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别有病(1 / 2)
我以前只认为,只有站在手术室门外等待的人才是最焦急的。
原来,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才是真正的忧心忡忡。
我被他们推进了手术室。
门外,有大波浪代替我的家属给我签字。
我特意瞟了一眼手术的意外风险书。足足有十几张复印纸那么厚。
我被推进手术室里的第一件事。
竟然是有专业的护士帮我把手上的针头拔掉。
然后要在我的胳膊上埋一根软针,方便一会儿注射麻醉剂。
此时此刻,我的心中真的是有1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早知道推进手术室还要换针。那干嘛多此一举,直接给我手臂上埋软针多好。
手术室里的护士都是极其专业,之前他们把自己冰凉的小手,温柔的在我手臂上来回抚摸。
然后,在不经意之间就把软针埋进了我手臂上的血管。
这回,倒是没有方才那么痛。
然后,他们把我身上的衣服剥光,我就那样赤身裸体的躺在冰冰冷的手术台上。
有一个戴着口罩,看不清多大年纪的女护士帮我备皮。
不知为何,女护士帮我备皮,还真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然后他们又把许多测量血压动脉的一汽绷带绑在我的手腕,脚腕,手臂,脖子上。
我的胸前,耳后,身体各处。也都被贴上了白色检测各项指标的贴纸。
贴纸的另一端连着的是无数电线,现在的我,就仿佛是一个被推上刑场,马上要接受电刑死亡的囚徒。
终于,有一个打下手的小护士在我的身上盖上了棉被。
这样,我终于不是光溜溜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其实我的心情忐忑极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做手术。人生的第一次,我的右腿即将被开皮破骨,用切割皮肤的手术钢刀,将我的肉体剥离。
再把那些钢钉一根一根注入我的骨髓。
我活了整整24年,人生里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突然间,有一个清澈悦耳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是方才给我扎软针的那个护士。
他轻轻的在我耳边说着。
“马上就要给你注射麻药了!可能会有一点刺激血管。有点轻微的疼痛,不过稍微忍一会儿就好。”
我十分冷漠的回应了一声。
“嗯!”
我的眼睛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手术灯,那手术灯的灯光是如此的刺眼。
我在想着。不知道被注射麻药之后会是什么感觉。
或许,会感到浑浑噩噩的瞌睡吧。然后,就莫名其妙的睡着。
我还是希望那些医生可以慢一点。在我完全熟睡之后,在对我进行手术。
……
“王泽翰,醒醒。该醒醒了!”
突然有个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其实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只能勉强用眼皮的肌肉强撑着,让他掀起一点小缝。
我看到,此时的四周是一片钢灰色。
这个环境,莫不是在电梯之中。
大波浪的声音出现在我的旁侧。
“感觉怎么样?手术已经做完了。”
我来不及回应什么,也听不清他们接下来说的话。
我只知道,我现在困得要死,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是我的大脑里可以清楚地感知,他们将我推回了病房。
我甚至知道,有人齐心协力的把我从手术床上移到了病床之上。
只是,这一切都是在浑浑噩噩,半睡半醒之中。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嘴里面干的要死。
这大概就是大多数做完手术的患者。一直吵吵着口渴的原因。
不过,一般做完手术都有规定,要禁水6个小时。禁食直到肚子排气。
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我的浑身被插满了管子。
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身体上还有尿管。右腿上还有引流管。
终于,我也成了一台“机器”。要靠着维修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尿管的感觉,实在是异样的难受。就好像一直有个什么东西卡在那里。谈不上疼,但就是莫名的别扭。
我尽力的把两条腿在被窝之中岔开,好让身体上异样的感觉不要再那么强烈。
鼻子上的氧气管儿看着无所谓。可是,我每吸一口氧气。我的嘴里就更加发干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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