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这一局,她赢了(1 / 2)
季白心里顿时一阵难过,忠勇侯是个骄傲的人,他是高傲的,却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耶律博才懒洋洋地说道:“对,忠勇侯年纪大了,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晚节不保,世子爷也要考虑考虑忠勇侯能不能承受的住!”
耶律博才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嘲弄的笑容。这是一个没有悬念的选择,以至于他连胜利的快感都淡了几分。
二皇子有些焦急地望着季白,他现在有些六神无主了,迫切地希望季白能替他做个决定。
“殿下为何看我?大皇子要交易的人是你。”季白冷淡地说道。
二皇子神色一僵,一脸隐忍地说道:“我答应你。”说完,他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耶律博才满意地颌首,早这样不就没事了?
耶律博才打算走了,他看了忠勇侯一眼,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
“你也是大乾赫赫有名的名将,本来我还敬佩你是个英雄,没想竟会沉迷罂粟这种东西。堂堂忠勇侯,也不过如此!”耶律博才嘲讽地说完,也不看忠勇侯的脸色,转身潇洒地走了出去。
忠勇侯的脸色顿时刷白,耶律博才的话无疑像一根针刺进了他的心里。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全在今天烟消云散。
耶律博才走出营帐,转过头便迫不及待地吩咐属下:“去告诉五殿下,二皇子同意了。”
二皇子听到外面传来耶律博才的声音,脸色一阵变幻莫测。
过了良久,他才看向了忠勇侯:“侯爷,你……真是糊涂。”
二皇子还要说什么,突然外面有侍卫大着胆子走了进来。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这种气氛下,他的人不会这么没眼色,却还是让人进来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殿下,上京急件!”侍卫说着双手奉上了一封书信。
上京来的信,二皇子神色一凛,急忙接了过来。信是皇后写来的,是和静公主又惹事了。
上次二皇子写信让皇后警告了和静公主,谁知和静公主并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变本加厉。她不止造谣花想容,还带人直接去砸了店。
和静公主砸店的时候恰好有一位御史路过,将和静公主蛮横娇纵的样子看在眼里,转过头就写了一封折子弹劾和静公主。
大乾的公主没有实权,所以很多公主只是身份尊贵,行事低调,结果出了和静公主这么一个异类。她也成为了当朝第一个被朝臣弹劾的公主,此事可大可小,但是和静公主是露了大脸,皇后娘娘也跟着吃了挂劳。
敏贵妃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趁着这个机会联合了不少的朝臣,不止是弹劾和静公主还说皇后教女无方,女儿尚且教导不好,二皇子教养的也未必能好,难怪能力才干都不如五皇子。乾正帝也因此对皇后颇有微辞,冷落了她好一段时日,甚至连协理六宫的权限都险些被敏贵妃夺走。
这对皇后一派来说是沉重的打击,这一次皇后下了大力气,一定要好好管教和静公主。
皇后娘娘委实伏低做小了一阵,这才让乾正帝对她稍稍改观。
但皇后考虑再三,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二皇子,让他做好准备。
二皇子看完信,气得浑身发抖,他回过头再看忠勇侯,只觉得身边全是拖后腿的队友!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省心!
二皇子冷冷地说道:“和静在上京惹事,惹怒了父皇,如果我们再如此被动,以后就等着对五弟俯首称臣吧!”
二皇子说完,转身便离开了营帐。
营帐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俩,季白听到二皇子的话不禁若有所思。和静公主又惹事了?即使上次给了她那么大的警告,她都没得到教训?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不过和静公主的事不着急,眼下重要的是忠勇侯。
想到这,季白看向了忠勇侯,忠勇侯率先说道:“怎么?你也要来讽刺你老子?别忘了,再如何我也是你爹!”
季白淡淡地说道:“那就先戒毒吧,罂粟花的瘾必须要戒掉!”
忠勇侯神色一凛,这个在战场上一辈子铁骨铮铮的将军,却因为提到戒掉罂粟花而变了脸色。
季白不禁嘲弄地一笑,他抓了那么多吸食罂粟成瘾的人,没想到最后抓到了自己亲爹的头上。
忠勇侯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的挣扎,季白继续说道:“你不是一向最重视二皇子的前程吗?你如果不戒掉,那么这就是五皇子攻击二皇子最大的弱点,五皇子可不是吃素的!”
忠勇侯沉默了良久,才涩然地开口:“就按你说的做吧。”说完这句话,忠勇侯突然颓丧着坐在了小塌上,一瞬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其实从他第一次沾染上罂粟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让他引以为傲的精神。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季白要做的却是亲自安排自己的父亲戒毒等一系列事宜。他让临风亲自看管忠勇侯,又把齐悬调了过来,专门负责他的身体。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已经到了深夜。
季白走到了军营后面的小河,他还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沈希言在这里玩水,她因为他的靠近而惊慌失措。她湿漉漉的眼睛和诧异的表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望着河面不禁有些发怔。
有人走了过来,季白倏地一惊,回过头就看到沈希言走了过来,立在他的身后。
“世子爷好闲情逸致,还有心思来这看夜景。”沈希言走到了他的身边说道。
季白看到沈希言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喜色,他沉声地问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是两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沈希言沉默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季白顿时勃然大怒,他冷笑着问道:“恐怕不止你知道吧?五皇子也知道这件事吧?”
沈希言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五皇子确实是知道这件事,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查出来的。他没过利用这件事得到什么好处,你误会他了。”
可是沈希言的话却让季白认为她是在为五皇子开脱,而且沈希言这么说也是等于承认了她早就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沉默了良久之后,季白沉声问道。
沈希言沉声说道:“我以为你会自己发现,你接触了那么多上瘾者,我以为你会发现。可是你居然一点没有怀疑过,忠勇侯要罂粟干什么?为什么他会帮叶拓?其实早就有迹可循,以你的敏锐不应该没有怀疑。”
季白望着沈希言的眼神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我承认,我发现的太晚了。你和五皇子一定看了我很久的笑话吧?”
沈希言皱起了眉头,“如果你要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那我无话可说。而你,也不过如此!”
季白终于感受了一遍他怼他爹时,他爹的感受。季白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其实他并没有理由。
“对不起。”季白轻声说道,“我……我没想到我爹会沾染到这个东西。”
沈希言看着他晦涩的眼神,再也舍不得苛责他什么,心头一软,伸出手拥抱住了他。
季白察觉到她怜惜的情绪,眨了眨眼,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淡淡地说道:“虽然我只是一时没能接受,不过能让你投怀送抱一次,也是好的。”
沈希言哑然失笑。
即使天气渐渐回暖,可是深夜也还是冷的。沈希言揉了揉冻麻的手臂,看了季白一眼。
季白莫名地看了她一眼,一脸不解。
沈希言不敢相信,她居然会碰到传说中的直男。
“天气真冷啊。”沈希言说道。
“确实。”季白点头颌首,“比起上京来说确实冷了许多,上京现在应该都能穿上春衫了。不过没关系,你如果怕冷,等以后我们找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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