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2 / 2)
阮妈哭着哭着就笑了,眼神也恢复了清明,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小声的道:“以后在阮妈面前,你就叫她妈妈,好不好?”
“好。”
意思是,避开张琳,省得张琳胡思乱想,毕竟死人再要紧,也要顾忌活人。
周怀仁长叹了口气,沉重的道:“丫头,你好好陪阮妈说说话,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一会你带孩子回家,就不用来跟我打招呼了。”
他不想看曼娘留下来的箱子里有什么,对来他来说,任何一件物品,都会让他思念如狂。
既是如此,那就不看也罢!
送给江丫头,更是再好不过了。
周怀仁走后,阮妈就把箱子打开了。
只见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套纯金的压冠似梅花步摇。
江丫头惊愕的吸了口气,差点脱口而出,为什么是这个东西。
阮妈就缓缓道:“我和你妈妈,以前都是江南人,而江南又多富庶,所以你妈妈呀,出身是很高贵的,往上数的那些老祖宗,更是非富即贵,而家族的起源,是纺织绣品以及手工艺,几百年前的皇家御供。”
啊!
江丫头惊呆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是花冠步摇。
“而这顶花冠步摇,是你妈妈的太奶奶,送给她当嫁妆的,她在嫁给你爸爸的时候,悄悄在房里戴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戴过。”
“再后来呀,生下你的时候,你妈妈就跟我说,要把这个花冠步摇,留给你当嫁妆,可是没想到,你一丢就是25年!孩子啊!现在我终于可以把它,亲手交给你了。”
阮妈颤颤巍巍的把冠拿了起来,然后珍而又珍,重而又重的戴到她头上。
这一刻,又是泪流满面。
江丫头顶着花冠,吞声饮泣,心里好痛好痛。
更不愿提醒阮妈,她代入的太深,而她现在,又不敢相认。
直到良久,阮妈才把冠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回箱子里,塞到她手上。
“真好看,可惜,没有早些看到你,若是能早些看到你,阮妈一定会让你戴着它出嫁。”
江丫头握拳,这是又切换回来了吗?
“没关系,如果过年的时候,我家李琛回来探亲,我就和他一起,去照相馆照相,戴着它照。”
“好啊,照好了,你就拿过来,烧给你妈妈看。”
阮妈停止的哭泣,笑望着她,呢喃的又道:“这次回去了,可要记得,常常带小树和小木过来,看看你妈妈,也看看我。”
这样的情真意切,她怎能拒绝。
其实在很久以前,她就想常过来看看的,可没有正当理由。
如今到是有了。
“我记下了。”
“今天时间不够,等改天你有空过来,我多跟你说说,你妈妈的事,好不好?”
“好啊。”
她虽然是六亲缘薄,可经此一来,还是很想知道,她的妈妈罗小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怕死去了25年,她在周怀仁心里,还那么念念不忘。
更不忘到……时不时因为看见她,就失了常态。
……
安抚好阮妈,告辞了众人后,回到家已是深夜。
她这里是一进门,便赶紧吆喝着小树和小木,去洗澡睡觉了。
而江红英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她听见,江丫头从卧室出来,并习惯性的要去小屋洗澡时,一赤溜的就爬了起来,悄悄摸到了江丫头屋里。
因为她一直在纠结,江丫头从周家书房出来后,手里抱着那个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那种挠心抓肺的好奇,让她憋了一路,如果不能弄清,只怕她这辈子,都会睡不着觉了。
江红英进了屋后,原本还想着,若是小树和小木还没有睡着,她怎么办?
怎么把人支使开。
却不想,她完全是多虑了。
小树和小木早已睡的死沉死沉。
于是,江红英赶紧东找西看,又生怕自己翻箱倒柜,会惊动了洗澡的江丫头,战战兢兢下,她刚翻到衣柜,就听到一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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