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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盛阳不喜欢。
她睡到了手就腻了,勉勉强强听完他一首歌,敷衍道:“很好听。”
夏郁青搂着她,动情地说道:“我要为你写一首歌。”
盛阳闭着眼,思绪逐渐飘忽:“好。”
夏郁青还想吻她,低头看见她安静而甜美的睡颜,又舍不得将她吵醒。生平第一次,他将自己由身至心、完完整整地交到一个人手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他不过是早上才见了她一面,晚上就与她睡在了一起,还产生了爱上她的错觉。
睡意混着醉意上头,他拥着这个陌生又神秘的女人,坠入了沉沉的梦想。
盛阳醒得很早。
夏郁青睡得很沉。
她悄悄地起身,一路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一样样带好自己的首饰,然后拿着包提着鞋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到底还是恻隐,回去看了他一眼。
夏郁青睡着了更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倔强地抿着嘴。
“别走……”他梦呓,紧紧抓着她的手。
盛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扯出来。而后打开钱包,拿出里面所有的百元大钞,码成齐齐整整的一排,轻轻放在了床头。
夏郁青是被小助理的电话吵醒的,他焦急问道:“哥,你在哪呢?咱们得去录综艺了。”
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人,空的。
夏郁青一下就清醒了,他爬起来,不只是床,连房间都空了,只有他的衣服迭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旁边码着一沓厚厚的钞票。
他的脑子嗡得一下,蜂鸣声充斥着耳道,他的身形晃了一下,跌坐在床边。
她走了?她为什么用钱羞辱他?
他惶急地摸出电话,哆哆嗦嗦地翻着通讯录,一直翻到X字头,才反应过来,他没有她的电话。他只知道她姓谢,是顾舒叶的人。
夏郁青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来,手机“啪哒”掉在地上,他靠着床一动不动,像一尊陷进阴影中的雕塑,美丽而凄凉。
小助理来得很快,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拿到了房卡,“滴——”一声刷开了门。一见到他这副样子什么都明白了,又痛又急地晃着他双肩:“哥!你清醒一点!你还有工作!”
夏郁青摇了摇头,悲哀地说:“我去不了了。”
小助理恨铁不成钢:“不就是一夜情吗!你不至于这样!”
他茫然地抬起头,喃喃道:“她为什么?”
小助理没有回答这句话,手脚麻利地给他穿衣服,夏郁青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布。
“哥,今天的综艺是你出道以来最重要的节目,你听好了,就算是爬,你也得爬过去。”小助理的手指捏着他的肩阵阵发痛,声音嗡嗡的听得不甚清楚,“除非你不干了,那大家一起完蛋。”
夏郁青清醒过来,可脑子里的蜂鸣声怎么都消不掉,他绝望地捂住耳朵,发出痛苦的呜咽。
小助理一下慌了,焦急地晃着他问:“哥!哥!你怎么了!”
“我听不清,听不清……”他用力拍打着耳朵,可它们不仅没恢复,反而堵得更严重了。
小助理当机立断,给经纪人黑姐打了电话,叁言两语解释了前因后果,等着黑姐做决定。
“给他吃药!”黑姐冷静发话,“节目必须上。”
小助理深吸一口气打开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夏郁青长期患有抑郁症,精神紧张的时候就会耳鸣,最严重的时候几天几夜地睡不着觉,最后打了镇静剂才勉强歇下。后来黑姐就不让他用手机,把他裹进一个单纯又安静的茧房,屏蔽掉了所有外界的声音。他渐渐好起来,不再依赖用药,除了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有如此致命的疾病。
谁知遇到个女人就变成这样,黑姐恨铁不成钢。她从他做练习生的时候就看好他,他天赋好又能吃苦,是一批人当中最有前景的。她费尽心思送他出了道,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万众瞩目的机会,她不会允许他就这么放弃。
夏郁青吃了药,在车上睡了一会,醒来状态好了很多。小助理紧张地问他:“哥,好点了吗?”
他扯了下嘴角,淡淡地说:“我没事,别担心。”
耳鸣依旧没有彻底消失,时不时就会尖锐地响起,像他心里的钝痛,一阵又一阵折磨着他不放。
他闭着眼让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涂抹抹,导演助理过来送台本给他,夏郁青扫了一眼,又皱着眉头放到了一边。
小助理担心地问:“哥,是有什么地方要更改吗?”
夏郁青摇了摇头,环节设置得很好,有互动有交心,也专门安排了高光片段给他。这是黑姐好不容易为他争取来的机会,也是他出道以来拿到的最重要的片约,他要是任由自己这种状态下去,怎么对得起身边努力的这群人?怎么对得起一路追随而来的粉丝?
他开口道:“都出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小助理有些迟疑,和化妆师交流了一下眼神后,带着一群人出去了。
化妆师附耳问:“小夏这是怎么了?”
