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颜非谨慎起来:“具体哪儿疼?”
靳承屿抬手指了指腹部右下方的位置——那儿是阑尾。
颜非紧张道:“你疼多久了?”
“三四个小时。” 声音有气无力。
颜非心下一沉,赶紧跳下床,抓过羽绒服胡乱地套在身上,然后去拉他胳膊:“起来跟我去医院,你可能是得了阑尾炎。”
靳承屿知道她拉不动他,勉强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
颜非又跑着去拿了手机和证件,把司机叫过来,帮着她一起把靳承屿扶到车上。
他们就近去附近的三甲医院。
两人坐在后座,靳承屿大概真是疼得受不住,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嘴唇发白,额头全是冷汗。
颜非第一次见他这幅样子,担心得快哭出来。
以前他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天塌下来都有他撑着的强大形象,然而此刻却这么虚弱。
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原来他也需要有个肩膀依靠。
车子很快进了医院,直接开到急诊楼门前。颜非和司机撑着靳承屿下车。
医生开了检查,结论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但要家属先签字。
颜非焦急地:“我可以签吗?”
医生抬起眼皮:“你是他什么人?”
颜非滞了下:“女朋友。”
“不行,要直系家属签字。能联系到他父母吗?”
颜非咬住嘴唇,点头,拿出手机给阿姨打电话。
不久后要到春节了,两个长辈想和他们一起跨年,便提前从海南回了南城。
电话里简短说了情况,约莫半小时后,他父母赶到医院,签了一长串手术知情协议书。
靳承屿被推进手术室。
颜非坐在外面,望着地上的瓷砖沉默。医生拒绝她签字的那一刻,她感觉心脏插了把刀子。
不管她再怎么爱他,原来没有那张证书,她连守护他都做不到。
她不是他的直系家属,不是医院认定可以合法代表他意志的人。
现在他还年轻,身体出什么意外还有父母可以帮忙签字,要是父母百年了呢,他是不是就没有直系家属了。
生平第一次,颜非动了想要和他结婚的念头,想要他把命交给她。
靳承屿手术顺利,被送进单人病房休息。此时他麻药已醒,但神智仍是有些混沌。
颜非考虑到他父母年事已高,劝他们看过儿子后,早点回去歇息,晚上她在这儿陪着。
两个长辈见有她守着儿子,在病房待了片刻,便放心地先回去了。
送走他父母,颜非回到病床边,拿棉签蘸水给他干燥的嘴唇润湿。
靳承屿视线落她身上,睫毛微动,喉咙沙哑地挤出一句:“辛苦你了。”
颜非把棉签扔进床边的垃圾桶,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睡会儿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靳承屿低沉地嗯了声,闭上眼,手术对他消耗很大,很快便睡过去了。
颜非安静地坐到床边,握着他那只扎了针头,正在输液的手,守了他一整夜。
几天后,靳承屿出院,回家静养,还好他病得及时,不至于大年三十都在医院度过。
他刚做完手术,行走不便,大家便商量春节在他家过,免得他来回奔波。
一年前两家父母见过一面,这次即将要见第二面。
年三十当天,难得冬日暖阳,颜非扶靳承屿到户外草坪晒太阳。
佣人在厨房忙里忙外准备餐食。
天冷,麓湖水面结了层薄冰,浅金色光线落在冰面,被折射出细碎光芒。
平时在湖面悠哉划水的黑天鹅早已不见踪影,湖岸唯有四季常青的香樟雪松还挺拔着,但少了鸟鸣,也不复春日热闹。
靳承屿安静地坐着,望着眼前风景,享受这难得放松的一段时光。
平时工作高压,很难有这样坐着发呆的机会。
忽然,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他,细白的手指托着个小方盒子,举到他面前。
靳承屿一愣。
颜非伏在他肩膀,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打开看看。”
靳承屿从她手中拿下盒子,隐隐有些预感,打开,果然如他所料,里面是枚银色男士素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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