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2 / 2)
惊骇下,就只见粟安然也在偷偷打量他们,眼里仿佛有确认,又仿佛带着一丝排斥的皱了皱眉。
此时,缓了过来的周诺晨,阴沉着脸对周媛媛道:“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那就带安然去楼下吃点东西吧,少华你留下。”
周媛媛撇了下嘴,朝着周诺晨翻了个大白眼后,拉着粟安然转身就走了。
张少华一脸抱歉的把水递了过来,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媛媛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其实她心眼不坏,真是抱歉。”
江丫头善意的笑了笑:“没事。”
心眼坏不坏和她有什么关系,路人甲罢了。
说完她便不再吭声,只听周诺晨跟李琛解释。
“我这妹妹,是我继母生的,从小就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刚才冒犯了弟妹,我很抱歉啊。”
“她所叫非人,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李琛淡淡的一笔带过。
周诺晨愣了半秒,便爽朗的笑了。
“好,咱爷们说话就是痛快,我老周不但欠了你们夫妻两一条命,还欠了一个不是,将来只要有我老周能帮上忙的事,尽管开口说,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一定给办妥了。”
江丫头抿着唇笑而不语,她救他,就没想过要回报,要说回报,兴叔说黄强和他关系很过硬,那么黄强的推荐,不正是他的原故么。
李琛笑了一下:“你还是想办法,回了部队以后,再说上刀山下火海吧,否则,你就只能下地铲牛粪。”
顿时周诺晨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的也是,我老周也是倒霉,不过我相信组织,不会让我铲一辈子牛粪,不信你就等着看吧,这次劳资死里逃生,早晚能回去扛枪把子。”
李琛扬了扬眉,若有所思的就道:“你们家和粟家很熟?”
忽然听李琛问起这个,周诺晨一脸懵逼:“粟家?你说粟安然的父母?你的上级?”
“不算是上级。”
“什么意思?”周诺晨一脸吃惊,看李琛没有立马接话,就拧眉揣测道:“粟安然的父亲是军长,你是想让我,帮你跟他说说,调动一下工作吗?”
按理,这么赤果果话,难免会让人尴尬,可奇怪的是,从周诺晨嘴里说出来,却感觉不到尴尬,相反,他的口气和李琛口气,还像是朋友,说话十分自然。
害的江丫头刚捏了把汗,又松了口气,然后就见李琛瞪了他一眼,淡淡的就道:“我回村的这些天,你就没听见一点闲话?”
周诺晨翻了个白眼:“我听个毛的闲话,除了你爹还有你媳妇,不把我当黑五类看,谁特么敢接近我?咦不对,你是说,村里最近流传,你找到亲生父母的那事?”
李琛喝了口水,淡定的就点了下头:“粟和平是我生父。”
周诺晨吓的倒吸了口气,旁边的张少华,也惊讶的瞪大了眼,脱口而道:“怪不得安然说,也想来看看晨哥,我当时还以为,她是陪媛媛来的,原来不是这样啊,她……”
她是来找哥哥这句话,张少华没敢说,因为他不确定,粟安然知不知道,自己的亲哥哥已经找着了。
“卧槽,你是粟漧成?当年那个打赢了成铁的小不点?怪不得我一见到你,就觉的很投缘,还仿佛认识了好久似的,原来我小时候见过你。”
周诺晨猛不丁的一句话,让江丫头惊讶的直乍舌,世界这么大,兜了个圈子,没想到还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的。
别说江丫头惊讶,李琛自己也很惊讶:“你见过小时候的我?”
“见过一次,那是52年的冬天,你父亲刚从朝襄战线回来向上级汇报,而你母亲想带着你进亰找父亲,却不想,人还没进亰,你就在石门桥那出事了,后来为了找你,出动了一个连,这事在当时闹的很大。”
周诺晨惊讶来回打量李琛,越看就越埋怨自己眼拙,竟然没认出来。
李琛淡淡的道:“你在那见到我?”
“当然是石门那边的部队大院,招待所就在大院的里面,当时我刚刚入伍,本来马上就要出发去朝襄战线,可为了找你,在石门停留了三天,当时我还挺窝火,心想你丫的连成铁都打赢了,怎么就没打赢拐子。”
问题他不是给拐子拐的,而是迷路走丢的。
李琛咳了咳,依稀有了些印象的道:“成铁是不是比我大?”
“废话,他都比你大七岁,你当时只有五岁吧,没想到反被你打的鼻青脸肿,他来找我搬救兵,劳资就远远的看了你一眼,当时你拿着个小木枪,就在门卫那学站岗,劳资气不过成铁连小孩都打不过,就把成铁拎到大院草坪,好好的训了一顿。”
说到这,周诺晨很唏嘘的道:“就在那天,我训完成铁出来,就听说你被拐了,这事压在我心里很多年,我一直很后悔,当时我为什么会那样冷静,如果当时脑子一热,替成铁出个气,把你也拎到大院草坪,估计你就不会被人拐了。”
说完,周诺晨眼神又黯淡了几分,喃喃的又道:“如果你没被拐,我家……就不会有报应。”
冷不丁的听他说报应,江丫头和李琛就奇怪的对视了一眼。
“什么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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