小助理应付道:“他昨晚没休息好。”
正说着,黑姐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她到底还是不放心,赶过来亲自押着他。
“夏郁青人呢?”她严厉地问。
小助理努了努嘴:“在里面,他说要静一会。”
黑姐直接推开门进去了,本来想劈头盖脸骂清醒他,没想到他正在里面认真地过台本。
他带着耳机,眉眼依旧淡然,左手随着节奏打着拍子,右手握着台本,一遍遍演练着自己该有的反应和台词。
黑姐叹了口气,好在他还是个懂事的孩子。
夏郁青转身后才看到黑姐,忙摘掉了耳机问好。
“你耳朵怎么样了?”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和一点。
夏郁青诚实地说,“有一点耳鸣,但是能克服。”他的头低下去,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对不起,黑姐。”
黑姐盯着他看了几秒,继而开口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给我好好上节目,其余的事情不要想。”
他点点头,努力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以最朝气蓬勃的姿态出现在摄像机中。
节目录制得很顺利,只是在他唱歌的时候稍稍出了些意外——夏郁青跟不上节奏。
黑姐在台下冷着脸,小助理急得团团转,好在是录播,导演即刻喊停了。
黑姐噔噔噔跑到台上,严肃地问:“怎么回事?”
夏郁青脸色苍白,额头都出了细密的汗:“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一开口唱歌,耳朵就嗡嗡吵起来,他根本抓不住节奏,也不知道自己唱了什么。
黑姐握住他的手:“你放松,深呼吸。”
夏郁青听她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悠长地呼出去,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黑姐低声问:“好些了吗?”
夏郁青摇摇头:“它们,很吵。”
他这种状态是没办法边唱边跳的,黑姐当机立断,把打歌环节换成了做游戏。
“如果你输了,就清唱一段,不用管节奏。”她斩钉截铁地说,“夏郁青,你要相信你自己。”
于是短暂地休息后,节目又继续录制。
这次夏郁青不出所料地输了,主持人随机应变,罚他清唱一首歌。
黑姐在台下示意,让他唱新专辑的主打歌,夏郁青却好像没看见,轻轻哼了一段《不必刹掣》:
让快车碰上路人
留下最轰烈的一吻
谁像你
吻得同样狠
主持人非常惊喜:“没想到我们小夏的粤语也说得那么好!”
他谦虚地说:“其实是刚刚学的。”
“喔喔喔——”嘉宾们七嘴八舌地开玩笑,“年轻人的学习能力就是不一般!”
主持人接受到台下的示意,又继续提出第二个要求:“听说你马上就要发布新专辑了,能不能给我们透露一下?”
夏郁青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顺势唱了自己的新歌。
黑姐在台下松了一口气,导演拍拍她的肩宽慰道:“清唱的效果还是蛮不错的,不用担心。”
录完节目天色都晚了,黑姐有事要回公司,小助理护送他一路回家。
“哥,你喝口水。”小助理贴心地递上水瓶,夏郁青却没接,反而冲他摊着手:“手机。”
“这……”他面色犹豫,“哥,你还是别看了吧。”
他很坚持,小助理只好把手机递给他。
没有电话,没有微信,她就像一场瑰丽又灿烂焰火,照亮他的天空,又转瞬即逝连痕迹都寻不到。
可夏郁青知道,她就在那里。她就在顾舒叶的身边,对他巧笑倩兮,她就在顾舒叶的怀里,与他耳鬓厮磨。
他不敢找她,因为这男人握着他的生死。可他忍不住不想,从没有一个人这样对他,那样大胆又轻蔑地骑在他脸上,而他却在这近乎羞辱的情爱中得到快乐,恨不得让她肆意蹂躏。
她不过是鱼水之欢,他却深深爱上了。
他录了一天的节目,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地回家。小助理瞧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分外担心,下车前还在叮嘱他:“哥,你到家给我发个微信啊。”
他点点头,迈着走入电梯,想到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在这里,他甚至还在可笑地想:会不会见到她?
电梯在一楼停住了,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对情侣。
夏郁青简直要疯了。
他想了她一天,居然真的在电梯里见到她。
可她身旁还跟了个年轻的男孩,姿势亲密,语气亲昵。从他们寥寥几语中他突然悟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那天她出现在这里,根本不是为了看他,而是这男孩住在楼上。
甚至前一天晚上他在阳台发呆的时候,楼上传来的奇怪的声音——就是他们的。
怪不得……
一切都连上了……
夏郁青感觉自己被欺骗了,被玩弄了,这下可好了,他彻彻底底连身带心被肆意蹂躏了一场。
怪不得她睡完就跑,一点也不在意他。
因为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他!
耳边的蜂鸣声又响起,他摇摇晃晃,还未走到门口就倒了下去。
小助理坐在车里左等右等,没等到夏郁青的回信,担心地上楼看了看。
一出电梯就看见他倒在门口,连忙冲上去掐他的人中:“哥!哥!”
夏郁青扯了下嘴角:“没死。”
小助理吓得快哭了:“你怎么了?”
他摆摆手,费了半天力气才被搀扶着进了家门。小助理倒了杯水递给他,忧心忡忡地说:“要不要叫私人医生过来看一看?”
夏郁青抿了一口水,轻声说:“不用。”他略一沉吟,又开口问道:“那个女孩子——你能帮我查查她是谁吗?”
“哥你不知道她是谁?”小助理震惊地瞪大眼睛,“也是,你都已经好长时间不看新闻了。”
夏郁青的脸色很难看:“她很有名?”
