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个舍不得(1 / 2)
……
“知道了。”吴慕青淡淡地说道。
吴茂本失望地看着吴慕青,他本以为她会给个明确的回答。一个是军威赫赫的让四方震动的大帅,一个是骄傲的恣意妄为的帅府千金,哪一个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该如何拿捏,把握这里的“度”?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叹了一口气。
……
鸿运来客栈。
林纪楠焦急而又烦恼地走来走去。尽管许茹宝伤害了他伤害了林家,但在内心深处,他依然把这个女人当做自己的妻子,他无法看到她受到一丝伤害。这个心底的秘密他无法言说。
安容顺长吁短叹着,她很惶恐,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唯恐事态愈演愈烈,最后无法收场。她清楚的明白吴佩孚的力量只能在短时间内对林家有个保护,一旦吴佩孚的军队离开这个小镇,林家人依然是许茹宝手心里的,可以由她随意拿捏的蝼蚁。
那个一直坐在椅子上,满脸愁容的则是林桐卓。恨着许家,想恢复林家的荣光,但绝不是借助吴佩孚的军*方力量。想到一直活在阴影中的,身心受过严重伤害的吴慕青,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她做这一切呢?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对自己深深的爱。
忽然一人冲了进来,来人浑身鲜血,一双眼睛异常惊恐。
众人大惊。
“绿真——”
来人正是绿真,绿真强忍着疼痛,哭泣着说道“二少奶奶被郝兆飞绑走了,念双被打昏了——”
一个踉跄,林桐卓扶住拐杖,道“她现在在哪里?”
绿真惊恐地说道“郝兆飞说只要放了许茹宝,他自会放了二少奶奶。如伤了许茹宝,他会加倍折磨二少奶奶——”
林桐卓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安容顺喊道“桐卓——”
“我这就把许茹宝放了——”林桐卓道。
“我看哪一个敢将那老狐狸放走——”
一个满眼失望的女子带着人从房门外走了进来,女子正是吴慕青。
四目相对。
林桐卓哀求地看着吴慕青,道“郝兆飞绑走了,绑走了——”
吴慕青直视林桐卓的双目,道“她与你什么关系?她被绑走,你有多心痛?如果她遇害了,你是不是会痛不欲生?”
“慕青,她终究是因为许茹宝被关押才会被郝兆飞绑走。”
“哈哈,说来说去,是怪我喽?意思我才是祸乱的源头了?我才是始作俑者了?”
林桐卓失望地看着吴慕青,道“我已经和你结亲,你缘何不能给我们所有人一个坦然安生的日子?”
这句话犹如炸弹一般,彻底将这个骄傲的帅府千金内心的全部哀怨愤懑激发。
吴慕青表情狰狞地说道“你是真的爱我吗?你心中的她,一遍遍地切割着我的骄傲。收起你所有的廉价的同情心,还给我一点点自尊。”
突然,吴慕青开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众人没有想到几分钟前还骄傲自信的吴慕青突然发起癫狂来,疯言疯语,不能自制。
安容顺心疼地握住林桐卓的手,哭道“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林桐卓强忍住眼泪,道“她是一个好姑娘,一切都怪我,是我不够男人,是我不够决断。”
在众人的惊惧中,吴慕青开始打砸一切可触及的物品,嘴里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言语。
林桐卓费尽气力将因太过癫狂而昏迷过去的吴慕青背出了房间。
林纪楠跌坐在椅子上,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已经彻底明了。
……
任凭林桐卓如何努力,众多的军士没有松懈一丝看管许茹宝的力度。
就在焦急的林桐卓决定带着奇峰去寻郝兆飞时,吴慕青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她重新恢复成那个骄傲高贵的公主。
踩着高跟鞋的她一步步走下楼梯,大声道“刘石久——”
一直躲避在客栈角落里的刘石久快速地跑了出来。
“去告诉郝兆飞,明日午时在梨子江边,我们互相交人,只要许茹宝肯向我敬茶陪个不是,我就同他换人,双方同时释放对方的人。此事就算一笔勾销。”
刘石久为难道“吴大小姐,我到哪里去寻郝兆飞?”
吴慕青冷笑道“你出去,他自会寻你。”
刘石久点了点头,扭头走出了客栈。
吴慕青转过身来朝林桐卓一步步走来。
“和你的她分开了这么久,你一定想知道她心里所想的吧?”吴慕青道。
“慕青,你想做什么?”林桐卓忧虑地问道。
这个骄傲的女子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林桐卓的脸颊,道“我们都来听听她的真心——”
果然如吴慕青所料,刘石久刚刚跑出客栈不久就被躲藏在一个里弄的郝兆飞一把揪住。
片刻后,被扇了一个嘴巴的刘石久捂着红肿的脸颊跑回客栈。
“吴家大小姐,郝兆飞同意明日午时在梨子江边换人。”
……
翌日午时,梨子江边。
荷枪实弹的军士们围在一块铺了红地毯的场地四周,云水百姓和得了消息的附近几个乡镇的百姓将所有能站的位置都挤占满了。
红地毯上摆放了许多椅子,分别坐着林纪楠、安容顺,张芝兰,林桐卓、吴慕青,另有一把椅子上坐着被捆住胳膊的许茹宝,许茹宝的身后站着众多军士。
附近几家酒馆临窗的位置挤满了人,各家店铺的房顶上坐着众多百姓,一棵棵梧桐树上爬满了十三四岁的野小子。
无论是许家成立绣品公司,还是林岳宇大婚,有哪一件事如今日这一场换人来得激动人心?夺人眼球?
一个是当今大军阀的侄女,一个是中国最大绣品公司的当家人,一个是苏绣世家的前儿媳,一切是这样戏剧。
人们焦急地看着头顶上的太阳,为何还不见许家绣品公司的二当家的押解着那个美丽温婉的女子走来?
突然一声汽笛鸣叫。
一艘驳船朝这边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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