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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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还听老人说,“老姜家自从盖起来这个大房子,日子就过的一年比一年穷,这是一个很不吉祥的房子。”我娘自打记事起,就有这个大房子,我娘也不知道这个大房子是哪一年盖起来的。

有一天,我娘叫我去上学,我就是不去。我哭天喊地的哭着就是不去上学。我娘就硬拽着我,把我送到学校里来,我哭的都抽咽了,我娘把我交给了崔老师。我看见我娘要离开,我就哭着“我要喝水!我要喝水!”我明明不害渴,我说我要喝水。过了一会儿,我娘从后窗递过来一把小茶壶,崔老师接过来放在窗台上。

崔老师教着我没出三天,我就喜欢上崔老师了。那会上学是自己带着小板凳,趴在支起来的板子上。在炼钢铁的同时,接下来是,全面进入新社会。

两家并做一户,反正都是上食堂领饭吃。我姥姥家也搬到另一户人家去了。

在这个“大学堂”的周围,把腾出来的房子,有学校,有医院,还有幼儿园、敬老院。我记得在这个医院里,全是住着一些大炼钢铁受伤的病号。都是外村人,也没有病床,他们都躺在地上铺着很厚的麦秧草里。

我还记得,幼儿园里的孩子,有老师教着”打花棍”。

我姥姥家这一片地块,变得乱哄哄地挺热闹。

我娘随之也到新成立的缝纫社里去干活,我家的那台”鹰轮牌”缝纫机,也跟着搬到缝纫社里去了。

我娘在缝纫社里是大手,是师傅,手艺是在青春市学的,手艺很出名。在缝纫社里专门负责裁剪。还有一个叫李包兰的,一个叫黄青英的,一个姓孙的姑娘,后来结婚去东北了,再也没有回来。她们专门干缝纫机上的活。

我经常跑到缝纫社里去找我娘,我娘站在那里裁衣服,我就抱着我娘的大腿,嘴里不住地喊“饥困、饥困。”我娘也没有东西给我吃。

常了我一去他们隔着玻璃窗望见我就说“饥困又来了”。

有一次,我又去缝纫社,我刚一跨进门槛,那个叫郑之税的村官坐在那里,就出着洋相说“饥困、饥困”。把满屋的人都逗笑了。

忘了是到了几月份的时候,有一天,我家的那台缝纫机头坏了。没有人会修理,必须要我娘到青春市去修理。

来到农村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我都已经习惯了。也不再想我姐姐了,也没有再想青春市的念头了。

在学校里,崔老师待我很好,比对待任何一个孩子都好。我也喜欢去上学了。

这天,我娘突然对我说“要领着我回青春”我也没想着我有多么高兴。

那时交通很不方便,我娘领着我坐着许孟供销社上高县拉货的马车,坐在一些高高的货物上面,很不舒服。在中途,忘了是在什么地方,还有旅店住了一宿。

第二天才到高县,坐上火车。

到了青春市,我又回到了我这个熟悉的家。见到了我大大,我的两个姐姐。

每一天,从早晨到晚上。就是我一个人在无棣一路街上玩,也没有人照看我,现在想一想,每一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天,天都黑下来了,我”大大“和我姐姐还没回来。我也没有钥匙,也回不了家。

天完全黑下来了,我看见别人家的窗户都是亮的,我家的窗户还是黑的。

路灯都亮了,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俄尔有个走来的人,从我身边路过而走。我感到一阵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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