小助理犹豫地说:“她是谢氏集团的继承人谢盛阳,顾先生是她未婚夫……那天也是为了帮忙才过去的。”
夏郁青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嘴唇颤抖着:“我不知道……”
天大的笑话。
他居然以为她是私生饭?金主的女人?
还顾忌着顾舒叶不敢找她?
他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几个字:
“震惊——我以为是私生饭的女人竟是金主本人。”
小助理握住他的手,努力安慰道:“哥,没事的,吃一堑长一智。”
夏郁青的眼睛要喷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的呀……”小助理委屈,“大家都喊谢小姐谢小姐,这不是明摆着么。”
敢情他吃亏在信息不对称,消息太闭塞。
他冷冷地伸出手:“手机。”
小助理很迟疑:“哥……”
“手机!”
“你下车前我就给你了……”
“……”
他这才发现手机一直攥在他手里。他打开搜索框输入了“谢盛阳”叁个大字,果真出来了不少新闻。大部分都是她订婚宴上的新闻照片,她挽着顾舒叶,手上的戒指有那——么大。
小助理不安地搓手:“哥你别看了,省得闹心。”
他置若罔闻,不停地往下翻着新闻,大多都是些千篇一律的新闻通稿,出了订婚就是之前和谢准的不和传闻。
谢准……
这个名字好熟悉。
他忽然想起来,昨天深夜十一点多,还有个男人打电话过来,备注是“哥哥”。盛阳与他打情骂俏了好一会。
天。啊。
夏郁青脑海中又缓缓浮现几个大字:
“我爱上了一个神秘的女人——这个女人不仅是个海王还爱搞骨科。”
小助理已经颇有先见之明地拿出了白色药片:“哥,要不来一颗?”
夏郁青失眠了。
他反反复复听着那首《不必刹掣》,想着她那天唱歌的样子。
她在休息厅的时候一定觉得他很可笑吧,她无所顾忌地与他东拉西扯,不过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能脑补到多么荒谬的地步。
她在Party上一定算计好的吧,不然干嘛一直灌他酒还与他玩赌徒游戏。可他居然那么傻,明明意外地赢了,却偏偏赖下不走。
因为他不想走,他想要她,这个活泼又大胆的女孩就像一只小鹿,突突跑进他心里,留下翩若惊鸿的倩影,又倏尔跑回山林中。
不,不是山林。
那该是一片浩瀚的大海,而他就像一尾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鱼游进她居心叵测的陷阱里,被她吃抹干净又无情放生。
夏郁青第二天顶了个大黑眼圈上节目。化妆师不得不多打了几层遮瑕。
小助理追悔莫及,早知道自己提醒夏郁青一句了,可他一向都是最有分寸的,谁知道居然着魔似地迷上那个女人。
他开始有事没事坐电梯上下楼,要不就是绕着小区跑圈。
可说来就是那么巧——
不该遇见的人,从来猝不及防。
该遇见的时候,从来都遇不到。
来来往往几次,韩正对他都有了印象。
毕竟他们这栋楼本来就住户稀少,而他每次都全副武装,让人记不住都难。
那天正好“前老板”的新品牌上线,韩正爱屋及乌地翻看着宣传图,突然两只放大,仔仔细细地画面上的男生打量了一遍——
这眼睛,这身形,怎么那么像楼下那个奇怪的人。
他又拉到下面看最后的一行字,代言人:夏郁青。
原来他是个小明星。
虽然韩正不追选秀,但在发现这个秘密的那一刻他还是万分激动的,甚至想往宿舍群里咆哮一声:
我居然和明星住上下楼!
但他还是忍住了,出于微薄的邻里情谊。毕竟他每次都打扮成那个样子,大概被狗仔跟得很辛苦吧。
不过他还是在心里暗戳戳下定决心,下次遇见,最起码要上去要个签名吧。
多要几次,说不定还能转手赚一笔。
正好盛阳快过生日了,他还可以买个贵一点的礼物送给她。
欧耶!
夏郁青才不知道韩正脑子里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他蹲了盛阳几次,发现每次都是这男孩独自来来回回,深思熟虑之下,决心向他打探消息。
于是在一次月黑风高夜,两个男人在电梯里“偶遇”了。
韩正是刚陪了盛阳吃完饭回来——她又回公司了,最近忙得很,天天加班。
夏郁青是从录音棚回来,还来来回回坐了好几趟电梯,美其名曰:“找灵感。”
两个人各怀心里,在狭小的空间里看对了眼。
韩正:“能不能问你要个签名?”
夏郁青:“盛阳怎么最近没来找你?”
他们同时出声,听清对方的话之后又同时瞪大了眼睛:“你认识我?”
韩正讪讪道:“你是明星,我认识你很正常吧。”
夏郁青信口胡诌:“听盛阳提起过你。”
“真的吗?”韩正的眼睛一下亮起来,突然对眼前人生出些天然的好感,“盛阳都说我什么了?”
“说你……呃……”夏郁青瞟了眼他脚边的篮球,勉勉强强地说:“说你篮球打得好!”
