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薄云天的茫然(1 / 2)
……
一连数日,上海商人纷纷走上街头,宣誓着不买卖日货,向民众倡导保家卫国的爱国精神。
孟水芸,何绘婷等人也跟随众人走上街头。
就在众人情绪激昂时,一辆汽车从孟水芸身边经过,车上坐着一美丽的女子,女子面色阴郁,胸上戴着一朵白花。
“唐瑛——”孟水芸忽然反应过来,车里坐着的面色阴郁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好友唐瑛。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的唐瑛已经有了成熟女子的姿韵。
向来性格开朗的唐瑛为何面色如此阴郁?胸前为何戴着一朵白花?
……
傍晚,唐府。
老管家将孟水芸径直带向唐府客厅。
偌大的院子里满是盛开的桂花,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香气。
“水芸——”花丛中似有人在召唤自己。
孟水芸抬头望去,花丛中哪里有人?
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个羞赧的青年站在桂花丛后的样子。
一朵朵白色的绢花散落在唐府的地面上。
心情渐渐压抑,孟水芸的脚步开始变得艰难起来。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到唐府拜访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和唐瑛联系了?
为何往日那个音乐声阵阵的唐府变得如此阴郁?
来到客厅,孟水芸险些昏迷过去,客厅南侧摆放着一个黑白的大相框,相框正中的照片正是唐腴胪。
相框下的香案上摆放了香炉,供品。
“腴胪大哥——”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孟水芸飞扑向香案,大哭道“为什么会这样?”
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妇人大哭起来。
身穿黑衣,戴着白花的唐瑛走了过来,将孟水芸搀扶起。
“大哥早在七月份就已经遇刺身亡了,今天是他的百日祭。”唐瑛哭道。
孟水芸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道“百日祭?七月份就已经遇刺?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通知我,让我为腴胪大哥送行?”
唐瑛伤心不已地哭道“大哥生前说过,寻求理想的道路是危险的,如果他遇到不测,一定不要通知你,我的大哥死得太冤,太委屈,太不值。我太心疼我的大哥了。”
“瑛儿,水芸事务繁多,难得过来,不要总是讲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唐瑛的母亲道。
唐瑛抬头看了一眼相框中的唐腴胪的肖像,哭道“娘,为什么不对水芸姐说真话呢?为什么一定要像哥哥一样做个默默的好人呢?好人就该是傻子吗?”
“瑛儿——”唐瑛的母亲制止道。
“伯母,请对水芸讲真话,您不是一直把水芸当做女儿吗?”孟水芸道。
深深叹息一声,唐瑛的母亲用丝巾捂住脸,默默哭泣。
“2月28日,蒋介石在南京中央军校扣押了国民党立法院院长胡汉民,引起两广地方实力派的强烈不满,不久两广通电讨蒋,另组国民政府。
王亚樵站在两广一边,广东方面希望王亚樵利用京沪一带势力杀蒋锄奸,以为报复。
6月,王亚樵派遣刺客潜赴庐山刺杀蒋介石,终未得手。
7月,王亚樵收到宋子文宋大哥近期将抵沪的消息,王亚樵觉得之前刺杀蒋介石的计划失败,对两广方面没法交待,宋子文宋大哥是蒋氏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如果能刺死宋子文也是对两广方面的补偿。王亚樵决定待宋子文抵达上海火车北站时行刺。”唐瑛哭道。
孟水芸难以置信地搀扶住沙发靠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唐瑛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水芸姐,你还记得你亲手为我大哥和宋子文宋大哥两人缝制的那两套一模一样的西装吗?
那一天,我大哥做为秘书,与宋子文宋大哥同行。
两人穿的就是当年您为他们缝制的那套白色西装,而当天他们又同戴白色拿破仑式礼帽,只是宋子文宋大哥空着手,而我大哥却夹着一个公文皮包。
当他们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站口时,王亚樵手下的刺客误将我大哥认成宋子文,而集中火力一齐向他开枪射击。
尽管宋子文宋大哥的卫士迅即反击,并掩护他躲避在一根柱子的后边,但我大哥当场陨命。
站台上警笛鸣叫,军警们向候车室内冲去。王亚樵派来的刺客华克之、郑抱真等人以为大功告成,便投出烟幕弹,趁机撤离了。”
孟水芸面色惨白地抓着沙发扶手,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是默默爱着自己多年的,犹如呵护亲妹妹一样爱护自己,关心自己的唐大哥,一个是自己尊敬佩服的大英雄一般的人物王亚樵。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孟水芸的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这个问题。
……
唐瑛的母亲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天鹅绒的锦缎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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