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2 / 2）

“不，没印象，我猜的。”诺南北不骗不瞒。

“怎么猜到的？”卲海洋皱眉。

诺南北摊出手在他头上比了比身高，又指了指对方粗壮的胳膊：“很容易猜呀，你都说你参加过省重点高中的体育特招了，说明你是体育生。这个头，这体型，除了打篮球还能是什么？”

卲海洋感觉自己受到一万点伤害，接茬开玩笑曰：“我也许还能打排球。”

“我们以前学校没有排球队。”诺南北直接把天给聊死了。

“还能打橄榄球。”卲海洋缓缓地接话怼。

“我们以前学校也没有橄榄球队。”诺南北不仅把天给聊死了，还重重地给棺材订上盖儿。

卲海洋哭笑不得，觉得和这家伙聊天很困难、开玩笑更困难，自己在学校好歹也算个体育名人，在他眼里却毫无存在感。

他歪着脑袋开始怀疑人生：“天呢，小爷我可是篮球队的超级明星，当初女生们见到我投篮可都是会不停尖叫的。”说着他自恋地抬起手，做了个投篮的手势。

诺南北耸肩：“我对篮球没什么兴趣，对一群天天围着篮球场尖叫的女生更没兴趣，通常花痴扎堆的地方我都绕道走。”

“可我们篮球队的人都身型很大很扎眼呀，还经常霸占着篮球场打球。学校就这么巴掌大一块地儿，你能怎么绕开，怎么做到没见过我的？”

“你们篮球队员都是差不多的身高，留一样的平头，穿一样的队服，然后一坨人搅拌在狭小的场地里扭来扭去，就算你们练习的时候我偶尔路过，就算我路过的时候顺便看两眼，但分不清楚你们谁是谁。”诺南北继续着他对老校友的残忍迫害。

搅拌！扭来扭去！一坨！——千疮百孔的卲海洋顾不得心灵上的伤痛，急于着手将某些形容篮球的奇怪词汇从自己脑子里清理出去，妄图重塑三观。

卲海洋捂住自己的胸口佯装受伤：“唉，亏我还把你记得清清楚楚，而你压根就没留心过我分毫，真是不公平。”

“你把我记得清清楚楚？”诺南北觉得这话很奇怪。

“这个……emmm……你是经常考进全校前10名的学霸，所以我久仰你的大名也不奇怪呀。”卲海洋没有正面回答，貌似在打哈哈。

诺南北自嘲摇头：“我怎堪‘学霸’二字。”他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我是学霸可的话就不在这里了。你省重点体育特招落榜，我省重点统招落榜。同是天涯落榜生，咱俩都一样。”

卲海洋豪爽地再拍对方胳膊，这回力道更足，拍得诺南北更疼了。这位乐天开朗的体育生利索伸出友谊的手：“你这性格，我喜欢，交个朋友？”

诺南北性格偏内向、不擅交友，但莫名觉得这人挺有眼缘，他站在身旁就仿佛有道光照在自己身上一样，相处起来应该不会差，遂伸手回应：“我们不是老校友吗，本来就是朋友。”

二人相视一笑。

卲海洋提醒：“从今儿起，你可得把我名字记牢了，我叫卲~海~洋。”

诺南北诺下：“好，一定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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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发现，你的名字，我这辈子想忘都没法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