他说谎的技巧非常拙劣,但韩正是个一根筋,光是听到“盛阳夸他”这四个字就已经飞上天了。
“那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他在高兴之余还不忘正事。
“可以。”夏郁青答应得很快,“不过现在没笔——不如到我家去?”
韩正非常兴奋,他还是第一次进明星家里。
夏郁青家中非常豪华,不仅有各种健身器材,还有许多顶级的音乐设备。
他东摸摸西看看,对每一样乐器都爱不释手。
“Fender010-7402!”他惊喜地叫出声,“黄家驹演唱会同款!”
夏郁青吃了一惊:“你也玩电吉他?”
“我之前在酒吧当驻唱。”韩正期待又礼貌地问:“我能试试吗?”
夏郁青点点头,韩正这才上手弹了一段旋律。
“许久不练都生疏了。”他不好意思地说。
夏郁青却突然问道:“你弹得这段——歌名叫什么?”
“是一首日文歌,我写给你。”韩正拿出纸笔写下名字:サヨナラの准备は、もうできていた
夏郁青一看就笑了:“那么长,亏你记得住。”
韩正挠挠头:“我是看这个电影才开始学电吉他的,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夏郁青不免好奇:“什么电影?”
“《她爱上了我的慌》——一段由谎言开始、以音乐结束的爱恋。”韩正耸耸肩,“其实挺老套的,但是音乐很好听。”
夏郁青却好像突然被击中了,他喃喃自语:“以谎言开始,以音乐结束。”
韩正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不过名人大多都奇奇怪怪的,他也没放在心上。
夏郁青给他签名时故作轻松地问:“你跟盛阳怎么认识的?”
韩正摸摸鼻子,本来想瞒住他,转念一想他都听见过自己与盛阳的动静,再撒谎就有些欲盖弥彰了,于是坦诚地说:“一开始是在学校,我对她一见钟情了。后来在酒吧的时候她喝醉了我就送她回家,就……emmm……”
夏郁青有些震惊:“你们是一夜情?”
韩正极力否认:“怎么会呢,我们是一见钟情!”
夏郁青幽幽地说:“……那你知不知道她有未婚夫。”
韩正坦然自若:“哦,我老板。”
夏郁青:“!!!”
他无比震惊看着面前这个男生,要不是他健康小麦色的皮肤与他天差地别,他简直怀疑韩正是另一个自己。
“后来呢?”他别有用心地问。
韩正红着脸说:“后来我就老找她,暑假就住到她家里去了,开学就搬到这里了。”
夏郁青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男孩,论长相,自然是不及他的。可他单纯的眼神好似一汪清泉,热烈的爱意又浓得如一把火焰,夏郁青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盛阳乐意养着他。
韩正一言以蔽之:“烈女怕缠郎。”
夏郁青暗暗下定决心:既然弟弟可以,哥哥也一样可以。
今日下班都快十点了。盛阳伸了个懒腰,走出公司看着夜空中微弱的星光。
今夜是阴天,连月色都朦胧。乌漆漆的云压上来,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这几天工作忙,她直接在公司旁的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住。顶层的风光很好,一拉开窗帘就能看到万家灯火。
她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君临天下般的孤独。
而这孤独,却让她觉得无比心安。
只有把权力握在手中,她才能踏踏实实走下去。至于男人,不过是调味剂而已。
盛阳打开微博,今日的热搜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夏郁青清唱”“夏郁青新歌”“夏郁青粤语”。
她顺手点进去,是一段综艺截图,夏郁青玩游戏输了,被罚唱一首歌。
屏幕里的男生有一瞬间的恍惚,继而微笑唱了一段《不必刹掣》。
盛阳不得不承认,其实他唱得很好听。
莫名就想起那天他在她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还有那双性感的脚踝,以及那对又冷又欲的眸子。
盛阳打给了周霜,吩咐道:“把夏郁青的电话给我。”
周霜愣了一下,看了下时间都快十点了。但多年来的职业素养和骨子里的保命本能让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迅速查到了夏郁青的手机号给盛阳发了过去。
于是在这个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深夜,夏郁青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夏郁青么。”电话那头的女声冷淡而熟悉。
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拿下手机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镇定地说:“是我。”
“你说要给我写一首歌,写得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懒洋洋。
他万万没想到她大晚上打电话居然是催歌的,故作镇定地说:“我还在写。”
盛阳笑了一下,戏谑道:“你该不会一个字都没写吧?”
“怎……怎么可能。”他心虚地看了眼乐谱,上面只有歪歪曲曲几个音符,被他划掉又重写。
盛阳的食指点在手机背上,发出单调的哒哒声,她沉吟道:“缺灵感吗?”
夏郁青的脑海中“叮”得一响,有些滞涩已久的东西突然就被打通了。
她大晚上打电话,果真不是催歌那么简单。
他放下吉他,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已起了风,狂风席卷着路旁的树,将它们卷入疯狂的漩涡。
快下雨了。而且是暴雨。
暴雨天,不宜出行。
可他身体却叫嚣着一种渴望,这渴望几乎要将他撕扯成碎片、碾轧成齑粉,再被风卷入这场无可避免的漩涡。
他捏着电话,声音沙哑:“你在哪?”
