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的迷宫(1 / 2)
熔岩洞。
一盏灯笼提在手中,许茹宝在郝兆飞的搀扶下艰难地行进在熔岩洞中。
灰尘遍布,蛛网挂在四周。
一个踉跄,两人险些跌倒。
突然,许茹宝瞪大了眼睛,灰尘中那星星点点的暗红色犹如刺眼的噩梦浮现在眼前。
灯笼的红晕中,似乎有两人正朝这边走来。
许茹宝突然眼泪如飞,道“婉容,紫安,不要怪我,我从没有想过要杀害你们,一切都是情非得已——”
“茹宝,你怎么了?”身旁的郝兆飞焦急地问道。
憔悴的许茹宝仔细看去,哪里有苏婉容和紫安两人的影子?
看着地面上被灰尘遮盖的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许茹宝捂住了胸口,道“对不起,对不起——”
似逃离般,许茹宝拉住郝兆飞的手,快速朝熔岩洞的深处走去。
再不敢回头望一下,那个温柔的如春风一般的女子,那个曾经的林家长媳,曾经的苏绣大师和她的丫鬟就惨死在身后的熔岩洞中,是自己谋害了她们。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迷宫一样的地下通道里前行着,又顺着石阶朝下走去。
曲曲折折,两人时而停下脚步,仔细地分辨着方向。
尽管确认这么多年的严防死守,是万不可能有人进入到这里,但多年来没有再次进入这里,却有些模糊了曾经的熟悉的路线。
转了许久,两人又回到了原处。
郝兆飞皱眉道“自从她们两个死后,我们就很少下来过,如今却是记不清路了。”
许茹宝凝思着。
突然,这精明的女人伸出手来放在青石修葺的墙壁上,仔细地摸索起来。
良久,许茹宝露出惊喜的表情。
扭头看向郝兆飞,这个在万千人面前很少有笑意的女人犹如一个天真的孩子,笑道“兆飞,找到了——”
郝兆飞将手放到许茹宝手放着的位置仔细地摸索,却是几个纤细柔滑的浅浅的磨痕。
两人互相注视着,心中泛起淡淡的悔恨。
这磨痕正是当年苏婉容和紫安姐妹两人在这地下通道里穿行时搀扶墙壁时,经年累月留下的。
遥想当年两个姑娘犹如老鼠般生活在这潮湿的地下,艰难地用手扶着这墙壁,日夜穿梭,许茹宝道“或许我真的做错了,是我错误的选择,害了所有人。”
郝兆飞用力握住许茹宝的手,道“你是受害者,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寻回本该属于你的公道。林家人所遭受的都是应得的报应。”
许茹宝转过身去,摸索着墙壁上的那细微的磨痕,向前走去,边走边喃喃道“如若我真的做错过什么,如若真的有报应,希望将报应都放到我身上,不要祸及我的儿子和孙子——”
迷蒙的红灯笼的光芒中,两人的身影摇曳着。
一个身影从一道墙壁后闪了出来,那身影将手放到墙壁上,模仿许茹宝的样子仔细地摸索着,突然,那身影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似兴奋到极点般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片刻后,身影迅速地悄无声息地朝许茹宝和郝兆飞消失的方向追去。
……
地下二层某处。
站在一个巨大的厚重的铁门门前,许茹宝深深呼吸一口气,正要朝铁门走去时,郝兆飞一把拦住许茹宝,道“我去——”
许茹宝回头朝郝兆飞笑道“你可会林家绣法?你不会林家绣法,去碰触这些机关,只会招致暗器所伤。虽然我这林家绣法也是在苏婉容刺绣时偷学而来的,但好在也学到了几成。”
“不如我们回去吧,再想其他办法,这终归是太冒险了,你是偷学的林家绣法,能打开这些机关的方法究竟是什么,有何玄妙我们并不知,万一——”郝兆飞忧虑道。
看着眼前这巨大的厚重的铁门,许茹宝心情复杂地说道“这里的随意一件绣品都是稀世珍宝,随意取出哪一件都可令我打个翻身仗。虽然我强烈地想霸占这里,拥有这里,但我从没有想过要动用这里的一针一线,没想到今日,我却要来这里窃取上一件,为了我的许家绣品公司——”
深呼吸一口气,许茹宝缓步朝铁门走去,伸手在铁门上摸索着,突然,纤细的手停住了。
猛一用力,一个圆形的盖子被提起,借助灯笼的光芒,许茹宝朝盖子里面望去。
看着密密麻麻的机关,许茹宝倒吸一口冷气。
这纷繁复杂的机关由各种点阵和丝线组成,如果没有人指引,任何人都会一头雾水,如何破解?
苏婉容如何能不看这里,只伸手在这里轻易的摸索几下,就破解了机关?
许茹宝的手心出汗了,柔白的手在纷繁复杂的机关上举棋不定。
要破解这机关就必然要用到林家绣法,可林家绣法数百种技法,要如何结合到这里?
“不如我们放弃吧——”郝兆飞劝说道。
“不——”许茹宝不死心地说道。
突然,许茹宝手心里的一滴汗水落了下来。
许茹宝大惊,就在她不知所措时,那滴汗水滴落在纷繁复杂的机关上的一根极其纤细的丝线上。
由于汗珠的碰触,那丝线带动了一个传杆,传杆击打在一个圆球上。
这一切是这样迅速,容不得许茹宝思考,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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