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人生若只如初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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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你说什么?”

黎染及时发现了问题所在,为两人的有效沟通迅速分别做出有针对性的指导:“小飘,先把口水擦擦;Money,跟你说多少次了,先说话,再笑。”

于是,Money硬是收敛笑容,面无表情地把刚才那句话重说了一遍,聂飘这才听明白了。

他说的是:“我有很多长处,长到让我的长相黯然失色。聂小飘同学,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发掘。”

5天后。

Money戴上耳机,双眉微微蹙起,聂飘不禁想起《红楼梦》里对林黛玉外貌的描写:“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耳边则响起陈奕迅《十年》的改编版本:“5天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不靠谱左右,心中还有不靠谱的念头……5天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冲动,再也找不到发生的理由,萌动最后难免沦为互殴”。

这时,Money摘下耳机,优雅地吐出两个字:“垃圾。”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聂飘还是呼地一声涨红了脸,瞬间提前体验到了自家母后更年期的快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聂飘已经说不清这种怒和恶来自何处,是因为自己耗尽心血修改完毕的第三版钻石女声主题歌刚刚被第四次退货,还是因为这个退货的人是Money——即使在娱乐圈最臭名昭著的八卦杂志《GO!周刊》里,他也是名声最臭不可闻的娱乐记者。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决定歌坛创作才女、全能音乐人也就是本姑奶奶写的歌的前途命运?

Money刺伤的不是别的,正是聂飘作为一个创作歌手、音乐人的自尊,所以尽管她想维持淑女做派,但还是一不小心就咆哮起来:“这次又怎么了?又怎么了?!”

Money无辜地说:“和前三次一样,没让我爽啊。”

聂飘盯着他那张初雪般静美的脸庞,说:“你能不顶着这样一张脸说这种话吗?我受不了。”

Money疑惑地问黎染:“我要怎样才能让这个剩女身少女心的家伙明白,我虽然长了一张偶像剧脸,但没有义务像偶像剧男主角一样说话?”

黎染善解人意地说:“在这之前,你先解释解释没让你爽这事儿吧,小飘老师在歌坛少年得志,一贯恃才行凶,区区一首钻石女声主题歌,根本没当回事儿,被你连毙四次,你也确实应该给个说法。”

Money更疑惑了:“我说了啊,这歌没让我爽啊,这不是很明白吗?不然你翻译一下?”

黎染扶额,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5天了,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充当两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沟通的翻译。

他按住聂飘的肩膀,硬着头皮,认真地说:“小飘,我们是外行,我们不懂音乐,你那些技巧啊专业术语啊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我们评价一首歌的标准和非音乐专业出身的普通人一样,就是是否好听,是否能在半分钟之内勾引我们听下去,是否能在两分钟之内征服我们的耳朵,让我们着了魔似的按下循环键,听完一遍又一遍,情不自禁地跟着轻轻哼唱……”

聂飘看着他的眼睛,难以置信地说:“就是说,你们想要的钻石女声主题曲,是一首臭大街的口水歌?”

Money如释重负地打个响指,像是在说:“你终于明白了。”或者“你才明白啊?”

聂飘拼命摇晃着黎染:“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一定要砸了我的招牌?”

黎染苦笑:“有那么严重么?”

Money插嘴:“不至于,这最多也就算逼良为娼,而且千万别以为这很容易……”

聂飘忍无可忍,指着Money问:“黎染,我能问一句吗?狗仔队队长在这儿干嘛?不用去蹲坑埋伏偷拍翻明星家外面的垃圾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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