就让他再任性一回吧,这一次临崖不要勒马。
在暴风雨即将来临之际,夏郁青敲开了盛阳的房门。
他依旧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秀美的眼睛,进了门才层层脱下。他在玄关处拿掉了帽子,扯掉了口罩,一边向盛阳靠近着,一边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的扣子。
黑色的衬衫掉落在他性感的脚踝边,盛阳一动不动,想看着他到底能脱到什么地步。
“啪嗒。”是皮带解开的声音,夏郁青的骨节分明的手停在拉链处,他盯着盛阳,缓慢而诱惑地拉下来。
他比第一次成熟好多,甚至学会了怎么勾引她。
他略一松手,长裤便落下。紧实的腰腹被最后一件衣服隔断,他勾起嘴角,将拇指插入内裤的边缘,虎口略往下压,那紧致包裹的边缘扯出斜斜的形状。他顺势弯腰,优美的曲线便一寸一寸尽收眼底。一处充着血,迫不及待地从包裹的衣料中跳出来,炫耀起自己勃起的长度,昭示着他无声却热烈的渴望。
他边走边脱,走到床边已一丝不挂。
这一次没有欺骗和算计,只有赤裸裸的叁个字。
他情愿。
盛阳对着他张开了腿。
他都不用等她再开口,便顺其自然地跪下,倾身含住她。
“你可以跪在床上。”她淡淡地说,终究是在意他的腿的。
而他却置若罔闻,只是在舌尖蓄满了力量。他越吻越深入,将她从床沿亲到了中央,又用手臂再把她拉回来。
他的技巧突飞猛进,几乎与初次生涩的男孩判若两人,攻势却更加猛烈,好似一把湿热的刷,用力蹭过她嫩芽,又温柔地回头吮吸,将她每一滴恩露都承下。
他闭上眼睛,这次彻底放开了自己,颤抖着说出内心的渴望:
“让我服侍你,让我成为你的奴仆,奉你为我最尊贵的主人。”
盛阳用脚夹住他的脸,他苍白的脸上涌现奇异的潮红,眼中的欲望呼之欲出,嘴唇开合,卑微地恳求着:“征服我。”
盛阳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用力按在自己双腿之间。他因为头皮疼痛而发出呜咽,身子却是爽得一颤。
“原来你好口。”盛阳轻笑,“真是个贱人。”
夏郁青听到这叁个字又是浑身一颤,他呻吟了一声,埋首吃得更投入了,蜜汁潺潺,将他清秀的脸弄得狼狈不堪,他却在这狼狈中找到快感,恨不得再多、再多一点,最好喷射在他脸上,灌入他口中,让他成为真正的俘虏。
“啧啧啧,你瞧瞧你,舔个穴就爽成这样。”盛阳踹了他一脚,他膝盖疼痛,瞬间趴倒在地上。
盛阳用脚点了点地,命令道:“爬过来。”
他听话地俯身贴住地面,手脚并用,卑贱地爬到她脚下。他抬眼,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她,像个脆弱易碎的洋娃娃,让人顿生破坏的邪欲。
盛阳开口道:“去把腰带抽出来。”
他的眼中有害怕一闪而过,继而被无穷的兴奋代替。他一点点抽出既细又长的腰带,光是想到它打在自己身上的滋味,他就忍不住要亢奋了。
他双手奉上这毫不起眼的刑具,期待它狠狠落下,让他痛到极处,让他爽到天上。
“自己说,想要我干嘛?”盛阳踩着他的肩,冷冷开口道。
夏郁青的身子低下去,双手却高高呈起。他咬着唇,轻声道:“抽我。”
“听不到!”盛阳的脚用了劲,将他踩到地上,“大点声!想要我对你做什么!”
夏郁青眼睛一闭,颤抖着说:“求主人抽我!”
“很好。”盛阳移开了脚,伸手接过他的腰带,毫不客气地挥下。
“唰——”皮带冷酷无情地抽打在他身上,娇嫩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惹眼的红痕。他还未来得及呻吟,第二记抽打就带着凛冽的风落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个交错的叉号。
他开始低低呜咽,疼痛后的酥麻传遍了全身,然而更让人欲罢不能的却是心理上的满足感,他彻彻底底地沉沦,只想求她再狠一些。
“主人,”他开始吻她的脚,沿着小腿一路往上,“求你在我身上发泄,求你虐我……”
“啪!”响亮的耳光落下,半边脸顿时又疼又麻,伴随而来是盛阳不快的声音:“谁允许你亲我了?”
