自己家的老头老母猪入得山来,俨然是一尊庞然大物,搭耸的猪耳朵好似蒲团一样扇着,头上长了一撮白毛。
据我了解,这头母猪已经被大舅豢养五六年,专门用来配种,几年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养得身膘体健,极为硕大,七八个老爷们牵着捆猪绳,都未必能拉得动。
王杰显然是头一次看见这大的猪,顿时张大嘴说,“我的天,这玩意比动物园的狮子都吓人。”
这话说得我和陈玄一对视一笑,寻常人家养猪,基本是八到十个月就要出栏了,而真正的养猪场,则基本是三个月出栏,说直白点,城里人能够吃到,基本都是未成年的猪肉。
而真正成年的母猪,体型并不弱于狮子或者老虎,这东西一旦回归了山林,只需要两三代就能恢复野兽的本性,所以别看这玩意长得憨态可掬,真要是发起狂来,五六个老爷们可未必能制得住。
大舅先叫人将老母猪绑在一棵树上,然后走过来,问我怎么弄?我沉吟了一番,反问他带没带渔网?他说带了,我便赶紧要来渔网,爬到临近的几个树上,利用渔网做了一个简易的陷阱,又让他们将母猪牵到渔网之下,然后带人重新退回了林中。
完事后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左右,按理说那野猪精也该出来觅食了,便吩咐左右,千万不要乱出声,安静在林中守着,然后关掉了所有能发光的东西。
深山中一片静谧,头顶着璀璨的星空,我们一伙人趴在丛林深处,每个人手上都抓着搞头和柴刀,密切注视周围的一草一木。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王杰有点沉不住气,这山里蚊子很凶,也厉害,嗅出人味之后,便立马围绕在我们头上,嗡嗡地吵着,然后找机会来吸血,一咬就是一个肿包,让人奇痒难耐。
王杰哪受过这种苦,顿时就有些不耐烦了,几次在我肩头上推壤,说怎么一直没动静,你这办法到底行不行啊?
我没说话,把食指竖起来,凑到嘴边,示意王杰不要吵闹,在回头去看陈玄一,这家伙正旁若无人地背靠着树干打坐,浑身片叶不染,就连蚊子飞到他那里,都会自动绕开,看得我一阵稀奇。
正当这时,林中忽然传来一阵簌簌声,我嗅到一股特别浓郁的腥膻味,心中一凛,赶紧回头看向灌木丛,之间林陌深处,大量老树叶沙沙抖动着,但却不见起风,同时空气中也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刺得人鼻头发痒,很是不自在。
原本在山谷中安静地走动着、到处刨食的老母猪,也仿佛感应到什么似乎,忽然把头抬起来,动也不动地看向林中某个方向,嘴里不时发出“哼唧”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地把蹄子往后推。
这种平静大约持续了三秒,林中开始传来轻微的震动,夜幕下,一头浑身发黑,油光似水的庞然大物,正瞪着两只能发光的眼瞳,缓缓自林中出现,仿佛一座移动的肉山,所过之处,居然挤塌了一排灌木林。
来了!
我心下一紧,有些吃惊地望着黑影所在的方位,视线中,一头高度约有一米五,伸长着超过了两米的巨型野猪,缓缓在林荫下出现,这家伙浑身长着又硬又长的鬃毛,头上有一撮浅棕色的毛,软软盖在长鼻上,露出一堆冒着黄光的眼睛。
两颗獠牙狰狞半露,宛如打磨的撩刀,呈弧线弯曲,笔直地倒插天空,竟在夜幕下闪烁着精铁一样的光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