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厅对峙(1 / 2)
……
车行至苏州,尽管很想将车开向苏州爱薇遗孤院的方向,孟水芸并没有停下车,而是继续将车开往云水古镇。
内心默默保佑王亚樵能带人尽快赶到遗孤院,将孩子们和教师们解救出来。
自己也曾有一瞬间想到过寻找警察,但保之澜能有这样的胆量,光天化日下进入遗孤院,进入许家,说明他早已经将苏州,云水,相关方面的势力收买或威慑了。
尽管林氏绣品集团公司拥有大量的保安,但自己却不能动用这些保安,林氏绣品集团公司同样需要保护,那是万余名工人和绣娘们赖以生存的根本,是万余个家庭生活的根本。
从苏州到云水古镇,皆是盘山路,起伏不定。
孟水芸驾着车一次次贴着盘山道的转弯处快速驶过,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心急如焚,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地渗出冷汗。
……
许家老宅。
罗幼晴用一块桌布将林岳宇受伤的肩膀缠裹上。
众人愤怒地看着坐在百花厅南边的椅子上的保之澜。
没有人敢动一下,数十把上膛的长枪对准了每一个人,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军刀贴在每一个人的后背上。
郝若霖诺诺地看着远处的闭目养神的保之澜,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委屈又胆怯的他小心翼翼的拽了拽罗幼晴的袖子。
罗幼晴低头一看,心疼得她难以自持。
不知何时,郝若霖已经将裤子尿湿了。
就在罗幼晴试图弯腰将郝若霖被尿湿的裤子脱下时,阴毒之声响起。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要动,我听不得一点儿响声——”闭着眼睛的保之澜说道。
罗幼晴乞求道“他还是个孩子,他才三岁多——”
不等罗幼晴把话讲完,保之澜猛然跳起,手枪指向郝若霖。
“三岁多?知道我三岁多在干什么?在吃什么?”两只眼睛似猛兽一般的保之澜猛然一脚踹在桌子上,一盘盘精美的菜肴掉落在地上,盘子碎裂,一地狼藉。
戴着白手套的手高高举起,保之澜大声道“三岁多的我在吃窝头,知道窝头是什么吗?十岁以前,我不知道鱼是什么滋味,我更不知道玩具小车是什么,我从来没有精美的衣服,我不知道山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猛然将袖子掳起,看着胳膊上的几道长长的疤痕,保之澜怨恨又哀切的吼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些都是山中的野狼啃咬的。
知道一个青年为了追捕一只野鹿跑进深山,在深山中迷路,最后被狼群围攻是什么滋味吗?
知道气息奄奄,亲眼看着野狼啃咬自己胳膊的滋味吗?
知道什么是绝望吗?”
仰天长啸,保之澜愤怒道“人人生而平等,为什么同样都是爹妈生,却每个人是不同的命运?为什么爹妈的富有和贫穷决定一个幼小生命的未来?
我得不到的,所有我觉得不公的,我都要以我的方式夺回,那么血流成河,那么被世人唾弃,我在所不惜。”
就在保之澜话音刚落之时,座地钟发出下午五时的报时。
狰狞之笑浮现在保之澜的嘴角,保之澜阴毒的将手枪瞄准了小小的郝若霖,道“好了,到时间,我们要遵守诺言,晚一分钟,要射杀一个人。”
众人大惊,罗幼晴和许茹宝几乎同时挡在郝若霖的身前,大声道“你这畜生——”
“哈哈——好一个畜生,那么就你这高贵的儿媳受这第一枪吧——”保之澜将枪口转向罗幼晴。
就在保之澜要将扳机按下时,一人道“我准时到了,你为何不长眼睛?”
保之澜转过身去,百花厅的门口站着一个女子,女子正是孟水芸。孟水芸的身边各自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黑衣壮汉,一人拽着孟水芸的胳膊,一人将枪口抵在孟水芸的额头上。
孟水芸目光灼灼的看着保之澜的眼睛,道“我到了这里多时了,被你的人从大门口一直带到这里,你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你的手下,每一个人都看到了我早在五时之前就到了这里。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你用自己的臆想来代替现实,用猜测来代替人心。
是你的嫉妒心和不劳而获的心蒙蔽了你,将你引导上邪路。”
保之澜突然跃起,一把抓住在无声哭泣的林酒儿的头发,道“好了,孟大董事长,不要继续在我面前表演你那虚假的仁慈和善良,我没有多余的时间。我要你做一件事情,若是完成,别说你这女儿,就是这屋子中的所有人,我会立即解决掉他们。
当然还有你那苏州遗孤院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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