他咬着唇,泪珠儿在眼眶打转,顷刻就要落下。
“不许哭!”盛阳厉声呵斥,扬起皮带又是一下。这次正对着胸口,皮带堪堪从他乳尖甩过,爽得他嘶嘶吸着冷气。
“下贱的东西!抽到乳头就爽成这样!”盛阳骂他,毫不留情地掐住他刚被抽过的地方撕扯,乳尖顿时由红变紫,由紫肿胀。
“盛阳,我好爽,好爽……”他禁不住呻吟。
“闭嘴!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盛阳又扇了他一巴掌,揪起他的头发令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着。
“我叫什么?”她的语气忽而变得很温柔。
“盛……主人!”他好听的声音在空气中打了个转,因而听出些哀婉缠绵的味道,“主人,我想要了。”
“哪里想要!”盛阳冷冷质问。
他的手抖着,指了指早就不安跳动的硬物。它已达到了最好的充血状态,恨不得一飞冲天。
盛阳脸上忽而浮现恶毒的笑,这笑容让他渗得慌,却又让他隐隐期待。
“啊!!!”他禁不住叫喊,盛阳用力抓住了他的阳具,肆意揉捏着他的龟头,将他摆弄成各种形状。
“不行,主人……”他连声音都变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主人,我疼……”
“你没有资格求饶。”盛阳冷冷说道,捏住它的手劲一点也没有放松。
眼见着他逐渐变了脸色,她才慢慢松开。他疼到浑身无力,虚脱地跪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
“爽么?”她幽幽地问。
夏郁青浑身都在抖,牙齿格格作响:“爽。”
盛阳又骂了一句:“骚货。”
他顿时抽了一下,小声道:“我是骚货。”
“大点声!”
“我是骚货!”他呜呜哭起来,扑到她身下求她,“盛阳,你给我,你给我好不好,我忍不住了,我好想要,我好难受……”
“是么?”她盯着他被蹂躏得发红的那处,轻巧地笑了,“那就自己撸吧。”
夏郁青骤然瞪大眼睛:她不肯给他?
“怎么?你一个肮脏的贱人怎么配得上我?”她毫不留情地骂他,“在试衣间就想着勾引我,我要你走还死皮赖脸地留下来,今晚……雨下得那么大,你还肯来,把自己扒得那么干净——不是贱是什么?”她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我爱你……”他哭着说道。
“你不配!”又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他跪了下去。
“盛阳,主人,求求你,我真的很想要……”
“自己撸!”
他咬着牙,与自己的欲望抗争着,努力使下身平静下来。而她一声声的辱骂却让他更兴奋了,龟头充血得更大了。
“怎么,越骂越兴奋么?”她嘲弄又厌恶地看着他那处,这眼神令他无地自容,可他的衣服都被脱光了,只好用手捂住自己羞耻的地方。
然而掌心一蹭到敏感的龟头,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哟,自己碰一下就爽到过电了——还说自己不肯撸?”她又拿起皮带抽了他一下,粗冽的风刚刚擦着他龟头而过,他心下骇然,用力护住那地方。
掌心与滚烫的硬物相触,他像被吓到一样猛然松开,又克制不住地伸手,在情欲的驱使下紧紧握住,飞快地动起来。
他此刻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动物,一个没有理智没有道德只是在发情的动物,他像个虾米一样弯曲着身子,手快得看不起轮廓,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盛阳。
她那样高高在上,既悲悯又嫌弃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步步突破底线,丧失自尊,变成性的奴隶,被她踩在脚下。
他本就亢奋无比,被心爱的人看着手淫更令他无地自容,在兴奋与羞耻中达到了巅峰。
“啪!”盛阳竟趁着他要射的那一刻,用力扇了他龟头一巴掌。
疼痛与快感交缠,他低吼一声,喷射出浓稠的液体。他胆战心惊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神色竟是厌恶。
“不要,不要……”他跪着爬到她脚下,抓着她的腿声声哀求,“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求你……”
“滚。”她踢开他。
白色的痕迹拖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味道。
“臭死了。”她皱眉。
他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对不起,是我没忍住射了出来……”
盛阳忽然弯下腰,用手挑起他的下巴:“夏郁青,你真的很脏。”
他骤然瞪大双眼,这是什么意思?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嘲弄地说:“怎么办,看过你那种样子以后,我不想和你做了。”
窗外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哗啦”一下倾泻下来。
夏郁青死死地咬出唇,几乎要渗出血来。
“我……”他沙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
盛阳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跪了太久,几乎已经站不起来,只好又爬到她脚边:“我的嘴是干净的,我用嘴服侍你……”
他拽着她的手,眼圈猩红,语气卑微,“求你让我舔你,我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的……”
盛阳托起他的下巴:“就这么想要,嗯?”
夏郁青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开给她看,他深情地望着她,语气凄凉:“我爱你。”
盛阳拍拍他的脸:“去洗洗。”
他晦暗的脸色一下亮了,他高兴地站起身,然而膝盖的疼痛却让他站不稳差点儿又跪在地上。
盛阳伸手扶了他一把,“慢点。”
夏郁青被这温和的声音打动,惊喜而留恋地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你肯接受我吗?”他字字殷切,发自肺腑,“我真的没有、没有和别人做过,只有你见过我这种样子,只有你……我只有你一个人。”他声音哽咽,想要靠近她却又不敢,只好无助地抓着她的手,“你是我的第一任,也是我的最后一任……”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肆意冲刷着这城市。夏郁青打开浴室的门,灯光和音乐便感应到了开始工作。
花洒如大雨般将他从头浇到脚。他的心渐渐冷静下来,理智也回来了。
他都做了些什么?
迎着暴雨跑来,把自己弄成如此狼狈的样子,卑微地乞求她一点点爱怜。
这不就是他求仁得仁吗?
