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扬先抑4(2 / 2)
她是他坚硬盔甲下唯一的软肋,也是风雪过后唯一的停泊之处。
靳夜微微低下头,伸手撩了下耳朵边的头发。
这个小动作自然又坦然,正如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发现,不管是什么关系,只要足够坦然,任何变化都足以接受。”靳夜淡淡地说,“就比如现在,我已经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正在毫无知觉地融入。”
“什么身份?”
靳夜停顿了一下,说:“结婚证上的身份,你的妻子。”
晏雪明听到这个词,几乎感到自己心跳都停顿了一拍。
他苦笑:“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怀疑自己在做梦。”
靳夜说:“我只是说,接受了这个身份,其他的,你自行体会。”
“已经够了,已经够了。”晏雪明笑,“你让我完全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做计划。”
他拉开门,愉快地说:“你等着,我要出去一下,等我回来。”
靳夜还来不及阻止,晏雪明已经快步走了出去,步伐轻快,大步流星,从背影里都能流露出一种喜气洋洋来。
靳夜好气又好笑,但她从来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只是将晏雪明留下的笔记拾起,平心静气地看了起来。
晏雪明的字迹很漂亮,同他的人一样有一种流风回雪的飘逸。晏雪明与晏雪平兄弟两的字相差很大,晏雪平讲究中规中矩,而晏雪明则随性自在。在初次见到晏雪明的时候,靳夜还会习惯性地在他身上寻找晏雪平的影子,而现在,她愈加发现,这对同胞兄弟之间所存在的无法忽视的差别。
这世上没有另一个晏雪平,而同样的,也没有另一个晏雪明。
翻着翻着,靳夜从笔记的中页抽出了一张树叶形的书签,叶脉分明,颜色黄绿,看上去已经有些时间了。
她捏了捏叶柄,却没有在页面上找到有书签制作的痕迹。
这明明只是一张普通的书签,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总觉得仿佛异常熟悉,熟悉到甚至有什么东西就在喉舌之间呼之欲出。
到底是什么呢?
靳夜聚精会神地凝视着这片叶子,抿了抿唇,下意识地想:如果此时此刻晏雪明刚巧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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