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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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为发现一件新奇事儿,一墙之隔的院落里来了一个戏班,嘈杂的人声,好不热闹。

尤其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吸引了他。

小姑娘站在院子里,时而吊着嗓子,时而弯腰,扎着马步。

这一日,郝大为放学后,刚走进家门,便听到柔美清脆的歌声飘了过来。

“小妹妹送情郎啊

送到那大桥上

难舍难分情意长

送上我

亲手做的鞋一双哟

情郎哥我的心

伴随你走四方哎

……”

好奇的他朝围墙走去,攀援着堆砌在围墙根儿下的碎砖头,这个七八岁的孩子攀到围墙上。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趴在围墙上呢?你可以从大门进来——”一个五岁的小姑娘仰着头甜甜的说道。

郝大为吃惊地看着小姑娘。

温婉甜美的小姑娘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平日里的班级的哪一个不是富家的丫头,任性,乖张,甚至跋扈。

似从没有见过这样平和温婉的小姑娘。

见郝大为不言语,小姑娘继续道“我叫玉朵儿,你可以叫我朵儿,人人都叫我朵儿——”

小姑娘似乎在等待郝大为做自我介绍,七八岁的郝大为嘴唇张了几次,终究是没有言语出来。

虽然是许家绣品公司的董事长许茹宝的长孙,虽然是许家绣品公司未来的第一继承人,虽然是富家子,但他却没有一丝富家子常见的骄傲,自信。

郝大为悄悄地从围墙上滑了下来。

似有一句话浮现在心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为何莫名的感觉到恐慌?

这种恐慌是与生俱来的,往日里这种恐慌只会存在于许家老宅里,为何此时会有这样的感觉?

“大为,你回来了——”一个女人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边走边道。

郝大为几步跑了过去,尊敬谦恭地说道“娘——”

女子正是罗幼晴。

罗幼晴将手中的盘子递送过来,道“这些小食都是隔壁那家戏班送来的,你来尝尝——”

不等郝大为说话,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当郝大为看清楚女子的模样时,大脑一阵眩晕。

是了,这种强烈的感觉只有在许家老宅才会存在。

“大为,大为——”罗幼晴唤道。

郝大为从恍惚中清醒过来,道“娘——”

罗幼晴手指身后的女子,道“这是隔壁戏班的班主纪班主,你该叫一声纪姑姑——”

郝大为朝纪无爱弯腰拜去,礼貌地说道“纪姑姑好——”

纪无爱愣愣地看着郝大为,内心激动不已,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自己天天刀尖上舔血,到处抢夺钱财为了重新寻回的儿子。

双手颤抖的她强烈地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道“你就是大为啊,我那闺女比你小不了多少岁,你们可以在一起玩耍——”

郝大为不解地看着纪无爱。

咯咯的笑声飘飞过来。

众人扭头望去,一个身穿戏服的小姑娘正坐在围墙上,调皮地微笑着。

“朵儿,快来见过大为哥哥——”纪无爱道。

扑棱棱。

一个跃起,五岁多的玉朵儿飞身而起,从围墙上跃下,稳稳当当地,悄无声息地落在郝大为面前。

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郝大为,玉朵儿笑道“原来你叫大为呀,郝大为,大为哥哥好——”

郝大为内心惶恐。

和任何一个许家人不同,和任何一个郝家人不同,小小的他是一个木呐的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固守传统,保守的人。

偌大的西式学堂里,唯有他一人喜欢中国的传统国学,喜欢诵读《诗经》《大学》《礼记》……

在所有学堂学子的眼里,自己是一个封建的人,一个头脑愚笨的人。

做为郝家的自己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完全来自自己的娘亲罗幼晴的教育。

虽然在学子们眼里自己是一个不成事儿的迂腐的家伙,可在五马路,人人皆知自己的名字——古玩神童郝大为。

七八岁的自己已经是一个古玩界的鉴赏专家,可以凭借肉眼和观感,手感鉴定出一些古玩的年代,并讲出该古玩背后的一些故事。

自己的娘亲罗幼晴是一个古玩行家,自己的爹爹林岳宇是拍卖行里主管古玩拍卖的行家,浸染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己自然而然地成了古玩界的小小神童。

尽管只有五岁多,因为跟随戏班走南闯北,见了太多的人,走了太多路,加之戏班里每个人都把自己当成掌上明珠,小小的玉朵儿尽管长相温婉甜美,但性格却很直爽,甚至风风火火。

眼见到郝大为不言语,玉朵儿朝围墙跑去。

突然感觉到心下一空,郝大为急道“朵儿——”

五岁多的玉朵儿扭头嫣然一笑,道“你终于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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