他夏郁青,本来就是个受虐者。
他的耳边响起旋律:“来拥抱着我形成漩涡卷起那热吻背后万尺风波”。
夏郁青睡着的时候像个小孩子,紧紧攥着盛阳不撒手,生怕她又跑了。
盛阳翻了个身仍是被拽到怀里,她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别碰我,你这样我会睡不着。”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松了手,改为扯着她睡衣边。
盛阳哭笑不得:“你放心我不走,我明天还得上班,没那功夫折腾。”
夏郁青这才作罢,后撤了身子虚虚地揽着她。一直到早上,他都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所以盛阳略有动静,他立刻就醒了。
“要去上班了吗?”他迷迷糊糊地问,半个身子撑起来,依稀有红痕未消。
盛阳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问:“不影响?”
夏郁青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昨夜只顾得爽,倒没注意轻重,留下的痕迹怕是几天都难消。他只好说:“我换衣服的时候避开人。”
盛阳却没理会他,自顾自穿好衣服“砰”得一声出门了。
夏郁青以为她又走了,忙起身去追,又看见她的包还好好地搁置在沙发上,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盛阳回来的很快,手里提了个小袋子。
“过来。”她招呼他,夏郁青听话地走过去,又听盛阳说,“趴下。”
她指尖沾了药膏细细地给他上药,昨晚未觉得疼,现在才觉得火辣辣,被她抚过的地方才觉得清凉舒适。
“前面你自己涂。”她把药膏丢到他面前,转身去了盥洗室。
等她收拾好出来,夏郁青正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等她。
“我过段时间开演唱会,”他斟酌地开口,“你能来吗?”
“我没时间。”她拒绝得很干脆。
意料之中的回答。
夏郁青在心里默念了叁遍韩正的话:烈女怕缠郎。
然后走上去,不由分说地把票塞到了她手里:“我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你可以带朋友来。”
盛阳抬眼瞧了他一眼,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把票塞进了包里,“我知道了。”
夏郁青这才松了一口气,姑且算她答应了。
酒店过来送早餐,盛阳使了个眼色,夏郁青就闪到了房间里。
早餐很丰盛,两个人吃都绰绰有余。盛阳却吃得不怎么多,一边吃一边还要回着信息。
夏郁青由衷地感叹道:“你真的很忙。”
盛阳却笑了,戏谑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他点点头,轻声说:“知道了。”
“知道就好。”她淡淡开口,“我这样的人最怕麻烦了,你心里要有数。”
夏郁青定定地看着她,咬着唇说:“我不会麻烦你。”
她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丢了张名片给他:“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名片上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名字,大概是她的哪个秘书。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又冷冷撂下一句话,“我不联系你的时候,你不要找我。”
夏郁青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已经走了。偌大的房间又安静下来,只有他的心和身体隐隐作痛。
盛阳果真是说到做到。自那天早上分开以后,一次电话都没有打给过夏郁青。
他还记得她最后一句话,想她,却又不敢找她,思来想去打给了名片上的电话。
周霜很客气:“夏先生,您有什么需求吗?”
他踌躇了一下,试探地问:“我想问问盛阳能不能来我的演唱会。”
周霜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对不起,谢小姐的行程是不能透露的。”
他心里一阵失落,只好苦涩地说:“好的,谢谢你。”
挂了电话,周霜出于谨慎,仍是告诉了盛阳一声。
盛阳连头都没抬:“以后他的电话不用告诉我。”她停下笔想了一阵,“前几天吃饭的时候,张导不是说新电影的男配还没定?你打个电话,以顾舒叶的名义推荐他。”
周霜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马着手去办。
夏郁青收到试镜邀约的时候还很惊喜,他一个新人能在大导的电影中露脸,是天降的好运气。筹备演唱会加上为进组做准备,他忙得连空闲下来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心思骚扰盛阳。
等到演唱会这天,盛阳果然没来。幸运观众的位置上坐着一对年轻的大学生情侣,被聚光灯捕捉到的时候一脸惊讶。
夏郁青心都在滴血,仍是维持着良好的专业素养,面不改色地唱了一首歌祝他们幸福。
演唱会后小助理安慰他:“哥,天涯何处无芳草。”
夏郁青摇了摇头:“除却巫山不是云。”
岂料回到家的时候,在停车场见到了她的车,远远地停在一旁,看起来很安静。
夏郁青不由自主地迈步走过去,随着距离缩小,盛阳的身影也越发清晰。她背靠着车门,怀里抱了一束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笑意盈盈地对他说:“演唱会人太多我就没去——希望我的花没有送得太迟。”
他开口,语气竟然哽咽:“你肯来见我,就永远都不晚。”
盛阳把花递给了小助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我说过,只要你乖,我肯定不会亏着你的。”
夏郁青忽然想到了那个试镜,试探地问:“张导的电影,是你让我去的?”
盛阳笑道:“只是给你个机会去试试,能不能上还要看你自己的实力。”
他点点头,低低道:“谢谢你。”
小助理识相地离开了。夏郁青的眼神火热,手却不敢碰她,只轻轻问了一句:“上去?”
盛阳脑子里“叮”了一下,她走近他,压低了声音说:“介意叁个吗?”
