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聚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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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人赶到她的出租屋时,里面看起来很正常,没有打斗痕迹,倒是女孩用的洗漱品、衣物明显少了,像是自己收拾行李出了门。

我们把小诺认识的人摸了个遍,没人知道她去哪了,最后只摸到一条线索:小诺在失联前几天,寄出过一条男士腰带。

我们这里的风俗是“订婚腰带结婚鞋”——年轻女孩送腰带,即使不是给未婚夫,也多半是给喜欢的男孩。

小诺买的腰带,收货地址在另一个市的一个社区,小诺的手机信号最后也消失在那附近。三个月,没有再开机。

我带着队员赶到那里,当晚六点半,被锁定的房间终于亮起灯来。

我假扮邻居敲开了门——眼前的男人比我想象的年纪要大,个头不高,皮肤白皙,不同于北方的大老爷们,可以说很是秀气。

男人被我们吓了一跳,怒气冲冲地问干什么的,我给他看了巡捕证,他才稍微平静下来。

听我们要带他走,男人说自己正炖肉呢,要去厨房关个火。我怕他耍什么手段没让他去,给同事递了个眼神。

男人冲我们笑了笑,大方表示到饭点了,要不一起吃点再走?

我没心情跟他客套,下意识开始打量整间屋子——

客厅中央孤零零摆着个茶几,其他几乎没什么东西,宽敞得很;大部分家什都堆在次卧和北卧;主卧的床乱糟糟的,一看就是没女主人收拾的单身汉的住处。对比之下,倒是厨房特别干净,橱柜上连油烟渍都没有,到处亮闪闪的,跟样板间一样。

我要来男人的身份证看了看:庄新,1975年6月出生,户籍不是本地。

一个35岁、单身的外地男人,这就是小诺要私奔的对象?

我们把这个比小诺大15岁的外地男人带回了局里。

拿到他的档案,我一下感到有些棘手:这个看着白净秀气的家伙居然有前科,而且是抢劫杀人。1993年,庄新和几个小兄弟一起偷东西,撞上主人在家,小兄弟动手把人杀了,庄新没参与杀人,判了个无期,三年前刚减刑出狱。

我绷紧了弦,面上却装着闲聊一样问他,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没成家?

相比我谨慎的试探,他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看上去很放松。他说自己刚出来没几年,年龄大了又没钱,人家看不上他嘛。

作为一个出狱没多久的人,庄新的社会关系确实很简单,微信、短信都干干净净,联系人里也只有生意上的伙伴。但在qq里,我发现他加了三五个外地女孩,每天对人家嘘寒问暖,看起来聊得还不错。

这些女孩中并没有小诺。但我忍不住去想,小诺是不是曾经出现在这个男人的好友列表里?

我冲庄新笑了笑,直直盯着他,“不能啊,怎么谦虚上了,不是有女孩给你送礼物吗?你好好想想,别是送你礼物的女孩太多,你记不起来了。”

庄新停顿了一下,微微抿嘴,眼睛无意识地飘向一边又转回来,还是一副诚恳又无辜的样子,“我可没收到女孩子送的礼物,谁能看上我这样的啊。”

他停顿的那一下,是在挑选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制造出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回答。他在撒谎。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庄新下意识看向门口,是一个女警进来送材料。

她冲我点点头转身往出走,目光和庄新碰到的一瞬,不知怎么像被吓了一跳似的,身子微微一顿,急匆匆地出去了。我立刻扭头看向庄新,他表情似笑非笑,是有点怪异。

我严声警告他不要乱看。“我没看啊,是她看我的。”他又恢复了一脸的无辜。

我瞪了他一眼,低头翻看技术队在他家里勘察后拍的照片——主卧的床头有一个枕头,床尾还有一个,床铺的使用痕迹也表明这里常住的人有两个。但屋里没发现女性的长发,也没有女性用品,几双拖鞋都像男人穿的大号,洗漱台上新旧牙刷放了好几个,不知道都是谁的。

以防万一,我嘱咐技术队顺手做了个鲁米诺测试,没什么收获。房间里没有血迹,也没有找到小诺寄出的快递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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