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来骤去(2 / 2)
林纪香双手颤抖的捧着一份报纸,嘴唇发抖。
林夜思连忙将桌子上的剩余报纸藏到身后。
“给我——”林纪香命令道。
林夜思不敢忤逆这个姑姑的意,胆怯地将藏在身后的报纸拿了出来。
十二份报纸均在显眼的位置刊登了这样一条新闻——《帅府千金与残疾王子的一夜缠绵,酿一世大火》
文章极其华丽的用了大段文字描述了一个帅府千金与一个残疾王子在麦琪公寓里如何缠绵,如何恩爱,因太过投入,导致大火。
“这不可能,绝不是这样的。”林纪香声音颤抖地说道。
“姑姑,这是事实——”从楼梯上缓步走下的林桐卓说道。
众人惊骇地看着林桐卓。
林桐卓仰头,尽量不让眼中的泪水滑落下来。
这个年轻的俊美的男子举起拳头放在鼻子下,轻轻碰了碰。
“是的,是这样的,我会对她负责。”
……
上海郊外一处山坳。
山间小径,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缓步来到一处被高高院墙围绕的宅子前。
轻扣几下大门。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将铁门上的一个小门打开,小心翼翼地朝外张望着。
女子微笑道“陈阿婆,我来了。”
老妇连道“好好。”
女子提起裙子,背着一个箱子走了进去。
绕过几丛花木,眼前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身穿白裙的女子微笑道“水芸姐姐,我来给你换药——”
被叫做水芸的女子并未转身,而是兀自看着远处的一个水塘,水塘里两只鸳鸯在嬉戏着。
身穿白裙的女子绕到那女子面前,微笑道“水芸姐姐——”
被唤做水芸姐姐的女子正是失踪了数月的孟水芸。
一副脚铐将孟水芸的一只脚铐在一张大床上。
脚铐与脚踝接触的位置缠绕着被鲜血洇红的纱布。
“放我出去——”孟水芸道。
身穿白裙的女子劝慰道“水芸姐姐,等你的手彻底好了,自然会让你走的。但是现在不能,因为你的手还没有好彻底。”
女子边说边将孟水芸的一双手拿起,仔细地看着。
这是一双白皙的柔弱的纤纤之手,没有一点瘢痕,更没有任何伤口。
无暇的让人以为眼前这是一双温玉雕刻的手。
因为太过细腻让人不忍触碰。
身穿白裙的女子将随身背来的小皮箱放在大床上,从里面取出一瓶瓶药水,又拿出许多棉签。
这个女子仔细地耐心地用棉签沾着药水,一遍遍温柔地涂抹着孟水芸的双手。
孟水芸不忍心地看着这个每日都来为自己换药的女子,道“辛苦你了——”
女子抬头嫣然一笑。
这笑是这样明媚,没有任何心机,没有任何做作。
自从自己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就已然被送到这里,这神秘的院落里。
院落里只有一个老妇,老妇每日为自己做吃食,为自己洗漱。
一次次想要逃掉,却无奈自己的一只腿被铐在了这沉重的大床上。
也试图过大声喊叫,却只是无用功。
也曾将眼前能够抓到的物件一一丢出院墙,却无人应和。
当自己苏醒过来时,双手被缠绕着纱布,胳膊和双手都被固定在木板上。
这些人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
半个月后当纱布被解开时,她恍然发现自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竟然能轻微动一动。
随着眼前这个女子每日定时来为自己换药,双手渐渐好转,渐渐地,伤口完全愈合,斑驳的痕迹渐渐消失,皮肤渐渐光滑。
当夏季来临时,自己这双手已能伸缩自如,与常人无异。
老妇为自己寻来许多书籍和纸笔,自己俯身在桌子上,用右手握着钢笔抄写了许多诗文。
除了脚踝上的这副脚铐,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这些人在帮助自己,帮助自己的手恢复正常。
时常想起自己在梦幻中看到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聚精会神的俯身忙碌的样子。
时常想起那青年男子将自己搂抱住的样子。
更时常想起那男子慌张地俯身捡拾落在地上的楠木珠子的背影。
为何这样一个男子会是一个日本人?
为何和自己儿时的伙伴如此相像?
每日夜里,自己都会沉沉地睡去。
为何自己总会在睡梦中看到那个青年男子朝自己走来,俯身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
一个身穿西装的青年男子站在远处的一个高山上,手中举着一个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这高高院墙内的一切。
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提着一个小箱子缓步走来。
“裕太——”女子明媚地笑。
青年朝女子道“明日送她离开这里——”
女子诧异道“送去哪里?”
“送回她的家人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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