夏郁青愣了一下,似乎被这个大胆的想法吓到了。
可盛阳已经走上了电梯,按着开门键淡淡地问他:“你不进来吗?”
他跟进去,瞟了一眼亮起来的按键,是韩正那一层。
他的手伸出又收回,最后垂在身侧,默默攥紧了拳头。
盛阳一直在低头发微信,手机噼里啪啦地响,余光瞥见他手上的动作,戏谑地问:“怎么不按了?”
他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气,悄声说:“我愿意。”
盛阳站在电梯的另一侧,与他拉开最大距离。
一切都像极了他们初见的那一天,可是又有什么都不一样了。
韩正开门的时候又喜又惊。
喜的是姐姐来了,惊的是哥哥也来了。
夏郁青有些尴尬:“我……我家淋浴坏了,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真是个拙劣的借口,盛阳扑哧笑出声。
韩正难得智商上线一次,狐疑地看着他问:“那你怎么和姐姐一起上来的?”
“偶遇。”夏郁青含糊说,反正他跟盛阳也是在楼下碰见的,算不上撒谎。
于是他去浴室洗澡。盛阳在客厅里坐着,韩正洗了葡萄拿过来。
“喂我。”她张开嘴,妩媚地看着他。
韩正有些紧张:“姐姐,家里还有人。”
“怕什么,不是在洗澡么。”盛阳瞥了眼卧室紧紧关上的门,含了一颗葡萄搂住了韩正。
她调情的技巧太好,韩正被一颗葡萄弄得欲罢不能,他越是顾忌着房间里的人,盛阳撩拨得越是大胆,直到最后它不知羞耻地跳出来,他喘着粗气求饶:“姐姐,放过我吧。”
“那怎么行呢,”盛阳蠢蠢欲动,“车门都焊死了。”
夏郁青一拉开门便见到一副香艳的景象,盛阳的领口大敞着,挺起的山峰被一双大手按住,裙边撩起,露出若隐若现的花穴,被一根又粗又长的肉棒从后面插着进进出出。
“啊……啊……”她忘情地叫着,眼波欲流,勾得他口干舌燥。
韩正见他出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操弄得更起劲了。他一边操着她向夏郁青走去,一边轻轻咬耳朵:“这就是姐姐想要的吗?”
盛阳扭头与他舌吻,她腰肢轻摆,像一条妖娆的水蛇,绕在韩正身上上上下下。接吻的声音混合着噗呲噗呲的水声,淫靡的场面顿时变得更加香艳。
夏郁青咽了一下口水,走过去抱住盛阳。他伸手拨开她的腿缝,用肉棒沾了些淫水后顺滑在她阴蒂上蹭了起来。
前后都被刺激着,盛阳禁不住浑身发热,欲火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化作一滩滩水溅在地板上。
趁着她高潮时腿软,夏郁青直接架起她大腿,对准穴口捅进去。韩正的肉棒刚拔出,夏郁青的又填补了这空虚,盛阳的高潮还未停止,又被悬空抬起激烈地刺激着收缩的花心。
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只有体内的酥麻是真实的,从她最深处向四面八方迸出,连指尖都犹如过电。
“啊……好爽……”她的呻吟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快感中,眼前的人影晃动,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想抓住他们,与他们轰轰烈烈地沉沦一场。
自那天过后,夏郁青又很久没见到盛阳。
没多久,他去顾氏集团拍广告,意外见到了她。他刚被护送着出了大门,正要上保姆车时,刚好看见她婷婷袅袅地走过来。
他使了个眼色,小助理只好上前拦住她,“谢小姐,夏郁青有话想说。”
盛阳摘掉墨镜往车上看了一眼,冷淡地说:“我忙。”
夏郁青干脆自己从车上下来了,拉着她的手固执地问:“你为什么不找我了?”
盛阳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们回车上说。”
黑色保姆车很宽敞,关上门后外面一点也看不到。
“我写好了歌,准备唱给你听的。”他委屈地说,“可你一直没打电话。”
盛阳抄着手,理直气壮地说:“我有说我一定会找你吗?”
他噎住,她确实没答应他。
“你心里要有数。”她仍是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夏郁青沉默良久,才艰难开口:“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盛阳忽然笑起来,抬头瞟了一眼他,戏谑地问:“你不会认真了吧?”
夏郁青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结结巴巴:“我……你……”
“圈子里的规则你我心知肚明,咱们也不必遮遮掩掩。”她慢条斯理地开口,“张导的戏你上了,我也没亏着你。你要是再不依不饶——”她指了指楼上,“大几千万的违约金,你赔得起么?”
夏郁青愣住。他是悬崖走钢丝,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
“我知道了,”他低低地说,“对不起。”
盛阳瞧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心软
盛阳说完话就拉开门下车走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去追。可他刚冲动地迈出那一步,不知从哪呼啦啦冒出许多粉丝,团团将他围住。
“夏郁青!夏郁青!”她们举着应援牌呐喊,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激动的神色。
而喧闹的另一侧,却是她清冷又倨傲的身影,她走得那样决绝,竟然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肯。
夏郁青忽然想起一句话:“全世界都给你青眼,独独那个人给了你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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